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父你倒是说嘛，汁光纪和落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赶忙追问。

“躺好了。”师父低声道，随后又似不放心一般，终是直接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固定好，这才开始诉说了起来：

“其实我们五帝的婚事，并不能任由自己做主。除了要按照各种规矩来进行筛选以外，更为重要的是还有得到问天石的许可。”

“那是问天石不许吗？”我微微抬头问了下。

我倒是记得自己当初，跟师父成婚的时候。确实得到了问天石的认可不假。

但所谓的层层筛选，我并没有经历啊。

听着我的疑惑，师父的轻笑声从上方传来：“你不一样。”

随后他才接着道：“问天石并不允许，而且司水之神的女儿也不可能嫁给我们五帝中的任何一个。”

“为何？”我诧异，“难道是因为身份高低悬殊？”

上古之地的制度我不了解，但如果是在昆仑墟司水之神的地位好似并不低啊。

虽然配不上上古神五帝但也不至于差到，让人嫌弃的地步吧。

“因为这一届的司水之神，并非天生神抵而是半神半人。所以无论是血统，还是地位，甚至连问天石都不同意。如此一来上古之地的长老，便坚决不允此事。”师父再道。

我听完后点了点头，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旁人也就算了汁光纪是这个循规蹈矩的人？

想了想，我再度问道：“师父，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而且这个原因才是最重要的吧。”

要说师父循规蹈矩，我是信的，毕竟他心怀苍生。

可汁光纪看着实在不像是个“正经人”啊。

岂料，我这话一出，非但没有得到师父的回应，反倒是觉得身子一紧。本就在师父怀中的我，更加被他禁锢的牢实了些。

“师父，你干什么？”我诧异的问道。

实在不知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竟有如此大的反应。

“小月，你是不是觉得我娶你，是因为得到了问天石的许可，也是因为上古之地和昆仑墟需要联姻？”沉默了半响，师父开口问道。

我则是一脸理所当然：“难道不是吗？”

后来种种暂且不说，但开始师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同意迎娶我的吗？

“当然不是。”师父紧咬着唇，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一脸愕然，完全不明白。

见我如此模样，师父无奈道：“星汉天河，甘露节，白衣仙童。”

这什么意思？

我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我突然回过神来：“师父，你怎么知道在千年前，我曾为了出席甘露节，偷偷装过湘姨的小仙童？！”

说起来也惭愧，我虽生来就是天族玄女。

可玄女身份尊贵是没错，但规矩却颇为多。在昆仑墟鼎盛的时候，我这个天族玄女基本上，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就连想要参加个节日凑个热闹也不成。所以每每有我想参加的宴会，我就会乔装打扮一番。

但大多都是装湘姨的小仙童。毕竟湘姨在昆仑墟位高权重，拿她做挡箭牌是最好的了。

可这事师父怎么会知晓呢？

“当时我就在你身后，还亲眼看着你被秦湘上神识破然后带回去。没记错的话，你当时还说‘日后一定要早早嫁人，如此才能脱离他们的魔爪’对吗？”师父声音淡淡的说道。

我却是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片刻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后来没多久，上古之地就来提亲？所以那不是上古之地长老的主意，而是……”

“是我。”师父坦然承认道。

“这……”我惊讶的捂住了嘴：“师父，原来你是对我见色起意啊。”

听到我最后这话，师父的脸色当即黑了一半：“小月，为师觉得这应该叫一见倾心。”

“呵呵，对，还是师父有文采我说错了，是一见倾心。”眨了眨眼，我又道：“那师父当时真的就刚好，上古之地的长老也是准备让你娶亲吗？”

就算是师父自己去说的，但想来上古之地长老也应该有此打算吧。

不然此事恐怕也不好办。

“不是，长老们的意思是让青帝灵威仰和黑帝汁光纪迎娶，并非是我。”师父直言不讳的说道。

而我则是再度愣了愣。

“为何？”我有些不解：“师父，你在上古神五帝中不是最优秀的吗。为什么长老会让他们先娶亲？”

“就是因为优秀，所以长老不愿我太早为情爱束缚，想要我修无情大道。”说这话的时候，师父神色依旧十分恬淡。

可我这时，却彻底反应了过来。

无情大道是个天族人，就知道此法。

但可以修炼此法的人却寥寥无几，传闻轩辕帝就是将此法修炼的登峰造极。才能一己之力抗击妖魔两族。

我万万没想的是，师父竟然也有机缘可以修炼。

“所以，你就因为我的一句话，非但迎娶了我。还放弃了修炼无情大道的机会？”

而后千年他都从未提及过此事，让我以为与他成婚，不过是两族的联姻，门当户对。

“是。”师父点了点头。

我却再也忍不住了，当即翻身而上，与他四目相对道：“白招拒，你是不是个傻子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万一我不喜欢你呢。万一我当时真被魔君九宸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真跟他走了呢？”

那他要怎么办？

之前我一直以为人间的诸葛玄凌，才是最爱我的。

因为他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光明的前途，正派的身份，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

而身为神的白招拒对我，或许只是责任。就连他为强行打开天启轮，人人都说白帝为了不顾大义，是真心爱惨了我。

可我却觉得他不过是因为失了孩子，而对我感到内疚罢了。

但现在我才发现，并非如此。

“那也无妨，终归你得到了想要的自由。”师父看着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听到他这话后，却是当即红了眼，而后狠狠的捏了他一把，这才赌气的坐了起来不再理睬他。

“小月，怎么了？”师父半点也不在意被我捏打，只瞧见我一双眸子越发红了，他这才赶忙也坐了起来，轻声道：“可是我哪里说错话了？”

“亦或者是你哪不……”

“我没哪不舒服，我好得很。”我越想越气：“倒是你白招拒，你可以啊，我本来以为人间的诸葛玄凌就是个大傻子，事事都忍着不说结果呢。你到好他是赔了性命，你是连修炼无情大道的机会都放弃。你们还真是……”

气极了，我竟一时有些词穷。

师父却是轻轻笑了：“我们本就是一人，自然做出的选择也是一样的。”

我被他这话一噎，“你，你你……成，白招拒你做什么都对，那你以后就一个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