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况，秦湘大惊：“月儿，你在干什么？银月乃是神器，岂可沾染阴物！”
“湘姨，神有恶神，鬼也有好鬼。浩然正气天地长存，这时小时候你教我的。难道你忘了吗？”我抬头看着湘说道。
“可即便如此，也不该……”
“湘姨。”
最终秦湘摇了摇头，不再多。
而我则是低头看着银月剑道：“赤练，银月剑属寒，正好与你身上的鬼气相通。可你已经虚弱成这样，恐怕至少要在银月剑中待个千百年才能聚拢魂魄，你可愿意？”
“阴阴，多谢你。”很快赤练的声音随之传来，“但老板……”
“赤练这是我跟白帝之间的恩怨纠葛，你就别怪了。好好静心修炼吧，如果有缘我们现世还能再见。”
“好。”最终赤练点了点头道：“老板，阴阴，你们保重。”
话落随着银月剑一道寒光闪过，赤练的踪影再度消失无踪。
安置好了赤练，我抬头望向师父：“白帝，你之前说的记忆有偏差，因为赤练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但我希望你接下来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月儿！”听到我这话师父尚未说什么，秦湘先着急道：“你万万不可再相信白招拒的话啊。”
“无论如何他灭了天族的事，是绝对不会假的。难道凭借此事，还不足以让我们杀了他报仇雪恨吗？”
“小月，我没有。”师父再度开口。
依旧是语不多的几个字，但他的神色却足以让人揪心。
不过现在的我，对于他早已不似明月那般全然信任。所以我只是眸色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白帝，的确是容姿极好，神色亦佳，难得人间好颜色。不过我不是明月，而是莘月。”
“莘月姑娘。”忽然地，孟玄朗的声音传来。
他突然开口让我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他，问道：“孟掌门，何事？”
旧事诉说完毕，孟师兄这个称呼也就不必再用了。
孟玄朗似并不介意这些，他只是目光直视线着我说道：“莘月姑娘，你说过的肯给白帝一次自辩的机会。”
对此我不予否认。
师父也张嘴欲解释，岂料这时迷境却开口道：“呵，孟掌门还真是忠诚啊，好一个忠心护主的……”
“够了！”听到迷境这话，我甫一挥手直接打断。
刚恢复神力，我并没有彻底掌握。所以这挥手用了五分力道，打的迷境周边之人皆摔在地上。他本人虽依旧站立可神色却惨白了不少。
“丫头，你？”迷境震惊的看着我，似没想到我会对他出手。
我则是泰然自若的看了他一眼：“迷境之主，孟玄朗乃是茅山掌门，正派楷模功过与否轮不到你来评价。白帝更是身份尊崇，乃我天族之人更是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这话即是说过他听，亦是说给那帮玄门百家的人听。
之前师父纵容他们不代表，我也会这么做。
听到我这话，一众玄门众人倒是规矩老实了不少，连看热闹的心态都少了几分。
唯独迷境听十分受伤：“所以，本境该称呼您为天族玄女，还是白后呢？”
他这话的意思不而喻。
可我却并未中计，而是冷冷道：“都可，终归丫头这个称呼是不合适的。迷境之主万物有别，苍生有序，你身为四大境之主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
“多谢，天族玄女指教。迷境受教了。”迷境抬头看着我，眼尾泛红一字一顿道。
我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是转头望向师父，示意他可以继续解释了。
师父见我对迷境如此态度，既无高兴也无感同身受。只是一双浩若星辰的眼眸染上悲伤，微阖眼眸道：“你起初的确曾爱慕过魔君九宸，但那都是被他哄骗。也是他之前冒用我的身份所致，直到真相揭穿你我后面相遇，你才明白自己真心所爱的人是我。而你嫁予我也是出自本心，绝非逼迫更不是因为你是天族玄，就必须嫁给我。”
“至于你后面说的那些事情，我当真从未做过一分一毫。”
倒不是我不想要相信，而是他这解释实在苍白无力了些。
所以我冷笑道：“白帝，你的意思是在天族的时候，你被九宸哥哥冒用了身份，在人间的时候你又被他再次冒名顶替。睥睨天下三界无敌的白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弱了？竟一而再的被魔君欺负？”
“小月我说的都是真的！”师父着急道。
“好。”我点了点头：“我姑且相信你这说辞，那白帝你可否解释下。九宸哥哥一个魔君，是如何打开天启轮，让你、我、他进入轮回来到人间的？没记错的话，天启轮可是天族至宝。如果没有你们上古神五帝同意，即便是天帝也无法开启。他一个魔君又是如何做到的？”
“难不成是他再次冒充你，还是挟持了其他四帝呢？”
这话别说天族人，就算是玄门众人一听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故而一直都有些担心的秦湘，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一般。如释重负的轻笑了下：“白招拒，你倒是解释啊，这次可不要说月儿没给你机会了吧。”
然而师父依旧沉默不语。
见他如此我很失望，正欲说话。
孟玄朗却抢先道：“白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不管你是处于什么想法。白后她都有权力知道真相，难不成你真想要跟她反目成仇吗？”
“关于你被陷害杀天族人的事情，找到梵天镜尚有可为。但此事若是你不解释清楚，你跟白后就真的完了！”
“孟掌门，你还真是巧舌如簧。”听着孟玄朗这番话，连我都想要夸赞他一句尽忠职守了。
孟玄朗自然也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可他并没有说破，而是一脸着急道：“莘月姑娘，我与袁玲玲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难道你真的忘了吗？”
我被孟玄朗喊的一怔，半响才反应过来：“袁玲玲不是背叛了你吗？”
秦湘不知我在人间的这些经历，只是担忧道：“月儿，袁玲玲是谁？”
“湘姨此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在慢慢跟你解释。”随后我目光一转，望向孟玄朗等待着他的回应。
“是，她是背叛了我。”孟玄朗点头：“可她也是无可奈何，而且在背叛之前她多次给我暗示。只可惜那时候的我并不懂得。莘月姑娘，你性子如此刚烈。若是不愿你如何能成为白后，此事你就真的没有好好想想吗？”
“我……”
听到孟玄朗这话，我愣了愣，倏地的抬头望向秦湘。
或许是因为刚恢复真身，我的记忆虽然多，可我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了。
但秦湘不同，她并未经历天启轮，也没有入过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