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孟玄朗将话都说完了,我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白后,你没事吧?”孟玄朗见我迟迟不语,开口问道。
“我没事,你继续。”我强压着心中慌乱,摆了摆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然而……
孟玄朗却道:“白后,我已经说完了。”
“所有的计划,包括细节我都说完了。”顿了顿,孟玄朗又补了一句。
“啊,这样啊。”我再度晃了晃神,片刻后才强作镇定道:“抱歉,孟掌门我刚刚有些失态了。不过你的计划很不错,也很周密。”
但之前我们商量的那个相比,孟玄朗这个更加稳妥和详细。
“所以呢?”孟玄朗问道。
我……
“白后,我不是逼你,但明日就是大婚了。”孟玄朗见我依旧没缓过神来,叹息一声道:“你先休息,我下去了。”
说着孟玄朗撤了结界转身欲离去。
而此刻我的脑子的确乱哄哄的,但看着孟玄朗即将迈出的脚步,我却犹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等等,孟掌门。”
孟玄朗闻声回头,我看着他郑重无比的说道:“我同意你的计划。”
“白后,你,确定?”
孟玄朗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一丝犹豫:“白后,此事一旦确定就不能反悔了。哪怕中途会出现各种情况,我们也不能半途而废你明白吗?”
我知道孟玄朗为何要如此说,也知道此事一旦失败,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所以,我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开口道:“我明白。孟掌门你放心,我决定了不会改变。”
孟玄朗却还是不放心,继续追问道:“即便是诸葛玄凌质问你?即便是诸葛玄凌真的赶来了?”
“没错,即便是他来了,即便是让我亲口说出那些话,我都不会改变。孟掌门请相信你的盟友。”我伸出手,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孟玄朗见我如此模样,微微一怔后,礼貌的握住了我的手:“白后,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必须成功。”我随之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茅山晴空万里,温度宜人。
按照玄门的规矩,我和白月华的大婚定在傍晚时分。
而白月华自从晌午赶回来后,就片刻不离身的跟着我。他如此做当然不符合规矩。
毕竟按照习俗他此刻将我送出茅山,再带人重新将我迎娶回来。可白月华就是规矩,现在玄门白家都以他为尊。
所以当我看着换好一身大红色喜服的白月华,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我不免有些觉得可笑:“白帝,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坐下去?那何人去迎亲,何人去大殿招呼众人呢?”
“霍掌门和孟掌门,正在大殿招呼众人。至于迎亲,月丫头你不是最不喜繁琐吗。所以本帝便将这环给省了。”白月华笑容温和的说道。
今日从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一直如此,笑的一脸灿烂眼色也格外的明媚。
俨然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架势。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把大婚也省了。”我明知故问道。
白月华见我如此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了看窗外:“很快就到傍晚时分了,月丫头过了今日你便是我名正顺的妻子。”
“我是白帝的妻子。”我勾了勾唇讽刺十足道。
这话外人听起来或许没什么问题,但其中的玄机白月华却一目了然。
看着他的神色当即一沉,我很是愉快的笑了笑:“白帝,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介意嘛。”
“月丫头,你听过真实跟谎的故事吧?”白月华问道。
我不答,只是故作期盼的望向窗外,似在通过延绵不断的群山,看看山的那一边,到底还会不会有天外来客。
白月华见我如此模样,也没有动怒,而是继续说道:“很久很久以前,谎和真实在河边洗澡,谎先洗好,穿了真实的衣服离开,真实却不肯穿谎的衣服。”
“你猜猜这个故事的结局最后怎样了?”白月华微微一笑道。
“就算全世界人都相信,谎是真实但在我心中,谎永远都是谎谁也改变不了。”我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白月华,你永远都是个冒牌货,永远。”
若是之前我这样说,白月华定会发火。
可这次他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倒是笑了笑:“白后,时辰到了,我们该行礼了。”
说完,不由分说的将我拉了出去。
我看似挣扎勉强,实则内心却并没有抵触,只是既希望师父来,又希望师父不要来。
大殿内的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多。
除了玄门百家以外,还有许多我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而这些人看着跟寻常人无异,但我却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白月华见我一直盯着他们其中一部分人,索性直:“月丫头,他们不是普通人。”
“那他们是?”
我现在看似行动自如,可实际上却被白月华的神力压制。所以此刻我真正可以掌控的,也只有一张嘴而已。
“他们是妖族的人。”白月华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窃窃私语道。
妖族?
我怔了怔:“你说说那些修炼成精的山精野怪?还是……”
对于妖族我不是不了解,而是传实在太多了。
有人说妖族是魔族的分支,跟魔族和天族一样,与天地同寿。不过生来是妖,所以要低天族,魔族一等。
可也有人说妖族,其实是各种山精野怪修炼而成。
它们说起来是妖族实际上,不过就是一些小动物和牲口。能幻化人形便已是天大的本事,至于其他的根本不能与神魔相提并论。
“妖族分两种一种是你口中的山精野怪,另外一种则是天生的妖族。他们的本源多半都是上古之兽,比如穷奇、凤凰、梼杌、麒麟、九尾狐等等。”白月华见我愿意问,解释的也十分耐心。
“那他们呢?他们是那种?”我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这两者的差距可谓是天地之别,而眼前的这些人,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其他原因。至少有一点我可以确认,那就是他们的确跟白月华是一伙的。
“月丫头,希望他们是那种?”我本来以为白月华会诚实,现在才发现关键性的问题,他并不会回答我。
见此我也没有跟他多浪费唇舌,而是保持沉默,继续任由他操控着我朝前走去。
在行到众人面前的时候,白月华停下了脚步,牵起我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很感谢今日诸位来参见我与明月的大婚。虽然婚礼有些仓促,但本帝对明月的真心天地可鉴。也希望诸位可以作个见证,今生今世我白月华都会爱明月,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