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世人都以为白帝疯了。

为了白后竟然连天地间的规则都不管不顾，连天启轮都敢毁。

实则师父是另有打算。

不过，现实是他的计划并未成功，这东西只是暂时被压制了，但随着岁月的流逝。或者说随着某些有些人的召唤，它又开始逐渐复苏了。

“小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沉默了许久，师父开口道：“你想要知道真相吗？”

“想。”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师父没有谁喜欢被蒙在鼓里，何况此事还跟我，跟你，跟我们的孩子有关系。所以我真的很想要知道真相。”

上一世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误会师父，让师父独自承受了一切。

这次我不希望重蹈覆辙。

“天地初开之时，其实并无隔断，亦无天地之分。人类始祖姓风，后世也将其称之为庖牺。这些为师都曾跟你说过，你可还记得？”唏嘘长叹后，师父正色问道。

我点了点头：“记得，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为师父解释我脑海中那道声音的来源，不是来自于上古的魔、就是妖、再不济也是堕神一类。

却从未想过师父竟然会提及人。

可就算是人类始祖，跟我们天族跟神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吧。

“有。”谁曾想师父竟点了点头，继续道：“庖者，包也，言包含万象。以牺牲登荐于百神，民服其圣，故曰庖牺，亦谓伏羲。”

师父前面的话我听的似懂非懂，但最后两个字，却让我震惊无比：“师父你说什么？庖牺就是伏羲？人类的始终竟然是上古大神伏羲！？”

“没错。”师父点了点头道。

可我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这话若是旁人说也就算了，可出自于师父的口，实在让我不得不诧异万分。

毕竟伏羲可是开天辟地的上古大神，乃是跟轩辕帝君同一时代的神。这样的血统纯正的神，如果是人类的始祖那人类是什么？

难不成人类才是神吗？

“是。”师父言简意赅的给出了答案。

我却惊得连下巴都合不拢，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师父，你在开什么玩笑。人类是神，那我们是什么？”

天族又是什么？

我们久居昆仑墟，上古之地，拥有的这一切神力，还有这无边无际的寿命又是什么？

如果人类才是真神，那这神未免也太弱了些。

“还有，师父伏羲虽是上古大神，可他不是在诸神之战中叛变了吗。所以后面神才尊称轩辕帝君为老祖宗，而伏羲则是因为误入歧途身归混沌，永远消失了啊。”我将自己知道的神谱，给说了出来。

确切的说，这不光是我知道的。

应该是每个人天族，每个神都知道的事。

对此师父并不否认，他只是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所得知的真相是这样，但小月你可想要听另外一种说法，一种跟我们天族流传千万载截然不同的说法。”

我抬头身躯僵硬的看了师父一眼：“我说不想有用吗？”

我现在终于理解师父说那句话时的心情了，有些事情还真不是你说不就可以不的。

我想要知道真相，那关于这截然不同的说法，我就必须知道。

“小月，你不必勉强自己，若是不想要知道，那……”

师父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道：“说吧，师父跟什么都不知道相比，真相再残酷也是真相。”

说着我伸手握住了师父的手。

师父轻轻的收拢十指将我紧握，随后才沉声道：“另外的说法是当初伏羲并没有叛变，而由他所繁衍的那一脉，才是真正的神。至于其他诸神繁衍的后代，都是不完美的残次品。可却因为其他的上古大神都失败了，唯独伏羲成功了。这让他遭受到了众人的排挤和嫉妒，从而才给他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而由他繁衍的那一代真正的神，也在上古大神多次打扰和阻止下，逐渐失去了神力成为了看似平庸的人类。”

师父这话让我震惊的地方太多了，但比起前面的那些震惊，最让我感到疑惑和恐惧的还是最后那句。

所以我当即抬头望向师父：“什么叫看似平庸的人类？”

难道人类跟神、跟魔、甚至跟妖比起来他们不平庸吗？

他们既无神力，也无妖力甚至连魔气都没有，就算出类拔萃如同孟玄朗那样的玄门中人。在神魔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啊。

“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传闻那一脉才是真神。他们拥有真正的神力，完美污垢的神力。”师父看着神色认真无比的说道。

前面那么多的事情他都说了，那么此事我相信他绝不会撒谎。

但……

“所以师父，你觉得我脑海中存在的东西，或许是那一脉留下的？那会不会……”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

而师父显然也想到了，所以我还没说完，他就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一切可就太可怕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时圣地外竟传来了青帝的声音，听起来他似乎还很着急：“白帝，白后，你们在吗？我想到了一些事要跟你们说。”

“在。”师父率先给出了回应，随后右手轻轻一挥。

不但将我直接从造物池里面捞了起来，还将我身上的衣服都烘干了。

而在看师父自己，也一身干爽。

不过他似乎遗漏了头发，以至于青帝灵威仰刚进来，便看到师父头发湿漉漉的跟我并肩而站。

“白帝，白后，我不知道你们，我……”说完，灵威仰当即转身，俨然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对此我更是尴尬无比，毕竟我跟师父当真什么也没干啊。

可师父却一脸平静道：“无妨，青帝你想要跟我们夫妇二人说什么？”

这……

起初我还以为师父是因为太着急见灵威仰了。

所以才忽略了头发，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不是怎么回事。

可师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惜我还来不及理清楚头绪，灵威仰便开口道：“白帝，关于人类始祖庖牺的事，你可知道？”

听到这话我和师父都沉默了，尤其是师父，他几乎是立马就让抬眸望向灵威仰。

而灵威仰何许人也啊。

上古神五帝之一，他虽然神力比师父稍微弱了些。

可是脑子却不差，所以他当即反应过来：“白帝，你该不会也跟我想的一样吧？”

见师父没有回应顿了顿，灵威仰又道：“难道这地藏一脉，就是当年所谓的真正神。而我们这些所谓的神，其实只是不成功的残次品？”

“是与不是，暂时还不敢确定，但……”犹豫片刻，师父神色肃穆的看着灵威仰，欲言又止道。

“但什么？白帝，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灵威仰这话虽然是对师父说的，可他的目光却一直看着我。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所以师父直言道：“你怀疑小月的身份对吗？”

灵威仰闻言微微愣了愣，似没想到师父如此直接，但片刻后他还是释然一笑道：“没错，我的确怀疑白后的身份。那白帝愿意如实相告吗？如果说之前我说的人类始祖的事情，白帝没办法确定，那关于白后的事，白帝总不可能也没办法确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