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多留意一些，或许后面的悲剧就可以避免。
而彼时，秦湘的回应传来：“没错，月儿你什么都没说错。是我亲眼见到白招拒杀了我们的族人，他就是罪魁祸首。”
“白帝，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我冷傲的看着他，随后一道白光闪过。
一把冰冷宛若月光般的银剑，直抵师父的长颈。
“银月剑，小月你已经觉醒恢复真身了？即便如此，那你的记忆为何会出现偏差呢？”师父看着我手中的银月，不躲不闪，反倒是一脸费解。
无论是咋看还是细看，他的神色都没有半点破绽。
但……
“装，白帝，你接着装。论演戏三界六道中谁能比得上你啊。”我丝毫不为所动，寒声道。
“小月，事情真的不是这样！”
师父很是激动的看着我，可最终对上我冷漠的双眸后，他的脸庞瞬间犹如雪后荒原一般，绝望而悲凉，神色近乎哀伤地望着我：“小月，你不相信为师吗？”
“为师？”我呵呵一笑：“白帝，你可还记得之前你曾说过‘从现在开始你不叫白招拒，而是叫诸葛玄凌；我也不叫莘月，而是叫明月。’那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叫莘月不是明月，你也不是诸葛玄凌，你编造的美梦到头了，白帝大人你该醒来了。”
“精彩，太精彩了。”迷境突然插道：“没想到，白帝竟有如此手段和城府，真不愧是上古神五帝之一啊。”
“迷境之主，你闭嘴！”师父恼怒的看着迷境，呵斥道。
我并未多，只是看着师父笑了笑，似在无声的说着他如此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真不好看。
师父似有勇气面对全世界的指责和刁难。
可看到我这副神情，他整个人却像是被瞬间抽干了生机般。
他像是还未缓过神来一般，涩然道：“小月，你终究还是不信我了。”
黑鸦羽般的长睫覆下，冷白的肌肤俨如璞玉无瑕。容貌昳丽，俊雅至极，这张脸不管是在诸葛玄凌的时候，还是在白帝的时候，都美无懈可击，让人为之钦慕。
可……
“白帝，你不必故作神伤让我心疼。山珍海味再好吃久了也会腻，何况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便不是你。”我冷酷十足的说道。
师父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无多。
而我手中的银月剑，却毫不留情的再尽了一寸，眼看着就要割破师父喉咙的时候。
赤练突然朗声道：“倒是你，千万不要变！”
他这话喊的太大声，也太突兀，让我不得不为之回头。
而随着我的回头，众人的目光也聚集到了赤练的身上。
可他却好似看不到一般，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我：“我不管你是明月，还是莘月。我只问你一句，可还记得来之前我跟你说的话？”
“什么话？”我皱眉道。
“我说‘不管遇到什么危险诸葛玄凌，都有办法自保。倒是你，千万不要变！因为只有你不再相信他，才是对诸葛玄凌最大且具有毁灭性的打击。’你还记得吗？”赤练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之前说的话。
而我的记忆随着他的话，瞬间被点醒。
我当然记得。
我还记得当时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我会变。
但，现在……
“你这阴魂野鬼，在胡乱语些什么。月儿不要相信他，不要被他迷惑了心智，杀了白招拒替我们的族人报仇。”见我有所迟疑，秦湘很是恼怒。
随后更是直接朝着赤练而去。
秦湘本就是天族上神，月亮弯刀更是神器。
赤练饶是再厉害，也不过是区区一个鬼魂，哪里禁得起月亮弯刀一斩。
看着当即魂飞魄散的赤练，我再也顾不得其他，飞奔的朝他扑去：“王昊，你撑着点，会没事的。我……”
这时我才发现，本能的我竟然还想要叫师父来救他。
而赤练也发现了这点，他赶忙伸出已经有些虚化的手。随之而来的师父握住了他的手道，同时源源不断的神力朝他灌入。
“老板，别白费力气了，我只是一丝魂魄散了就是散了。不要再白费你的神力。”赤练没有再叫师父白帝，而是恢复了最初的称呼。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我：“阴阴，不管我是王昊也好，是赤练也罢了。我都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把老板当成恩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看着奄奄一息的赤练，我泪如雨下：“对不起，王昊，是我害了你。”
“阴阴，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自己的命数怨不得人。”赤练，轻轻一笑道：“我一个俗人猜不到天机，也无法窥探你们的过往。但阴阴我相信老板，他是真心爱你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答应我，不要变好吗？”
听着赤练再度重复这话，我心中感概万千，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之前对于他这话，我是满口答应的。
但却因为我没有做到，而造成了他的魂飞魄散，那现在呢？
我该怎么办？
“月儿！”忽然地，秦湘开口道：“他的命是命，难道我们枉死的族人的命就不是吗？湘姨不会骗你，杀害他们的人真的是白招拒。”
“秦湘你口口声声说我杀害了天族人，你到底有什么证据？”终于师父也怒了。
可秦湘却没有因此而退缩，她反而是越发愤怒道：“我就是证据！现在的昆仑墟就是证据。你为了怕留下证据，打碎了梵天镜杀了所有人。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并没有死只不过是被你太苍剑所震晕了。”
“白招拒你还要什么证据！？”
秦湘这绝对不是装的，因为她走上前的时候，不但没有拿月亮弯刀。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防备都没有。人只有再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样视死如归的举动。
想到此，我对师父刚刚燃起的一丝信任，顷刻间荡然无存。
师父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梵天镜的碎片呢？”
“你要它做什么？还嫌毁它，毁的不够彻底吗？”秦湘愤怒道。
师父却并没有理会她的愤怒，而是直道：“梵天镜是上古圣物，不会轻易被毁掉。找到它的碎片，说不定可以有办法恢复。到时候便知道是谁在冒充我，杀害天族中人了。”
“湘姨，梵天镜呢？”听到师父这话，我转头望着秦湘问道。
秦湘听，冷哼一声：“月儿，你不要相信他的花巧语。当时情况那么混乱，梵天镜被打碎后。我们谁也来不及收捡，说不定早就被他毁尸灭迹了。”
“他就是知道死无对证，才敢这么说。”
就在这时候赤练的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阴阴，答应我！”
“我……”
我眉心一拧，拿出银月剑。随后赤练原本要消散的残魂，全数被银月剑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