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师父也不再逼问。

而是重重的将他摔在地上，“来人，将妖族三皇子押到西苑看管。”

“不，白帝，你也将我关入天牢吧。”让我没想到的是，夜飞凌竟然会如此说。

要知道西苑可比天牢的环境好多了。

而且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夜飞凌这样的的确该关入天牢才对。

见此我疑惑的看了看师父刚想要开口，可站在我身边的汁光纪却朝着我不动神色的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做这样的动作。

除了让我十分不解以外，犹豫了片刻后，我最终还是没有多问。

倒是夜飞凌将这些人，真要将他带离开此处，赶忙大喊道：“白帝，你为何要将我押到西苑，你是害怕我会逃走吗？我不会，只要你将我放在落霖附近，我绝不会逃走。”

说完见师父还是没有回应，夜飞凌又道：“白帝，我愿以妖族祖先之名像你起誓。”

可惜，师父依旧无动于衷，反倒是冷声道：“来人将他押走！”

“白帝，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无非是想要守着落霖母子罢了。你将我送到其他地方，我反倒是会逃走……”

后面夜飞凌的喊话，我们已经听不清了。

但从远远传来的声音，不难让人听出，他依旧十分紧张十分想要挣扎回来。

可师父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口。

直到，连喊声都听不到了。我才不解的开口道：“师父，你这是在故意试探夜飞凌？”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师父并没有立马回答肯定或者否定。只是开口说道：“小月，你觉得呢？”

师父这是考验我？

人真思考了片刻，我开口道：“也不算是绝对的试探吧，其实师父你自己也拿不准对吗？”

见师父没有反驳，我接着说道：“一方面，你希望通过夜飞凌的反应，试探出他对落霖的态度。另外一方面你其实也相信夜飞凌，但却不敢相信他。”

“嗯，没错。”见我果然都懂，师父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我却没有因为得到表扬而高兴，反倒是神色严肃道：“为什么？”

我知道师父肯定明白我想要说的是什么。

可他却假装不明白，反倒是有意岔开话题：“小月，此事看来一时半会也无法定论，要不你先回去歇息。等我们处理好了后续的事再回来找你。”

汁光纪见此，似也准备帮忙圆场不过却被我的一句：“师父，为什么你们不派人出去验证，夜飞凌说的话？”

其实不管是魔族大军是否压境。

亦或者说是孟清风，是不是招了除肥遗以外更多的异兽。这些事情，师父他们只需要派人出去探查便可一清二楚。

但奇怪的是，师父宁愿一而再的试探夜飞凌，都不派人出去探查。

如此舍近求远究竟是为什么呢？

“白后，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见师父没回应，汁光纪立马接过话茬。

只是他现在这样的做法，跟此地无银三百两，实在没什么区吧。

所以……

“黑帝，是当真我觉得如此愚笨？”我抬头看着汁光纪问道。

“没，莘月我没这个意思。”汁光纪被我点破，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们三个到底谁来说？”我抬头目光扫了一眼师父、汁光纪还有青帝灵威仰。

他们三人本身关系好就不说了。

就单说事关上古之地，他们身为上古神五帝，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玄机。

“莘月，这……”汁光纪率先开口，但听这话到意思，显然他是不打算告诉我真相的。

不过我也没催他亦或者是点破，只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嗯，你继续，黑帝，你不着急慢慢说。”

汁光纪听到我这话，面颊绯红，想要敷衍我的话最终也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师父见此则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最终还是青帝灵威仰开口道：“罢了，白帝，黑帝，此事瞒不住的。倒不如我们现在说出来，让白后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果然，师父还当真是藏了事。

“师父，你还不准备说吗？”灵威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才闭口不言，而我则是看着师父声音冷冷的问道。

师父似做了一番犹豫和挣扎，半响才开口：“小月，上古之地的结界是暂时得到了修复没错。也确实比以前更加稳固了，但我们现在暂时谁也不能离开上古之地。”

“为何？”我诧异道。

这结果是我万万没想的，我猜到了是上古之地的结界出现问题。

可这问题跟我猜想的恰恰相反。

“因为在加固结界的时候，我们迫于无奈不得不采用了这个办法。就好比是一个破掉的水缸，想要用最有效的办法，将它补好并且让里面的水不渗漏出来。那么除了加固原来破损的地方外，将水缸口直接封住，也是最保险的办法。”见师父迟迟没有回应，青帝灵威仰代替师父解释道。

而听了他这话，我瞬间明白了：“所以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对吗？而且水缸口一旦打开，极有可能整个水缸都会分崩瓦解对吗？”

如果仅仅只是缺乏稳固，师父绝不会如此神色。

不但是暂时任何人都不能离开上古之地，而是一旦有人离开了，那个盖住水缸的封口就会被打开。

而上古之地这个水缸也就会彻底破碎。

灵威仰估摸着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又或者说他没想到我真听懂了。所以犹豫片刻后，他先是看了看师父，又才看了看我才道：“没错，白后你果然很聪明。”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白帝的被动。”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同时忍不住望向师父：“所以，师父我们现在除了靠试探，再没有其他验证夜飞凌的办法了对吗？”

试探是个好办法。

但当它变成唯一的办法时，尤其是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

不免让人觉得太过不妥当和无奈。

“是。”我虽然奢望奇迹，但最终师父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小月，我不想欺骗你。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试探夜飞凌我们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让师父没想到的是，下一刻我并没有出现他预料中的沮丧。反倒是眯了眯眼笑道：“既然如此，师父那你这试探可不行太简单粗暴了。”

“所以呢？”这话不是师父说的，而是汁光纪。

当然青帝灵威仰也是一脸探究的望向我。

唯独师父面色隐隐泛着黑，一双眸子更是带着一丝莫名警告的意味看着我。

可我却看到了当没看到，继续一本正经道：“既然这是我们唯一的筹码，那肯定要全方位的试探对吧？”

“嗯，白后你说的对。”灵威仰点了点头。

汁光纪也表示赞同，同时直言道：“莘月，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就直接说，别卖关子。”

我依旧没有解开谜底，只是笑容越发灿烂：“鬼点子倒是有，不过就是不知道三位可否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