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整个砖厂就只剩下了刘三自己。据他自己说是舍不得这里,尽管没人相信他的鬼话,但是他留下来的真正原因还没人知道。
刘三在砖厂依旧种着花,依旧不让人随意进那个园子,刘三靠着卖砖厂剩下的存货过日子。他自己越来越消瘦,到了后来几乎就是个皮包骨,根本不成个样子了。
又过了几年,刘三已经瘦得像个骷髅,还总神神叨叨时常神志不清的不知说些什么。村里人都说是砖厂阴气太重,刘三就是被那些个怨气蚀坏了身子,看他那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果然被村里人说中了,多了一段时间,村里人发现上地里干活路过砖厂的时候好久都没有再见过刘三了。大家对此议论纷纷,最后大伙一合计,决定派几个年轻阳气盛的小伙子进到砖厂里面去看看,结果在砖厂的房子里看到的却是已经吊死了好几天的刘三。
村里人草草埋了他,但从此再也没人愿意在接近这个砖厂,即便是上地干活的时候也躲得远远的。
有人好奇那个花园里到底有什么,可进去后发现花园里的花都被人拔了,第二年倒是又长出了几株,但是越来越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看不到了。
连续三个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使得村里人对这个地方敬而远之。就这么的,砖厂一直空着,里面杂草丛生,就连房子如今都已经破败不堪了。
讲到这儿,张支书喝了一口酒,长叹了一口气,“那个地方太邪门儿了,接二连三的有人被吊死在那里,村里人对那儿都特别忌讳,还不敢轻易把那破厂子拆了,害怕触怒了里面的东西,所以这么些年就扔在那儿,没人管没人问的。”
当时师傅听完了张支书讲的故事,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师傅觉得,这些故事的背后应该是还隐藏着什么。
天越来越黑,陈实还是没有回来。
师傅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师傅咬咬牙,决定把不再管这尸体,先回村里。
当师傅回到村里的时候,李村长正跟韩校长在家门口的树下下象棋。
师傅急匆匆地跑过去,问:“陈实回来了吗?”
李村长抬头看见师傅满头大汗的样子,先是一愣,而后道:“陈实不是跟你出去的吗,没见他回来啊!”
“坏了!”师傅大叫一声,“快找几个人跟我走,你们村头那砖厂里死人了!”
“啥?”李村长“噌”地站起身来,张大着嘴巴看着师傅。
“快跟我走吧!有人被吊死在厂房里了!再让你们村里的人四处找找陈实,他可能让人掳走了!”师傅满脸焦躁道。
老村长慌忙四处叫人去找陈实,然后趿拉着鞋带着几个人就跟着师傅往村头跑。
到了砖厂的厂房,几个村里的小伙子把那尸体放下来。李村长和张支书进到厂房里,两个人战战兢兢地靠近躺在地上的尸体。
张支书闭着双眼,压根儿不敢去看那躺在地上的人。李村长一步一挪,走向尸体,等看到那人的长相时,李村长“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吓得张支书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待他看清地上的人,也不由惊叫起来,“这不是王春生吗!”
“你认得他?”师傅把眼睛一瞪。
“他就是师傅们村儿的,现在就住在老初家那房子!”
李村长脸色苍白地看着那具尸体,声音有些发抖。
“住在老初家的房子?是那个孩子死在这里的初家?”师傅脚步一滞,回头紧紧盯着李村长。
师傅突然停下,吓了李村长两人一跳,两人慌忙点头说:“是的。”
“快带师傅去。”师傅焦急地喊道,“把尸体抬出去,把这个厂房锁好!”
人们一群人急急忙忙地向老初家的方向赶,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心里有一种预感,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老初家得到答案。
到老初家的时候,那木质小门用一条粗长链子紧锁着。邻居说,家里没有人,王春生前天匆忙回来过一次,在家待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又出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过。
李村长说这个王春生在村里是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家伙,前一段时间因为不顾正业被家里赶了出来,自行撬了初家的房子,住在了里面。
师傅率先跳进院内,撬开房门。
走进这个老房子,师傅仔细打量着眼前屋内的一切。朝南的墙上只留下两扇小小的窗,其余已都被木板封住。冬季微弱的阳光就从这两扇窗中勉强地钻进屋内,好歹算是让这间昏暗清冷的房子有了一点光亮。
屋子里只陈列着简单的家什,一个衣柜,一铺炕,一台缝纫机还有一个靠在墙边的方桌。
师傅的眉头皱得更深,因为这屋子根本不像许多年不曾有人住过的样子。
由于光照的缺乏,整个屋子都显得格外阴森和寒冷,因为没有什么家具,屋子又显得特别空旷,只有几个已然掉落油漆的抵梁柱孤零零地伫立在屋子的四周。
屋子的西北角,供奉着一尊不知名的神像,暗红的脸膛更像是源于屋中的幽冷。神像的身前的香台上立着三根已然熄灭但并未燃尽的香。
师傅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查看,当走到缝纫机边上时,脚下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师傅猛然一惊,再次用脚踩了踩此时脚下用砖铺成的地面——“咚咚”。
师傅神色一凝,这缝纫机底下的砖地,踩上去发出空旷的回响,显然是没有铺实。师傅让李村长找来工具,撬开地砖。
果然,地砖之下是一个类似地窖的空洞。
师傅又弄来一盏蜡烛做的灯,灯被点燃,徐徐放入地窖中,黑暗中,火苗摇曳不定,却不曾熄灭,隐约间还看到了一架连接地上的梯子。将蜡烛灯拽上来,已经确认地下氧气充足的师傅一马当先,顺着梯子爬下去。
地窖里有着淡淡的土腥味,湿寒之气浓郁。地窖比想象中大得多,师傅带着村里的几个人开着手电,小心翼翼地在其中摸索。师傅发现,这似乎是一条地道,从屋内径直地通向屋外,在一团漆黑中走了大约十几米的距离,突然在前面出现了一束微弱的亮光,拐过一个拐角,众人看到在那亮光的后面,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把椅子上。
看到那人,师傅顿时狂吼:“快,救人!”
师傅带着头,几个人大步跑到椅子旁边。
被绑在椅子上的陈实看见师傅激动的泪流满面,被堵住的口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师傅给他松开绑着的绳子,拿掉口中堵着的破布。受到惊吓的他“哇”的一声扑进师傅怀里,开始大哭。
陈实显然是吓坏了,师傅轻轻摸他的头发,柔声安慰叫他不要再害怕。
陈实抽噎着,伸手一指身后,“他从这边跑了!快点去追,现在应该还没有跑远!就是这个方向,我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