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跟我的婉转不同，白月华单刀直入道：“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地方白天看和晚上看是不是会有很大的差别？”

嗯？

面对白月华这话，我有些费解。

毕竟别说特别的地方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景点夜景，和白日看到的景色都会有所不同。

所以我完全没懂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终还是师父出道：“小月，白掌门其实是想要问你，我是不是能看出一个地方，到底是九星还是五星。”

如果之前我还有点云山雾罩，那么现在听到师父这话，我便什么都明白了。

可弄明白过后，我不免又惊又愕：“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昨晚发生真正祭祀的地方，不是五星而是九星？”

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敢相信，也不敢确定。

甚至我一度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

“是，就是这个意思。”可遗憾的是事与愿违，师父非但没有否认，还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而我听到这话，终于明白他刚才和白月华的神色，为什么都会急转直下了。

因为……

“师父，他们真正祭祀的地方，不会真的有结穴吧。而且传闻中的天人，也真的存在？”我瞠目结舌，一时间难以接受：“那，那个地方，我们应该叫什么，叫神墓？”

面对我接二连三的疑问，师父并没有做出回应。

倒是白月华打断道：“月丫头，你这个时候就别管它叫什么了。你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成吗？”

他之前的问题？

我怔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反倒是师父替我开口道：“不能，九星在葬经术中只是传说。加之它是由五星变化而成，所以不但我不能。即便是小月去了，在它没有产生变化前也不能看出来。至于小月能不能提前感知到它的变化，或者查出些异常来，这就不好。”

“毕竟……”停顿片刻后，师父道：“正如小月刚刚说的那样，葬经术博大精深讲究的是缘法，而我当初之所以会选择传授小月此术，便是因为她跟此术法特别有缘。”

听完师父的解释，白月华彻底了然了一切，但同时也沉默了许久。

久到我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他才开口道：“月丫头，神墓，又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让你如此震惊万分？”

“白月华，你还真是敏锐。”此刻缓了许久，我已恢复了常态，但还是不得不赞叹白月华一句。

“所以呢？月丫头别想岔开话题，赶紧解释。”白月华并没有吃我这套，而是继续催促道。

对他而，现在知道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我并没有立马将答案宣之于口，而是抬头望向了师父。

“说吧，小月，白掌门有权知道真相。”师父看出我的为难，温和的笑了笑道。

看着师父这个样子，我心中越发难受了起来。

但碍于白月华迫切的眼神，我还是收敛了情绪开口解释道：“神墓是葬经术中的终极，我们也将其称之为尽头。”

“终极？”白月华一脸愕然，不明所以。

我却是点了点头道：“对，终极。就像人们口中常说的宇宙也有尽头一样，葬经术虽然博大精深可它也有尽头。而神墓就是这个尽头。相传只要找到神墓，就可以解开生与死的真正关联；相传只要见到神墓就会明白葬经术，其根本奥妙究竟是什么。甚至还有传闻窥见神墓，入神墓者便可掌握真正的生死轮回，成为轮回之主，亦是万物之主。”

好半响白月华才回过神来，虽然他面上极力克制，但眼底还是闪过一丝震惊：“月丫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轮回之主，万物之主？不就是一个墓穴嘛，有这么邪乎？”

难得这次我没有怼他，而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像人人都说宇宙是有尽头的。但宇宙的尽头到底在哪，谁能说的清楚呢？”

“每个修习葬经术的人都知道神墓，但千秋万代都过去了，却从未有人见过神墓。就连……”稍作停顿了片刻，我无奈道：“我也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曾想在这样的地方竟然……”

“白掌门，你这天坑还真是玄妙啊。”

可不是么，这安宁村不管怎么说都在天坑的地界上。

不过若是这么说有些事情便可以想通了，难道天坑如此神奇，究其根本是因为神墓藏在此处。

“月丫头，你就别挖苦我了，我是真不知道神墓竟然……”白月华想要解释，可对上师父的眼睛，能善辩如他也不知该如何继续。

他都沉默了，我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

反倒是是师父见我俩这样，竟还出相劝道：“白掌门，不必如此。小月你也别太悲观，传闻始终都是传闻，那个地方你等下也能见到。至少在师父看来它能算作五星已实属勉强。九星是半点可能性也没有的。”

“可是，师父……”

我原本想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最终还是将这话给吞了回去。

“没事的，先看祭祀。晚些时候，我们在见机行事。”师父，轻声宽慰我道。

我面上虽然点了点头，可暗地里还是朝白月华看了一眼。

而此刻他也正在看我，对上我的眼神后，白月华朝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到这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而后我们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祭祀活动。

而一切也如师父猜测的那样，这个白天的祭祀看似声势浩大，花里胡哨的其实没什么内容。除了独孤红手中高举着的那个人头稻草人以外。

他们手上拿着的所谓的法器都是假的，只是一些叮叮当当的纯铜饰品。既无阴气也无任何不对劲。

就在我们一面和围观村民看祭祀，一面等天黑的时候。

一直没有出现的吴老板再度出现了。

“吴老板，你这是？”看着他自己一个人风尘仆仆的走向我们，我率先发出了疑问。

他要说他是路过，我可不相信。

毕竟我们住的民宿离这可不算近。

“我是来找你们的，诸葛……”

“先生。”师父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掌门两字打断。

吴老板也秒懂，赶忙换成了：“诸葛先生，白先生，明月姑娘，我来是想告诉你们还有半个小时候，我们这就要天黑了。等天一黑下来这祭祀就要换地方。”

“是换成西南处的那个群山环绕的平台是吗？”白月华故意问道。

吴老板先是一愣，但旋即点头：“嗯嗯，没错就是换成那。”随后他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到时候四周都是黑的，我们村长会组织人点灯，你们可千万不要碰到最里面的那六盏灯。”

点灯？

这么复古？

“那个地方没通电吗？”我没去那实地勘察过，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通电，在平台四周还有房屋。”白月华回道。

“那吴老板你们这是反顾璞归？”我十分费解道。

点灯可太麻烦了，且不说再野外会因为风吹等缘故不稳定，且亮度也不如点灯来的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