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忐忑不安的反手指了指自己，“他跟师父调换身份的原因，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说实在我本人是不相信的。
“不然还能为何。”赤练未语，师父率先接话道：“你以为就本君会受到反噬？”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已经不知道是我今天，第几次问这样的话了。
但事实上我真是不知道。
师父面色微冷的看了我一眼，“神魔的力量天生相互排斥，我非魔君所以动用魔族的力量会得到反噬。他若是也非白帝，那动用神力反噬不会比我小。而且他还数次强行召唤太苍剑，想必身上早已有暗伤。”
听到这我才算是明白，师父因为召唤赤血银枪实在费时费力。所以他干脆就不召唤，可白月华许是为了掩盖身份，多次召唤太苍剑伤势自然比师父要重。
“那……”
对于白月华喜欢我，喜欢到宁愿冒着反噬，甚至丢掉性命的危险，也要跟师父互换身份。
这点我实在无法接受，所以面对诸如此类的问题，我都显得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赤练也看出了这点，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岔开话题道：“玄凌，白月华应该还没离开魔域吧？”
玄凌，他竟然如此称呼师父？
师父会搭理他吗？
我有些好奇，但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敢时不时的偷瞄一眼。
岂料，师父面色如常道：“嗯，没离开，他跟魔族大军厮杀许久，此刻正是筋疲力尽的时候。”
下之意，如果赤练想要验明身份现在正是时候。
“那正好，我们赶紧去吧。”赤练很果决，立马就做了决定。
师父点了点头，看样子也并不反对。
我却有些犹豫，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赤练。但最终还是一不发的跟上他们。
从魔窟到白月华被困的地方还有段距离，这一路上赤练见我都心神不宁，忍不住开口道：“明月，你可是有什么顾及？”
“是在担心白月华？”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特别小声，似乎刻意不想让谁听到。
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我也明白。
同时也压低声音：“我不是担心白月华，他如果真是魔君九宸，你是魔君陪葬人自然不会害他。我是……”
见我说到关键处，停顿下来不说了。
赤练很是疑惑，欲开口询问。
只是他还没说出口，就被师父抢了先：“是害怕我们打不过白月华？”
“我……”
“本君是会吃人吗？以至于白后和我说话总是吞吞吐吐不说，连对本君的称呼都没有了。”师父很是不悦道。
我抬头欲求助赤练，可这次他非但没有帮我说话，还示意我自己面对。
这，我咋面对啊。
“不是，我只是……”吞吐了半天，我无可奈何下，只能硬着头皮：“我不是不尊敬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
这是实话，如果师父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我不是真的魔君九宸，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相处。就如同之前你跟诸葛玄凌一样相处就好。”师父看了我一眼，清清淡淡地说道。
得了他这话，我心中反倒是安稳了。
迟疑片刻后，我抬头看着他道：“好，那就如以前一样，师父，你可否也答应我。不要再滥杀无辜，不要被你心中的戾气所控制？”
“嗯，本君答应你。”师父点了点头。
随后我们三人朝着白月华被困的地方走去。
白月华到底是白月华，面对一众魔族大军。他孤身一人，也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只是不知是杀戮太重，还是他真的不是白帝。
此刻他周身的金光淡了许多不说，反之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戾气和煞气倒是在他身上快速的增长。
“月丫头。”见我突然出现，白月华当即瞪大了双眼。作势人就欲冲上前。
不过下一刻，他却被师父召唤出来的赤血银枪给拦住了去路。
“魔君，放了月丫头。她不属于你！”白月华眦目欲裂道。
“本君该叫你白帝呢？还是……九宸？”师父开口目光冷冽森寒道。
白月华一怔。随后神色恢复如初：“魔君，这是在说笑话吗？若本帝是九宸，那魔君是什么？难不成你才是白帝白招拒？”
说完这话，白月华笑的肆无忌惮，仿佛对方说的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天大的笑话。
可是当看到赤练现身的时候，白月华的笑容突然凝固：“你，是王昊？”
“不，不可能，王昊已经被害死了。你是那个被改造的魔族人。”很快白月华便猜出了赤练的身份。
还被困在原地的孟玄朗，看到赤练的真面目，则是又惊讶又愕然：“你，你怎么是这个样子，我之前见过你的容貌，你不是长这样的啊。”
听到这话我松一口气，至少孟玄朗对此事并不知情。
至少这次他没有骗我。
赤练也很快开口道：“抱歉，孟道长，之前你看到只是障眼法，并非我真实的样子。我是魔族人，但并非残缺的低级魔族。我需要得到崂山派的帮助，但他们却无法真正改造我。”
“明白了。”孟玄朗听笑了笑：“人啊，总是妄想控制一切。以为自己得了些秘术，就可以真的操控一切，却忘记了自己本来就是最弱小的一个。”
他这话说的没错，跟神魔相比，人类确实弱小的不堪一击。
但孟玄朗这是顿悟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看向对方。
孟玄朗却是一脸平静。
见此我也没多，反倒是白月华面色不好的问道：“那你到底是谁？你在魔族又是个什么身份？”
白月华口中的他，指地自然是赤练。
赤练对此也没有逃避，而是抬头与他对视：“我是谁，你当真不知道吗？”
白月华不语，一双狐狸眸也忽闪忽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赤练继续道：“历代魔君都有一位陪葬人，而我魔君九宸的陪葬人。”
“呵！原来如此。”白月华听讽刺一笑：“难怪之前你跟魔君就相识，原来你们是有这样的渊源。”
说完白月华不再看赤练，而是将目光转向师父：“魔君，这是找到了好帮手，想要一举将我诛杀？”
师父沉默不语，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赤练却道：“白月华，谁是真正的魔君，你心里当真没点数吗？”
“我作为陪葬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辩解出谁是真正的九宸。白月华还需要我说的更加清楚吗？”赤练见对方没有答话，又接着说道。
“荒唐！“白月华怒喝道：“本帝的身份先有安宁村的人作证，又有太苍剑为凭。何况此处是魔域，难不成魔族人还不认得自己的君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