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还真的不知,我只知道所有的人都叫徐虎诚为掌门,只有张大哥叫他师傅。
并且这几天听别的堂主闲话,好像徐虎诚的确特别的偏向我张大哥。
严七崖接着道。
“我发现,咱们堂主这个人心肠特别的软。我告诉你,你就好好求他。抱着他的大腿连哭带嚎。表现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只要咱们堂主一心软,对你许个诺什么的。有他罩着你,那你百分之百能留在咱们阴山。”
“这,这就能行?”
“那有啥不行嘞!”
严七崖不以为然,“不就是走后门嘛!这还不是常有的事儿。你寻思寻思,要不是咱们堂主帮你走的后门,你现在能坐在这里,跟我们一起上课?
掌门偏爱咱们堂主,咱们堂主又向着你。这么一条难得的人脉,不用白不用!”
我也分辨不出来严七崖说的是否有道理,我只知道,我的确千千万万,心心念念想要留在阴山簿。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推开了我们卧房的大门。
是张宏嵊,他的手中拎着一个食盒,探着头来看我的情况。
严七崖一眼瞧见他,吓得屁股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堂,堂主,您怎么来了?”
我也连忙回过头。
“张大哥,我,我没偷懒!”
我只当他是来检查我诵读十大铁律的,我连忙解释。
“我已经读了572遍,现在歇一会儿,一会儿接着来。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张宏嵊伸出手,示意我们坐下。
“你们两个人晚上都还没吃饭呢吧?”
严七崖急忙摇头,声音铿锵有力。
“回堂主,为了完成您交代的任务。我们都还没有吃饭。不过,我们不饿!”
我不知道严七崖说的不饿是真是假,总归,我是饿坏了。上了一天课体力消耗如此之大,又不能吃晚饭,此刻,我的前胸已经饿的紧贴后背。胃和肠子全部粘连在了一起,“咕噜咕噜”的鸣叫个不停。
我直言道,语气有些颤颤微微。
“饿!我饿!不知道饭堂半夜还能不能给加夜宵?”
张宏嵊被我逗得哈哈一笑。
“夜宵就没有了!不过我刚刚从饭堂里带回来几碟小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张宏嵊说着,把自已带来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装着几碟开胃小菜。
有虾酱炒野菜,槐树花炒鸡蛋,醋溜白菜片儿,还有一盘墨绿色的观音豆腐。主食仍是白面大馍馍。
张宏嵊将饭菜一盘一盘的端出来,然后脸上含着笑细细为我推荐。
“今天的伙食相当不错嘞!难得有观音豆腐,你们别瞧这豆腐颜色丑陋
,但它的味道真是难得的不错。
这观音豆腐又叫神仙豆腐,是我老家的特产,自从我进了阴山簿,每天都惦记着这一口。
只不过,咱们的饭堂倒不是很常做,做这豆腐需要用树叶和草木灰,在咱们这边比较难弄。”
张宏嵊说着,直接把这盘墨绿犹如玛瑙的观音豆腐送到我的面前。
又把筷子交到我的手中。
“来,赶紧尝尝,吃上一口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我被这个豆腐逼得连连后退。
“不,我不吃豆腐!”
自从爹娘死后,一提起豆腐,我的心里便有了深深的阴影。
不知为何,我总是能从这细嫩丝滑的小小方块儿中,看出我爹娘惨死的面庞。
严七崖直接把这一盘观音豆腐接到自已的手中。
他替我向张大哥解释。
“堂主,施现挑食,他最不爱吃豆腐,不过我不挑食,我什么都喜欢吃,尤其是堂主推荐的,我一定得好好尝尝。”
严七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偷偷的眨眼睛。
我自然还记得他刚才对我说过什么话。见到张宏嵊,抱住大腿卖惨哀嚎,一定要用尽一切办法,才有机会留在阴山簿!
严七崖站在张宏嵊的身后,不停换着鬼脸。意在让我赶紧进攻,尽早给自已求来个保障。
我口中支支吾吾,不敢贸然前进。
张宏嵊一眼便看出了我的异样。
“施现,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连忙摇头。
“没,张大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严七崖特别有眼力见,一个人拿着食盒,偷偷溜出了卧房,顺便把房门也帮我们带上。
张宏嵊有些诧异。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我不是该怎么开口,只得听了严七崖的话,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着张宏嵊的两条小腿便不松手。
“施现?你这是怎么了?”
张宏嵊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的两条小腿想要挣脱,却被我用胳膊箍的死死的。
我一边搂着他的腿,一边带着哭腔的抽搭着鼻子。
“张大哥,我求你,我不想离开阴山!”
“不是,谁说会让他们离开阴山了?”
我一边用手掌抹着眼泪,一边回答的振振有词。
“我今天
把掌门都给得罪了!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没天姿,没才华。一个月之后的入门测试,我一定考不过去。
张大哥,我真的不想离开阴山簿。要是出了阴山,我真的无路可走。现在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我不想离开你!”
其实,我说的每一句话,全部都是自已的肺腑之言。
在这世界上,能给我满满安全感的也只余下张宏嵊一个人。
他是那样的和善,热心,柔软。他几次三番救我性命,力排众议把我带回阴山。
如若没有他的存在,恐怕这个世上也早已没有了我。我不想离开他,在我的心中,张宏嵊已成为这世上我唯一的最亲近的人。
张宏嵊当然知晓我话中的含义。
与我想象的不同,张宏嵊竟然生了气!
“谁教你搞的这套东西?”
张宏嵊恶狠狠的一拍桌子,他激动的连喉咙都在发抖。
“施现,我一直觉得你人品尚可,怎么就跟这帮混小子相处了一天,便把溜须拍马,走后门儿这些下三滥的套路学的飞快!”
张宏嵊气的脸颊胀得通红,一双细长的眼睛眯缝着,嘴唇向下撇,满副苦瓜脸。
“是不是跟那个严七崖学的?”
他一举就猜中,可我却不敢出卖兄弟。
张宏嵊语重心长地宽慰我道。
“施现,我已然跟你说的明白。只要你用功刻苦,待一个月之后把入门考试通过。整个阴山簿无论是谁,就算是掌门,他也不可能把你赶走。
可是如果你不把自已的心思放在正地方,整天想着走偏门,找捷径,到时候就算是我有意留你,只怕也找不出来恰当的理由。”
我死死地垂着脑袋,把自已当脸颊贴在张宏嵊的小腿上。
这已经是今天他第二次对我发脾气,张大哥以前从来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我想,一定是自已表现的太过差劲,让他失望透顶了吧!
张宏嵊伏下身子,缓缓将我扶起。
我压低着嗓子,小心劝慰。
“张大哥,你别生气。我听你的就是!我用功努力,一个字一个字的背,他们说汉字总共有300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