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正在兴奋的劲头上,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因为现在的环境和先前是大不一样了,在这里面的感觉要轻松愉快的多,这根本就不像是要去执行任务,反而像是去游览一处名胜古迹一般,心里完全没有一丝的紧张,也没有点点的压力。
跳骚仿佛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位列八大螯之一了,看他那藐视一切,睥睨天下的样子,仿佛能够主宰天下一般。
现在正是他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也是展示自己能力的大好舞台,更是他在其他兄弟面前树立自己威信的机会。殷大哥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他,是有深谋远虑的,自己千万不要把事办砸了,拂了他的好意,也毁了自己的前程。
“大哥,难道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孟获城吗?这他妈的也太漂亮点了吧!江南水乡,皇家园林也不过如此啊!你看这些花花草草做的简直和真的一样,这难道就是书上说的那个有勇无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孟获修建的老巢吗?这也太玄了一点吧!你看这亭台楼阁、舞榭歌台,还有刚才在上面遇到的那些防御城保,这完全就是一个杰出的建筑设计师和一个高超的建筑团队共同合作、精心建设的成果啊!我现在真的有点怀疑古书上说的孟获是不是真的那么笨了,他应该是像鲁班一样的建筑大师啊!就是放在现在,把这作品拿去参加国际建筑大赛,拿下金奖也不在话下,”金刚一边说,一边发表着自己的感叹,连一向自恃见多识广的金刚都有这样的评价,可见眼前的这一切是有多么的神奇,多么的不可思议。
“综合我们全程的所见所闻,这里应该就是孟获城不假了,虽然是孟获城,但这不一定是孟获亲自修的啊!你看哪个皇宫大院是皇帝亲自修的呢?刘邦、朱元璋目不识丁,更不知土木建设之要义,却都住在富丽堂皇的皇家大院里吗?不是每一个诸侯大王,都有木匠皇帝朱由校那样的水平的。”殷天玄随口说了几句,弄得金刚等人面面相觑,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不过按孟获的水平和当时南中人的建设技术,他们肯定建不出这河图城和洛书堡,更建不出垂直升降的电梯以及两座反向旋转的河洛天堑,特别是那利用七个冰种翡翠把光聚在一起,再点燃对面悬崖峭壁上的七星灯,这种创意不是什么人都想得到,或者做得到的”。殷天玄坐在轮椅上,仍然心如止水地说到,可能正是因为他无法用眼睛去感受这视觉的盛宴,所以他才会对眼前的巧夺天工的设计建造,以及富丽堂皇的陈设一切置若罔闻,心中也不为所动。
殷天玄的这一翻宏言大论,听得一旁的犬养建男频频点头,只有金刚在一旁挠头皱眉,显然他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到这一番话的含意。
“大哥,这边一切正常,你们可以过来了!小弟在前面恭候各位的大架”,这边天玄刚刚说完,前面又传来了跳蚤兴奋不已的声音,看来他也已经渐渐进入了状态,一像沉默寡言,胆小怕事的跳蚤,话也多了,人也更加自信了。
江上飞继续推着殷天玄,慢慢地向前走去,金刚仍然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犬养建男和苟立,也是紧随左右。
他们俩倒不是殷天玄的忠实拥趸,他们不敢远离殷天玄的原因,完全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
两边的景物在不断地变化,他们的心情也在随之改变,一会儿惊呼,一会儿又激动,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前面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气势恢宏,金宇华盖,雕梁画栋,粉墙墨岱,花窗半启,朱门半掩。
大门两侧各有一间偏殿,里面仿佛人声浮动,焚香袅袅,期间好像有很多人在抚琴高唱,又或是在吹笙击缶,就像是在迎接远方来的贵客。更像一个雍荣华贵的妇人,为来客敞开温暖的怀抱。
跳蚤等人站在这桂殿兰宫面前,完全傻了眼,他们可能还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宫殿人。这若非王候公卿之府,也必定是钟鸣鼎食之家。
对于这伙粗鄙不堪的莽夫来说,他们何时见过这等的威严,何时感受过这等的气势,更没有享受过如此的荣华,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自卑之心陡然升起,随即便丧失了踏进去的自信和勇气。
那宫殿就像是一块大大的磁石,他那双曾经踏过千山万水的脚,受到磁石的影响,此刻就像生了根一样,再也无法挪动一步。他那阅过千奇百怪的双眼,也被牢牢地吸引在这块磁石上,再也无法移开。
他们就像是一群饿极了的流浪狗,来到一家豪华的大饭店前面,虽然知道里面有珍馐美味,但鉴于与自己身份巨大的差距,只敢在外面摇头摆尾,而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以至于他们大家,一时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妈的,几个没出息的土包子,居然被这座华丽宫殿吓得不敢进去!迪拜的七星级酒店不都让你们享受过了吗?难道这宫殿比它还豪华吗?”金刚在远处看到了跳蚤一伙那尴尬的处境,一边嘲笑一边骂道。
听到了金刚这粗爆的骂声,他们才回过神来,随即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重新鼓起勇气走进了这天上人间一般的大殿里面。
大殿里,规划合理,布局精妙,台明几净,陈设考究,大殿两边仿佛还有维幔屏风,屏风后面仿佛还有隐隐绰绰的人影在晃动,就像是聘聘婷婷的女子在纤歌弄舞。
每一个屏风面前都有一张檀香木的案台,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案台上金樽玉盏,紫爵黄觥,泛着醉人的光芒。跳蚤等人的目光停留在这些酒具上。整个眼珠子就像掉进了那些酒具里面一样。
不知是谁一不小心打翻了一支盛酒的金樽,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香味,如酒一样甘醇,又如茶一样清香。跳骚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得胜归来的将军,要去出席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又像是金榜题名的状元郎,要去“一日看尽长安花”一般。
跳蚤情不自禁地将一对金樽玉盏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将案几上的物品一扫而空,他们只恨自己的口袋太小,力气太小,要不然他们肯定会将这些案几、屏风、甚至整座宫殿一起搬走。
有几个人还为争夺一件器皿而大打出手,刚才还称兄道弟的人,瞬间反目成仇,出手狠毒,力道十足用的完全是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招数,完全不像是一个组织,一起共事的人所为,更不像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
“你们他妈的都疯了吗?要是被老大看到了,不仅这些东西都得充公,而且还要受体罚,难道你们都忘记门规了吗”,几个正在以死相搏,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听跳蚤这么一说,立马松开了手,各自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