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挺深,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他也判断不了,只能尽快送到医院抢救。
眼下除了用布条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心一路抽抽着,虽然第一次和曹颖见面的时候,算不上很愉快,但是后来误会解除之后,曹颖对我挺不错的,一直维护。
刚才更是救了我一命。
我又深深自责起来,玛德我这命是不是太硬了,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会受到伤害?
七月半的时候不是已经改过命了吗?怎么还来这一出?
一起从林子里抬出来的,还有小杰、马警官和郭晓天,他们还晕着呢。之前几个晕倒被救出去的丨警丨察,倒是醒了过来,除了有点头晕,没什么大事儿。
想来小杰他们,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因为事发突然,只能留下一个丨警丨察和一条警犬守在祭坛周围,防止有人破坏。
我到不担心神调门传人还敢回来,之前的化形术,绝对让她一段时间缓不过劲来,一个大老爷们带着枪,身边还有一条狗,应该应付的了。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幸好旁边的北戴河,有港城市最好的军区医院之一,距离不远。
曹颖身上的刀伤,虽然没有到肺,但是却扎到了一根动脉。
法医做了包扎,不过还是失血过多,随时有生命危险。
一群丨警丨察都嚷嚷着给曹警官献血,但是却被医生赶开了,血型对不上。
曹警官的血型,挺偏门,叫什么rh阴性血型,在中国的汉人当中,存在的比例相当之低,港城的血库里面都没有。
这些丨警丨察,以前体检的时候都验过血,没有一个是rh阴性。
小杰和我都没验过血,抱着侥幸心理,医生也帮我们抽了血,不过可惜,我们的血型都不符合。
我快急疯了,拉着医生喊,“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港城市没有,旁边的津门、唐山有没有啊?能不能调一些过来?”
医生长叹一口气,原来rh阴性血,也被叫做熊猫血,在汉人当中只有0.3%的比例。
倒是一些欧美的白人,有15%的比例是这个血型。
我顾不上听医生扯什么科学原理,猛的想起来,北戴河可是旅游区啊,每年夏天,也有不少外国人会到这里旅游,大部分是俄罗斯的,也有些欧美的,说不定能找到。
我一提出来,医生连连点头,马警官这时候也醒了,正准备发动丨警丨察去北戴河各个涉外宾馆去寻找血源。
这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马警官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派同事去北戴河景区各个涉外宾馆找老外,我们则跟着医生去看这位住院的外国人的血型。
只能说好人自有天助,这个住院的倒霉外国人,居然真的是rh阴性血。
不过想想,15%的比例,也不算太低了。
找到这个人的时候,老外正在病房里面看书呢,突然一下子冲进来几个丨警丨察和医生,估计是吓坏了,高声喊着外语,手忙脚乱,惊慌失措。
幸好这位老外是美国人,说的是英语,要真是老毛子,还沟通不了。
我和小杰是现场为数不多懂几句英文的人,磕磕巴巴,连比划再猜的和这位大洋妞沟通起来。
忘了说了,这个老外是个女的,美国人,名字叫rebeccabourne,挺年轻的,才二十出头,因为对港城感兴趣,加上北戴河挺出名的,所以就到这里来旅游。
没想到这大洋妞太奔放了,没有在浴场游泳,看到一处大海水清沙幼,忍不住就下了水。
也说不清是她倒霉还是曹颖走运,本来八月份才是海蜇最多的时候,眼下都十月一了,海蜇已经不多,偏偏被这位大姐碰上了。
在海里游泳被海蜇蛰了非常危险,海蜇本身的毒素倒不致命,但是很容易让人手脚麻痹,淹死在大海里。
这位瑞贝卡小姐也是体力好,愣是挣扎着回到了沙滩,被人发现送到了医院。
听到我们讲了原因之后,瑞贝卡倒是通情达理,同意献血。
折腾了大半宿,曹颖的一条命总算是保住了,不过人还在昏迷中。
我自然是对瑞贝卡千恩万谢,但是实在又不知道拿什么感谢她,最后倒是瑞贝卡看得开,开了开玩笑,说要让我陪她在港城玩儿几天,算是谢礼了。
我听明白之后,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心想着老外就是开放,孤男寡女的怎么玩儿?
瑞贝卡也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遐想,也许是营养好吧,个头比我矮不了多少,差不多一米七五。
一条大长腿得有一米多长,波涛汹涌,穿得又开放,都十一了还穿着热裤加短袖t恤,白得直晃眼,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我连忙解释了一下,我还是学生,需要上课,但是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如果遇到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瑞贝卡连连点头,说是正要在港城呆上一段时间,我是她第一个本地朋友。
感谢完了瑞贝卡,我就一直守在曹颖的病房外面。
曹颖的家人已经得到通知,过来陪床了,我不好进去打扰,又担心,只能在走廊里来回溜达。
最后是马警官把我拉走的,说防护林那边的案子,还有些事情需要和我商量。
我没办法,只能跟着来到马警官住的宾馆里。
之前送到县局的物证,已经出了化验结果,果然找到的四个人体残肢,不是一个人身上的,其中三个是未成年人,一个左手是中年人。
但是我推断的头颅位置,却一直没什么发现。
至于祭坛那边,里边的人骨确实都是有年头的,最新的都有三四十年了,倒不是什么人命案,可能是盗墓的弄出来的。
案子很难结,祭坛那边,只能解释为有人搞封建迷信活动,涉及到盗窃尸体罪。但是尸骨都是没主的,连个受害人都找不到,只能不了了之。
至于人体残肢,确实是新鲜的,但是多余的线索也查不到。
港城市三区四县,人口加一起也有几百万,失踪人口也不少,加上港城市旅游的人多,还是广大东三省人民南下闯世界的第一个落脚点,流动人口也不少,查起来相当困难。
搞不好,这又是一个悬案,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我也没什么办法,虽然明明知道这里面涉及到神调门的邪术,更有可能涉及到四条人命,不过没有线索,我也不是神仙,查不下去。
我只能凑活着在马警官的房间里面眯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直奔医院去了。
曹颖已经醒了过来,说到底也只是外伤,没有伤到内脏,输了血之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肩膀下面,要留个疤了。
趁着曹颖的父母出去打饭,我进了病房。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曹颖的父母,虽然可以说曹警官是职责所在,但是也是因为我差点丢了性命,谁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曹颖的脸色还不太好,需要休息,看到我之后,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感谢的话我反倒不太好意思说,只是陪在曹颖床边,聊了一会儿。
俩人呆了不到五分钟,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曹颖似乎也有心事,不知道在想什么,瞅着窗外不远处的大海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