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前几天下午遇到的那个老板好强的气场,你身上根本没有一点点那样的气场,顶多算一个小马仔。”墨镜底气十足地说道,看来他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自信。
“大师,真的是我啊!‘三更起,五更动,一窝长虫把命送;东挖坑,西挖洞,富贵终究一场梦’,这是你当时给我说的揭语,当时我没有参透大师的话,以至于带来了血光之灾!所以现在懊悔不已,来求大师指点谜津。”苟峰一激动便把墨镜那天对他说的那几句揭语说了出来,想用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难道真的是你,变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呢?我当时是知道你要触霉头,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是不是你最近又做了什么阴损之事?从而加速了事态的发展?”墨镜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晃着脑袋,觉得好像有点不可思议。
苟峰一想,可能这几天他都在和小红一起鬼混,再加上他在工地上到处拆房挖坟的,的确干了不少阴损缺德的事,可能遭了报应,所以加速了事态的发展,也加重了后果。
“大师,我刚才不是听你说你还有金杯银盏吗?它们在哪里啊?”苟峰为了掩饰内心的惶恐,同时也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便问了两句不着边际的内容。
“不是全在这里吗?”墨镜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屋角上的一堆酒瓶和自己手里的半杯酒。
“难道你把它拿去换酒了?”苟峰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用这些没用的金杯银盏,换来这杯中之物,乃天下一大快事。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墨镜一边说一边又端起了那杯中所剩不多的酒。
“你喝完了这最后半瓶酒,又怎么办呢?”苟峰试探着问道。
“自然会有人给我送来!”看来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没有酒喝
“大师是本地人吗?你的家就在这里吗?”苟峰对这些确实很好奇。
“萍踪漂泊本无根,落拓江湖君莫问。老道我四海为家,处处是家,也处处无家!不知这话从何问起。”墨镜说了一大堆深奥无比的话,绕得苟峰头都晕了。
“大师为何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这不是有失你的身分吗?”苟峰不想去绕那些深奥的话题,所以主动转换了一下话题。
“身份,身份是什么?难道一个人的身份是由他居住的环境和地方决定的吗?不是由他的真才实学,或者取得的成果决定的吗?”墨镜好像对这些世俗的偏见很不满意,脸上也有了一丝怒色。
几句话说得苟峰窘迫异常,整张脸涨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大师居住在这样的地方,确实委屈大师了,你应该住在一个山明水秀,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教化世人,传经颂道,过着神仙一样快活自在的日子才是”
“不在世间走,怎知世间事。不在民中活,怎知民生苦。那些隐居于大川名山之间的所谓高人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或者是哗众取宠之辈,他们莫过于是想通过这样的行为来增加自己神秘的色彩,或是借助于大山名川的名气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已,正所谓大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不贴近于生活,不贴近于芸芸众生。怎么能知道世人的辛苦与需求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难道我现在过的日子不够快活吗?”墨镜说的这几句话,比刚才说的好理解多了,苟峰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前日不知大师指点,多有待慢,还望大师愿谅,今日特来相求,还望大师指点谜津,助我脱困”苟峰学着墨镜的语气,文皱皱地说道。
“哈哈哈,看来老板再强的气场也克服不了血光之灾啊!本来助人为乐,是我等本份!但有些事我也不能泄漏天机,否则定遭天遣,有些事我也不能说穿,只能点到为止,能不能化解你身上的血光之灾,除了要看你的诚意外,还要看你的理解能力和个人造化了。”墨镜说完,仰起头,干了杯里的酒。
“大师,我今天一路走来,定是诚意满满,还请你伸出援手,为我指一条明路,要不然我明天可能就马仔都做不成了”苟峰说着便跪了下去。
“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候居此间。古人最信风水二字,不管是修建阴阳二宅,还是埋宝,他们都会根据风水来定夺。你们这样胡乱地挖根本不是办法。不但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而且还会破坏风水龙脉,若破坏了风水龙脉,轻则会丢官破财,重则会有血光之灾,带来家破人亡的后果……”甄瞎子一脸神情庄重地说道,只听得苟峰浑身打颤,一脸茫然。
苟峰坐在一旁,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仔细地聆听着甄瞎子给他讲的风水玄学,听了一阵让他胆战心惊的说辞后,他额头上沁出了一片密密的汗珠。
第二天,苟峰带着一个头戴毡帽,眼戴墨镜的瞎子来到了工地上,苟峰左一个甄大师,右一个甄大师地叫着,围着大师身边转开了。那瞎子也没有一点点谦逊的意思,完全是一副受之无愧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工地上按甄大师的安排,设好了香案,并杀了几只红红的大公鸡,弄得鸡血四溅,鸡毛遍地。甄大师拈香提剑,认认真真做起了法事,一会儿抬头举剑向天问道,一会又俯首纵横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手脚片刻不停,忙得不亦乐乎。
这样舞弄了一阵之后,甄大师将碗中的鸡血尽数泼洒了出去,便收身坐定,双手抱定于腹部,不再多一句言语,这样便算是帮助苟峰化解了当前的血光之灾。
法事做完后,苟峰千恩万谢地感谢了自己心中的大神,并且还热情地把甄瞎子留了下来,请他进一步为自己指点谜津,继续为自己传道授业解惑也。毕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甄瞎子所体现出来的能力和水平那简直不是一般的高,苟峰更是从心眼里由衷地佩服甄瞎子。
自己要想尽快建功立业,身边没有这样的高人帮助肯定是不行的,历史上哪一个成就大业的人身边没有几个能掐会算,通晓阴阳的高人指点呢?刘邦之所以能战胜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是因为他身边有张良韩信;刘备之所以能三分天下,是因为他的身边有卧龙凤雏;朱元璋之所以能在群雄逐鹿中脱颖而出,定都金陵,是因为他的身边有刘伯温;就连篡权夺位的朱棣身边都有一个半僧半道、半人半神的姚广孝。
自己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智囊团呢?甄瞎子肯定就是老天像赐给自己的卧龙凤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一定要好好地把他用好用活,把他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现在既然将他请到了工地上来,就应该请他把这里的一切彻底弄个清清楚楚,也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让自己下一步的工作有个准确的目标和方向。
甄瞎子神色凝重地围着外面的工地转了一圈,仿佛感觉到了这里面与众不同的气息,接下来,他又来到项目部的沙盘上仔细地摸了一圈那个按比例缩小的仿真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