带着我打了几天的猎,我就有些耐不住了,姚思成这个人看似精明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等到干活的时候却比母猪还笨,叫我往东我往西,叫我趴下我站起,动不动就瞪两只圆眼珠子凑到了我的枪口下面,气得我恨不能一脚踢死我。
姚思成非但帮不上手,还碍手碍脚,我一气之下,就不再带着我了,每天自己一个人出去打猎,留下姚思成和皮皮在家里做饭收拾家,干点女人家的事。
联的人进了山,很快恶人也进了山,山野里时不时的响起枪声,人活动一欢势,野兽就突然少了起来。我经常走一天也打不到一只狍子,家里吃的东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决定,要想打到猎物,只能往更深的深山里边走。
我开始起来的早了,经常天还是黑咕隆咚的时候就爬了起来,穿上大棉袄大棉鞋,等到天黑得都看不见人影了,我才扛着只血糊拉的狍子回来,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半个月,因为总是休息不过来,我的脸颊明显削瘦了,脸上的胡子也没时间剃,模样像个大烟鬼。
皮皮却越变越漂亮了,她的腰身扭得像柳枝,皮肤细嫩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得我心里火热火热,可能一整天都会打不着猎物,我就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精神也没有了。
有一天,我早晨起来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皮皮总会关切的按住我,叮嘱我裹上棉被睡一觉,发发汗,她则一个人忙忙碌碌的替我烧上一碗滚烫的姜汤,端到炕上喂我喝下去。可是这一阵子皮皮有些心不在焉,早早的把我的大棉袄大棉鞋放在了炕边,伺候着我穿上,我心想再挺一阵子也没什么吧?就扛着枪出了门。
走出了不远的路,我忽觉一阵晕眩,身体一栽歪,扑通一声趴倒在雪里,摔倒时也没觉得摔痛,只是身上火烫火烫烧得难受。我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就栽歪着一个人又返回来了,到了门前一推门,我就怔住了。
屋子里的热炕上,皮皮和姚思成两个人正含羞带臊的说着悄悄话,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你浓我浓的,突然听到门响,两个人一抬头,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动也不敢动了。
我心里那个纳闷啊,我端着猎丨枪丨,一步一顿的走了过去,用冰冷的枪管捅了一下姚思成那白得跟娘们似的身子:“日你娘的,好心好意救你一命,你竟然勾引我的女人,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姚思成吓得浑身哆嗦着,身子一栽歪,扑通一声从炕上跌下来,跪在地上:“大哥,施现大哥,怪我不是人,怪我不是个东西,你可千万不要开枪啊,千万不要啊。”
皮皮却坐在炕上,脸色铁青,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眼睛里居然没有一点羞愧。
我火气上来,冲着皮皮吼了一嗓子。
“皮皮,你竟敢瞒着我干这种事,对得起我吗?”
没想到皮皮跳了起来,嚷了句:“那怪谁?还不是都怪你?”
“怎么怪我?”我气上心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急忙扶住炕,才没有再一次栽倒。
“可不是怪你咋的?”皮皮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白天时整天整天的不在家,晚上又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推也推不动叫也叫不醒,叫我咋整?”
我气得浑身直哆嗦,大吼道:“你离了男人还活不了?”
皮皮抢白道:“这不是没离了男人吗?”说着,还看了姚思成一眼。
我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咻咻的喘着粗气,我知道皮皮说得对,我每天外出打猎,留下姚思成这个小白脸呆在家里,皮皮又正值青春貌美,两个人滚到一块去,说起来也真是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山里人没那么多规矩,也没多么多讲究,我真他娘的恨自己,怎么会做了这么一个恶心人的梦,不止玷污了我自己,甚至还玷污了皮皮,只不过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又吼了一嗓子:“好,你愿意跟着这个姓姚的是不是?那你们给我滚,再也不要回来!”
“大哥,施现大哥你消消气,”姚思成发现了我有点不对劲,过来想扶起我,我使劲一甩胳膊,想甩开我:“滚!”不想那只胳膊拐出去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反倒让姚思成毫不费力的把我搀了起来:“大哥你就别闹了,这事都已经这样了,就别闹了,你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你闹什么闹呢。”叫我这么一说,好像全成了我的不对,气得我哆嗦得就像打摆子。
看到我一张脸红痛痛的,皮皮也吓了一跳,急忙过来用手一摸我的脑门,那脑门竟然滚烫滚烫,这下子皮皮慌了神,急忙和姚思成两个人把我扶到炕上:“施现,你没事吧,没事呵,你裹上被子发发汗,我去给你熬姜汤。”
我不依不饶的嘟囔了一句:“熬什么熬,都给我滚!”这句话说得含糊不清,我就烧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皮皮急忙忙向外屋地走,走了两步,觉得身上凉嗖嗖的,突然反应过来身上还没穿棉袄,再一瞧也和她一样十分单薄的姚思成,竟然飞红了脸,急忙掩住自己,飞快的把衣服穿上。这才去锅台前加柴添旺火,准备熬姜汤。
正当皮皮在锅台前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姚思成也穿好了衣服走了过来:“你真的要给他熬姜汤?”
皮皮很是诧异:“不是真的还假的?去去去,一边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姚思成却说了一句:“依我看,皮皮,家里贮存的那些狍子肉,已经够今年冬天咱们俩吃的了。”
“是啊,”皮皮回答着,用切菜刀把姜拍得扁扁的,扔进锅里,等一会水开的时候姜汁就很容易的熬出来,这种浓姜汤最容易发汗了:“不过光够吃的还不行,那穿呢?用呢?过日子不能就是一个吃吧?怎么也得再剥几张兽皮,去山外边换点盐、布料,针头线脑了什么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姚思成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只要家里的东西能够吃到开春,开春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去南天,我舅舅是南京天那个城市里管事儿的,家里要什么有什么,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天天穿这种粗布补丁衣服,真是委屈你了,等到了南天,你穿上绫罗绸缎,那才叫一个好看!”
听到姚思成的甜蜜,皮皮忍不住怦然心动:“真的?”
“你看,那还有个假吗?”姚思成回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去南天……”皮皮的脸上泛起红晕,想像着在南天穿着绫罗绸缎的日子,忽然之间她激泠了一下:“咱们俩去南天,那,他不会让咱们走的。”
“所以我说呢,现在就是个最好的时机。”姚思成那张脸浮现出一层阴森的气息。
皮皮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不知道我,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的。”
“这要看咱们怎么跟我说了。”姚思成脸上的狰厉之色更重:“说有说的办法,软的是说,硬的也是说,就看你怎么说。”
当啷一声,皮皮手里的菜刀跌落到地上,她终于明白了姚思成的意思,吓得一张脸惨白:“不行!”
“怎么?”姚思成诧异的问:“你不愿意去南天了吗?”
“去南天是去南天,”皮皮绝决的回答道:“丧良心那种事,咱们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