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

“丫头。”

“月儿。”

无数的声音和画面如走马灯一般，从我脑海中浮现而过。

可最终停格的记忆却是：

“莘月，你身为天族玄女，理应嫁给白帝，与他一块振兴天族，这是你的责任。”

“可是我不喜欢他，我有喜欢的人。而且谁说魔就是坏的，九宸他从来没有滥杀无辜。”

“小月，你不是很爱九宸吗。不是不介意他的魔族身份吗，那本帝倒是要看看。让一切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后，你这爱到底还在不在。”

“不，白招拒，你要干什么，你可知道这样做神魔两族都会被颠覆的。”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后，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只留下那句：“莘月，从现在开始我不叫白招拒，而是叫诸葛玄凌。你也不叫莘月，而叫明月……”

我嗖的一下睁开了双眼，印入我眼帘的有，孟玄朗、赤练、迷境，甚至还有湘姨。

她此刻一身白衣染满鲜血，见我醒来激动道：“月儿，你没事吧？”

“湘姨，你是秦湘姨。”我看着她问道。

秦湘一愣，旋即失笑：“对，我是，月儿你记得我了？记得一切了吗？”

“我记得，我叫莘月，是天族玄女是吗。”我看着秦湘一字一顿道。

“对，对。”秦湘泪水涟涟：“月儿你终于回来了，湘姨都以为，以为……”

我轻轻拍着秦湘的背，安慰道：“我回来了，湘姨，你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我好好的活着回来了。”

“小月。”就在这时，一道令我熟悉无比的声音传来。

昆仑墟的云雾，映着他清隽的容色，极是惊艳夺目。可我却如同熟视无睹般，抬头望向他：“白帝，你还是一身黄金盔甲，杀伐冷酷的模样更让我习惯一些。”

“你记起来了？”

“不然呢？”我嘴角噙了一抹极淡的笑道：“白帝，准备把这场大戏演到什么时候？”

“九宸哥哥，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踏入昆仑墟吗？你为什么不听呢，我若是你就躲得远远，永生永世不踏足这里。”

“小月，你究竟看到了些什么？”师父对于我的话十分震惊。

然而惊讶的还不止师父，还有赤练、孟玄朗。

他们二人互看了一眼后，赤练率先开口：“明月，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对白帝这样说话了？”

孟玄朗也随后道：“是啊，白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理会孟玄朗，而是目光直视赤练：“王昊，你真的是魔君陪葬人吗？”

赤练听着这久违的名字愣了愣，才道：“是啊，这件事情在魔域的时候，你不都知道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又提及？”

“可据我所知，魔君根本就没有陪葬人。对吗？湘姨。”说话间，我目光转向秦湘。

秦湘微微顿了顿，显然她也不知道我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我天族与魔族纠缠数万年了，从未听过魔君有什么陪葬人。又不是人间帝王搞什么陪葬。”

“那我是？”赤练反手指了指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冷冽一笑：“你是白帝制造出来，专门牵制九宸哥哥的。这也是为什么，你身死了可九宸哥哥，却没有受到牵连。因为所谓的陪葬人，根本就是个子虚乌有的笑话。”

我这话一出，赤练惊的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最终他呆愣在原地一不发。

随后我将目光投向了孟玄朗：“孟师兄，你师父孟清风也不是什么十恶不涉的坏人。”

“那，这？”孟玄朗面对，我这突然改变的称呼整个人慢了半拍。

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明月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叫莘月。”我冷声的纠正着孟玄朗对我的称呼。

孟玄朗很快便改了称呼，随之道：“好，莘月姑娘，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师父不是坏人，那……”

后面的话孟玄朗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他的目光却望向了师父。

毫无疑问如果孟清风不是恶人，那恶人就只能是我师父，或者说是诸葛玄凌。

“他只白帝的棋子，而真正在背后主谋就是白帝。”我全然没有理会孟玄朗的震惊，而是直接往下说：“孟师兄，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从头到尾我们都找不到那个黑衣人？”

“是。”孟玄朗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莘月姑娘，其实不瞒你说。师父将我养育大又亲自传授我道术。对于他的人品我始终都是相信的。但铁证如山下我无法辩解，我也曾想过逼迫那黑衣人现身。但尝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仿佛那黑衣人根本就是我够不到也抓不着的人物。”

“是啊，他的确是你抓不到的人物。孟师兄你一介肉体凡胎，又怎么受得住堂堂白帝的道行。”我嘲讽一笑道。

听到我这话，玄门百家皆是一片哗然。

孟玄朗更是几度张嘴，结舌半响才道：“莘月姑娘，你的意思是……是……”

此事太大了，所以即便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孟玄朗还是不敢将话给说死。

“没错，黑衣人就是白帝。”我一字一顿道：“白帝既是那个被人陷害，有苦难的诸葛玄凌。也是那个背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黑衣人。”

“这，这怎么可能呢？”孟玄朗惊的说不话来了，遇山派掌门随之接话道：“白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自己给自己找虐？

当然不是。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设计九宸哥哥。也就是当年的拘尸门掌门白月华。可惜白帝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最终九宸哥哥，也没有变成他想要的那个杀尽天下人的大魔头。反倒是因为一时心软被人害了，导致自己困在天坑数年都不得出。而故事进展到这，几乎卡死了。加上孟清风的变故，也让他特别不喜欢。所以迫于无奈之下，白帝。只能让诸葛玄凌活着，也重新修改了我的记忆。这才有了后面的恩怨纠葛。”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而这次，在层层陷害以身为诱饵下。九宸哥哥终于上当，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可白帝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纵身从苍鸾背上跳下来……”

“而苍鸾身为不死鸟，除了可以浴火重生外。它还具有恢复记忆的本领，所以生死一线我的神魂跟苍鸾相撞。属于我的记忆，属于莘月的记忆终于彻底苏醒。”说完这一切后，我看着师父问道：“白帝，我说的对吗？”

“你大概很后悔吧，你如果早点想明白。九宸哥哥根本不是在质疑你的身份。而是希望我进入昆仑墟后，可以恢复记忆。你应该永远也不会带我回来吧。”

“不是这样的。”终于，师父忍不住打断我的话：“小月，你的记忆有偏差，真相不是你说的那样。”

“偏差？呵呵。”我轻声嗤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望向秦湘：“湘姨，我可说错了什么吗？”

秦湘怔了怔，好似没反应过来，又好似有所隐瞒。

直到许久后我再想起秦湘的这个表情，都很悔不当初。为什么我那时候没有再多留意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