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时,我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咳。
而发出这声音的不是旁人,正是白月华。
他身边站在那个白衣胜雪,赤眸如火的人,不是师父又是谁。
“盟主,白掌门。”一众茅山弟子,赶忙行礼。
白月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可他们却并不敢动。
见此白月华自觉的侧身让了一条路,师父这才抬眸望向众人:“想要救孟道长,需去崂山派。至于你们方才的疑问,我已经知晓等救回孟道长,我自会给你们个解释。”
“盟主,你的意思是师兄他还有救?”最开始问我话的小弟子,很是惊喜的问道。
但他似乎碍于我师父的威严,并不敢靠近,只是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望着我师父,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是,不过,难度很高再成功前,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师父神色如常道。
这是师父的一贯作风,他从来都是先做事不情易许诺。
所以看见那些小弟子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低声安慰道:“放心吧,我师父既然说有办法救肯定会竭尽全力的。”
“盟主夫人,这是真的吗?”小弟子们,再度异口同声道。
“千真万确。”我点了点头,随后跟上师父和白月华的脚步。
“师父,我们去崂山干什么?难道袁花濯把救孟道长的办法,藏在了崂山派?”我好奇的问道。
虽然有这样的可能,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点。
毕竟她当初将袁玲玲的七魄也藏在崂山,我就觉得很奇怪,现在救孟朗月的法子也在崂山,这不会是个圈套吧。
“不会。”师父摇头,随后目光望向白月华:“这次是白掌门亲自审问,袁花濯绝不可能说谎。而且孟道长是中毒了,我们只需要找到解药即可。”
中毒?
孟朗月浑身烧的跟块炭似的,竟然是中毒?
这是哪门子的毒啊?
然而师父却并没有回应我,他只是默默的朝前走,而他走的方向则是孟玄朗的房间。
他这是要去跟霍妄交代下,就要赶去崂山派?
如是的想着我还欲再追问,却被白月华拦下:“月丫头,反正你也要跟我们一块去崂山派,有些事等到了那你自然就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早知道不是心里更有底一点吗。
“如果你坚持这样认为,那月丫头很抱歉,此事只有你师父你能回答你。”白月华一双眸子,清澈且真诚的看着我。
让我一时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
最终只能摇了摇头,追赶师父的脚步而去……
跟我所预料的差不多,师父的确是去找霍妄交代几句,然后就准备动身去崂山派。
对此霍妄倒是不意外,毕竟之前我们就说了,要去崂山派取回袁玲玲的七魄。
只是……
“中毒?敢问盟主,这孟道长中的是什么毒,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毒?”霍妄听完师父的话后,跟我发出了一样的疑问。
事实上,正常人听到后都会有此一问。
毕竟孟玄朗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中毒,当然更奇怪的是师父的态度。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我们会尽全力拿回解药。”师父目光带了些闪躲,右耳也随之轻微动了动。
这是师父说谎时特有的小习惯,因为他几乎从不说谎,所以哪怕是表现的再好。
当他说谎的时候,整个人还是会不知觉的流露出一些细微的差异。
霍妄听到这话,抬头眸色深沉的看了师父一眼,最终点头:“好,那盟主此行可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但你必须得按照我说法做,否则的话恐怕孟道长支撑不到我们回来。”师父神色肃然道。
霍妄也立马一脸正经:“盟主,请吩咐,我定会全力以赴。”
“首先将整个屋子用道术封印,隔绝任何阳光和阳气进入……”
霍妄一向很沉得住气,可这回师父刚说完第一项,他便忍不住打断道:“盟主,隔绝阳光我可以理解,但阳气也不能进入。那岂不是这屋内不能留人?”
实话对此我很也惊讶,所以当霍妄将目光投向我的时候。
我也是一脸茫然。
“没错,所有活人都不能留在屋内,阳气蔓延只会加速孟道长的发作。”师父神色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见状霍妄只能点头:“好,盟主,我记下了,然后呢?”
“然后准备一口玄冰的棺材,摆上七星灯,但每盏灯要将灯火倒置。且七星灯不能选择金色莲花灯。”师父继续道。
霍妄神色越发难看道:“那敢问盟主要选什么颜色的莲花灯?朱红色吗?”
一般来说我们摆放七星灯,都是以续命为主。
颜色自然也是选择道家常用的金色,最多例外的也只会用朱红色。
所以霍妄这问答并没错。
但,师父的回应却让我目瞪口呆。
因为师父竟道:“不,要用黑色,纯黑色。”
什么?
我和霍妄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呼。
随后见霍妄欲又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索性替他开口道:“师父,为什么要用黑莲花,还有玄冰棺材是拿来干什么的?”
这个问题之前我就想问,不过没问出口,现在是不得不问。
“玄冰棺是给孟道长的,届时就劳烦霍掌门,将其安置在冰棺内。而且周遭记得摆上七星灯,必须用黑莲。”师父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避重就轻的说道。
霍妄这次没如之前几次那般,立马就点头答应。
而是犹豫片刻后,斟酌道:“盟主,孟道长的身体就算需要玄冰降温,也不用冰棺吧。这未免也太不吉利了些,而且七星灯如果用黑莲。非但没有驱邪续命的作用,反倒会招来邪祟。以孟道长现在的身体,怕是经受不起任何折腾了。”
我一直不太喜欢霍妄,但不得不说,他这话说的十分中肯且在情在理。
所以我当即赞同道:“是啊,师父你这是在布凶阵。”
将一个垂死之人,放入凶阵中怎么看,都不是想要救人而是想要害人。
“小月,你也不相信为师?”这算是师父出地牢后,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神,没有很生气,也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可却一瞬间让我觉得很冷很陌生。
哪怕是当初被困在黑煞修罗阵中,哪怕是他当初变成赤眸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师父,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思付片刻,我抬头与之对望:“原因?师父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顿了顿,我又道:“我知道你不喜解释,但此事关系重大。而且茅山派对师父你本来就心存芥蒂。”
他这样一弄,别说外面那些茅山弟子了。就连我都接受不了。
看出气氛不对,霍妄也赶忙道:“是啊,盟主,这孟道长毕竟身份特殊,断阳气放玄冰棺,这些事做起来并不难,但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难免会引人误会。”
对于霍妄的话师父并没有给予回应,他就像是没听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