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胜利者的藏重省之,尤其喜欢看自己对手那绝望崩溃的神情,更喜欢对方那种把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但又干不掉自己的那种无奈的表情。如果能够看到对方倒在自己脚下磕头求饶的场面,那才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感觉,那样才能够最大限度地满足他的虚荣心。
所以他一边在挥刀砍向文立的同时,目光却一直都在李子木等人的脸上晃来晃去,他希望看到对方脸上那绝望惊恐的表情;更希望看到对方那跪地求饶、哭泣崩溃的举动;这样才能满足他那快意满满的意淫感觉,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身边的情况变化。
就在那武士刀将要砍到文立脖子的时候,藏重省之通过武士刀面的反光,看到了一个黑影朝自己袭来,他还以为父亲的忧虑变成了现实,是不是殷天玄忍不住想要出手了,看来父亲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又将收到丰厚的成果了,终于将那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引出来了。
因为有三木正雄在自己的身边保护自己,所以他根本没有将其放在心里,凭三木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松对付那对天残地缺、故弄玄虚的怪人,所以,他根本不为外界的变化所扰,仍然一心一意地进行着自己手里的动作,只想早一点把对方的人头给砍下来。
“啊!”的一声惨叫随即响起,大家耳边传来一阵震动三界,痛达九州的惨叫声。
几乎就在同时,身后一个黑影不顾一切地撞了过来,将藏重省之整个人撞飞了出去。
一股鲜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紧接着听到地面上当的一声脆响,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掉在了地上,那刀上面没有一丝的鲜血,只有一只完整的手臂死死地抓住那刀把,而手臂的后面却不见了那只手的主人。
再一看地下,藏重省之此刻正用自己的左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右肩,也无法抑制住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整个人倒在地上,痛得如杀猪般地大叫,并不时地滚来滚去,那断臂处喷出的鲜血,早已将脚下的地面染成了一片血红。
藏重省之无比眷念地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手臂,不知道是因为太痛了,还是因为失身过多,再次惨叫两声后,他直接歪了脖子,没有了声音,也不知道是晕死了还是真死了
而文立的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地上掉了一段整齐的绳子,显然那根绑着文立的绳子已经被他用手指上那块镶有玉刚刀片的戒指割开了。
那两个黑衣人看到藏重省之受了伤,连忙丢下文立,一齐跑过去保护自己的少主,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袭击了藏重省之,更不知道他那只握刀的手臂是怎么断裂而飞出去的。
但藏重勇夫却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爱子突然受伤,他就像一只暴怒的雄狮一样,须发一根根倒立了起来。
历来只有自己去算计别人,没有想到这次让别人给算计了,而且还是一二再,再二三,难道这是要让东瀛武士寻短见,切腹自杀的节奏吗?
此时,藏重勇夫的心情就像是一位常年四处采花的江洋大盗,在肆无忌惮地偷窥柔弱无力的黄花大闺女洗浴,那场面撩拨得自己血脉喷张。就在他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反被黄花大闺女把自己从阴暗的角落里揪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一顿暴揍,接下来还被几个地痞流氓暴了菊,再奄割了他一样。自己不仅没有得到一点点好处,而且还弄得自己鼻青脸肿,颜面扫地,还让别人把自己的根也断了,其悲催的心境是凡夫俗子难以理解的........
他轻轻摆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便传来“哗”地一声脆响,一把长长的武士刀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他拔刀的动作之快,如闪电一惊,更如流星一晃,令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惊叹不已。
那把武士刀与一般的武士刀有些细小的差别,刀身长约四尺左右,比一般的武士刀要长一些,刃口极薄极宽,刀身的弧度也要大一些,而且刀身还泛出一片寒光,让人看了之后,觉得不寒而栗。
李子木觉得藏重勇夫手里拿着的那把刀好像似曾相识一样,仔细一想总算想了起来,那不就是腾越国殇墓园展厅里丢失的那把贼酋藏重*美的佩刀吗?这把刀在这里出现,表面上看会让人感到十分意外,但稍加推理便觉得这一切其实很合理,看来这一系列的事件,确实都是他们畜谋已久的阴谋,没有一件事情是巧合,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备而来的,而且逻辑合理,目标明确。对方虽然有很强大的能量,有众多的资源,但他们也不会去做与目标任务不相关的无用功。
“你这把刀是从腾越的国殇墓园里偷的吧?你们东瀛倭寇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还真的是经验独到、得心应手啊!”张侠志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挖苦的意味,看得出来他对东瀛人的所作所为是鄙视到了极点。
“这把刀不是一般的刀,它叫‘银泄狂刀’,它本来就是我们藏重家祖传的宝贝,怎么能说我们偷呢?这把‘银泄狂刀’上面倾注了我们藏重一家历代人的心血,灌注了我们大东瀛武士道的精神,它身上与身具来的狂霸之气是我们精神的象征,更是我们藏重一家的荣誉勋章,它回到我的手中,才算是物归原主,愚昧懦弱的支那人怎么配拥有它呢?放在你们的展厅里,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更是我们的耻辱。”藏重勇夫说得理直气壮,用辞更是言之凿凿,没有一点点心虚脸红的感觉。
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好意思在一旁大言不惭地自我粉饰这样的强盗理论和小偷的逻辑,简直毫无羞耻之心,更无半点道德之仪,完全颠覆了人们礼仪廉耻的观念。
世间上,没有那个强盗会把自己的卑劣的偷窃行为说得如此高尚不凡,把盗窃的理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唯有东瀛倭寇那猥琐卑微的心里和天生残缺的性格,才做得出来这种事,说得出来这种话,看来这是东瀛强盗的天性,也是他们心中严重扭曲的具体表现。
“呸!卑鄙的强盗逻辑!先天不足的倭奴思想,永远上不得台面!”文立不由得朝藏重勇夫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并义正辞严地指责道,他的眼里全是无比愤恨的神色。
藏重勇夫好像是被文立的骂声激怒了!三两步跨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朝着三木正雄攻了上去。大家还以为藏重勇夫受到的刺激过甚,一下子疯了,乃至于敌我不分,他不但没有去攻击文立,反而和自己人打了起来。
这时大家才看清,三木正雄右手的剑锋上有一片浓浓的血迹,那些血迹眼下正在随着剑刃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去。
而刚才撞飞藏重省之的人居然是张侠志,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文立和李子木等人的身上,因为大家都觉得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能够出来为文立出头的人非这二人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