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傅是因为被他们冤枉,所以才会背弃阴山!想当年,他选中的徒弟,定然也是不错的。我总觉得陈实不一定会是一个坏人。
更何况,张大哥方才说的那么多的事情,全部都是从徐虎成一个人的嘴里传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事情,上下两个嘴皮轻轻的一拍,把黑的也能描绘成白的!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我对这个徐虎城没有了从前那样的厌烦,但是我还是站在马小山的这一边。
师傅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至于这个徐虎成脾气大,性格又暴躁出身,富家子弟,做事又小心眼儿。
说不定想当年就是那个陈实,不小心得罪了他,或者是他对人家心生怨恨,然后故意编出这么多瞎话来抹黑陈实呢!
并且,二师伯也对我做过那个障眼法门,障眼法门吃中的艰难,我是心中有数的。只进去过一次,就险些命丧其中!
徐虎成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同一晚上同时进去三次障眼法门!并且还可以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他的口中简直是把自己描绘的太过神奇。越是这样,我反而越家的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张大哥,跟我说完这件事情,现在天色已经渐渐有些鱼肚白。不知不觉一夜的时间也就过去了,躺在旁边病床上的徐虎成和郝大兴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呼噜声音如此之大!
但是我知道整个病房里充斥的酸臭味儿的臭脚丫子味儿,一定是郝大兴的。徐虎成,这个人有一些轻微的洁癖,平时干净仔细的,像个娘们儿!就连他平时泡澡的时候,洗澡水里都要加上牛奶汁子,还有鲜花瓣。
而郝大兴那才是真正的不拘小节,脚丫子出奇的臭,他还常常美其名曰,英雄脚臭,好汉屁多。
张大哥,已经清醒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快要天明,我询问他的身体状况,有没有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张大哥摇摇头,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就是后背有些痒,肚子也有些饿了!”
我伸出手,然后钻进他的衣服之中,帮他在后背抓痒。然后又询问他想吃什么?
“这个大南山的脚下有一个小小的集市还不错,那里面卖的全部都是各种的小吃。像什么月亮馍馍,云豆糕,苏子馅儿和红豆馅儿的打糕还有白吉馍,红油抄手,酸笋肉臊子面,拐角处有一个小摊位,卖的胡辣汤也是相当不错!还有炒疙瘩,炒饼……”
从来越是穷困的地方,美食越是最多的。因为翻来覆去不过就是那么几样食物,于是就得变着法子的想办法把他们做的美味,好吃才能更加的吸引顾客!
像真正大餐馆里的那些大席面,鸡鸭鱼肉,海参爆肚,熊掌燕窝,这些东西也不过就是招子亮,听起来响当当,倘若真的吃起来,还比不上这些地地道道的小食摊位,吃的让人舒坦,汗流浃背!
张大哥被我说的直流口水。
“想吃芸豆糕,还有酸笋肉臊子面!”
也是可巧,张大哥的口味和我完全一致。一般像我们这种大老爷们儿,都不是十分喜欢吃甜食。像打糕,镜糕还有蜂蜜桂花糖糕这些东西实在太过甜腻,一般都是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爱吃的小吃。
芸豆糕倒是十分合乎我们的口味,芸豆蒸的沙沙的一抿即化,然后和蒸熟的糯米拌在一起,一层芸豆,一层糯米,白糖是掺在糯米里面一起蒸的,只加一点点,能吃出丁点儿的甜味儿,却不超出糯米的本香,这东西压的瓷实,吃在嘴里弹牙爽口,热着吃的时候胃里暖呼呼的,凉着吃更是别有一番芸豆的风味儿。
那酸笋肉臊子面更是大南山的一绝,脆脆风味口的酸笋丝,再配上一大勺肥瘦相间的肉臊子。那小摊位上老板自制的油辣子也是十分的可口。
那油辣子的味道和想当年我们去陕北平原时,栾平安他二姐做的油辣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红彤彤的粗辣椒面儿,配上点儿花生碎,白芝麻,只不过他们家店里还加了自己炒好的苏子盐,用烧的热热的滚油一浇,立刻用筷子搅拌,那传出的辣子香味简直香飘十里!
在那分水肉臊子面里面儿呈上一大勺,满满的油辣子。只吃的嘴热,舌头烫,脸红,身上躁。
用不了一会儿的功夫,那滚滚的热汗就从自己的肠胃缓缓的像毛孔处涌动,然后倾刻之间一泄而出,那种酸爽,劲,辣,热的感觉简直就如同在热气腾腾的池子里泡上半宿那么舒服!
我自然是第一时间拿着刷洗好的铁饭盒去买酸笋哨子面,只可惜这个小铺面儿的老板却不让客人把他家的面条外带!只提供堂食。
还是因为他们家面条用的并不是碱水面,而是十分地道的北方做法,纯精良白面,用那老板一双满是老茧的双手,不停的在面板上揉搓,将面条揉地筋道爽弹。
然后扯成长长宽宽的裤带形状,味道也有点儿像北方的面片儿汤,这样煮出来筋道的面条上面浇上酸笋丝儿,然后一大勺的肉哨子。味道巴适得很!
只不过这种面条不扛泡,要先做出来先吃才觉得美味,如果装在饭盒上给打包带走的话,过不了多长的时间,这面片儿片儿就会变得软软踏踏,成了一大盒的糊糊。
老板不允许客人把这酸笋肉哨子面带走,不过是怕砸了自己的招牌,更何况正经的美食,一定要有它特定食用的时间范围。就好比那东北的酱焖泥鳅钻豆腐,必须要先出锅,热热乎乎,吃起来烫嘴时才觉得最美味无比。倘若放到凉了,泥鳅得土星味儿钻了出来,那这么一大盆泥鳅钻豆腐都比不过那野菜汤好吃!
看来张大哥实在是没有口福,我点了一大碗的酸笋肉臊子面,自己先吃上。张大哥在医院守了一宿,肚子着实咕噜咕噜叫了不停。
先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我又去那小街上买了张大哥点名要的芸豆糕,既然带不回面条,我便给张大哥买了四个羊肉烤包子,想来也是不错。
我一手拿着空空的铁饭盒,一手拎着芸豆糕和烤包子,然后打着饱嗝,兴致勃勃的回到医院。
徐虎成和郝大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床,现如今都不在病房,倒是那个张楚和张医生守在张大哥病床的旁边,脖子上戴着一个长长的黑色软管子,一头插在自己的两个耳朵眼里面,另一头连着一个圆骨隆冬铁片儿状的东西,在张大哥的胸口上按了按。
见到我进门张楚河把耳朵眼儿里的两根儿棍儿棍儿拔下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转过头对我道!
“恢复的都还算是不错,一会儿早上等护士交班的时候,会过来给他测血压,血糖。今天还要打几个吊瓶,等再过个十几天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