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这么严重吗?”
正义哥点点头,“是很严重,不过既然她知道了我只能活三十年,知道了我的本命三字令是《魔天章》,还是愿意听,我就吹给她。”
我有一点点无语了,鬼唢呐一门都是正义哥这样的榆木脑袋,就算是雷玉成也比他侄子强不了太多。
兰花门一门,都是玲珑剔透冰雪聪明,长得又漂亮。
也不知道见了什么鬼,我觉得水柔和雷玉成之间肯定就有故事,这个小雨点儿现在和正义哥也成了这个样子,这难道就是天注定吗?
搞不懂。
不过正义哥显然心事已了,我们赶紧一起到了津门的客运站买票。
津门只有到港城的大巴,到了港城之后,我们还得转车回郦城。
这一次虽然该办的事情都办成了,但是我的心情依然没有好多少。
实在是太坑爹了,冯叶婷所说的鬼血树,居然生长在南方,而且还是两广云贵一带的山林之中。
这不是要命吗?我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保州了,让我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上千公里外的祖国南端,去深山老林子里面找一种树?太难有点太高了吧。
最最关键的是,这种树我还完全不认识,冯叶婷倒是画了一个叶子的草图出来,不过她自己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鬼血树,这个草图还是诡局门的一本书里面传下来的。
说起来,这个东西不是专业人员谁都不知道。
我还特意去了县里的图书室,查了一下,但是大部分关于植物学的,都是些本地的果树栽培,苹果树嫁接修剪,病虫害防治之类的书籍,根本就是全无头绪。
没办法,只能以后想办法再去找了。
没过多久,谢竹影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玫瑰和砗磲已经帮我搞定了。
为了帮我找这个东西,他特意找遍了港城市的同行,专门看那些卖工艺品、古玩的店铺,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找到了合适的。
果然两样东西,说到底都是正常人可以理解和接触到的东西,找起来算不上太困难。
两万块钱没花完,还剩了五千多,谢竹影也还给了我。
我原本是打算把这笔钱直接送给谢竹影当成辛苦费的,但是老爷子死活不肯收,说是之前已经受了我太多的人情,帮我找东西也就是跑跑腿,再收辛苦费就说不过去了。
到了最后我,我也没有再客套了,收下了剩下的钱。
转眼之间,种魂胎用的七宝,我已经收集到了三种,金银这东西想买随时有,换句话说五种已经有了着落。
只剩下最后的两种,一个是博山琉璃,一个是鬼血玛瑙。
博山琉璃其实也算不上特别难找,只是比较远,要去一趟齐鲁。
当年还没有什么淘宝之类的电商,这些东西要是没有门路,只能上门自己去买。
博山在古代被称作颜神镇,现在已经成了淄博市的一个区。
当年还有从碣石开往淄博的直达火车,好像现在已经没有了,只有到北戴河转高铁,社会的发展非常快,现在坐高铁,只要四个多小时就到淄博。
但是当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坐了整整十六个小时的火车,才到的淄博。
这也是我第一次出省,而且还是一个人。
上次去了一趟保州,还有叶子陪同呢,这一次就完全是独立旅行。
出发之前,不知道这一次去具体要多久,收拾了一些衣服,幸好是夏天,要带的衣服不多,都是贴身换洗的。
然后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地图集,把手机话费充足了,身份证贴身带好,银行卡也带上。
谢竹影给我的钱,都是现金,我留了一些在家里,身上带了三千块钱的现金,也是贴身带好,这才去了碣石的火车站。
临走前,我和小杰和苏娅打了声招呼,毕竟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出了远门要是有点儿意外,没有人知道我去哪儿了可不行。
买好了票,很快我就踏上了齐鲁之旅。
这一次买的是硬卧,因为是暑期,还没到学生们开学的时候,也不是春运,从港城往外走的人不多,车上还有空位。
上了车之后,我放好背包,一个人躺在铺位上,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不一会儿的功夫,车子就到了下一站大沽,上来几个人,原本空荡荡的车厢里面,挤上来不少人。
我所在的车厢里面,两侧上中下一共六个铺位,我在下铺,上面的中铺是个年轻的姑娘,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样子,穿得干净利落,人也精神,上了车之后,就趴在铺位上听着随身听看书。
对面的下铺是一个带着小孩子的中年妇女,孩子估计也就三四岁的样子,万幸的是这一对母子还是比较靠谱的,孩子也乖巧,不吵不闹的,挺招人稀罕。
中铺是个大叔,应该是个跑业务的,上了车之后,放好了行李,就躲到车厢中间的位置去抽烟打电话去了。
上铺是个特别消瘦的年轻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穿的普通,上车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倒头就睡。
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注意,但是很快就发现,我对面上铺的那个年轻人,根本就没有睡着,呼吸特别的平稳。
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我的感官要比一般人灵敏得多,比如只要我愿意,我都可以听到我上面的女孩儿随身听耳机里面,放的歌是张学友的《李香兰》。
那个消瘦的年轻人,呼吸有点儿过于平稳了,频率也稍微快了点,睡着的人呼吸频率都会稍稍放缓。而且躺下之后身体移动都没有动过,整个人给我的感觉也不是特别放松,而是有点儿紧绷着。
不过我也没有特别在意,或许人家想心事呢。
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去餐车吃了个盒饭,可惜的是车上的饭菜实在味道差的可以,分量也小,当时我正是能吃的时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么,打卤面一顿能吃三大碗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