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我直觉一股巨大的痛苦感袭向我大脑,只因这支粗壮的利箭在我心脏上一穿而过。
但很快,我就不再有任何知觉,只是突然一下子看见我的身子缓缓地倒在地上,并且还口吐鲜血。
是的,就在我死的那一瞬间,尝受到袭向我大脑那一股子极为短暂却又极为巨大的痛苦感后我的灵魂就从我身后猛地弹出,然后在我身后看见了自己的身子缓缓倒地上,心脏和嘴里共同流出的血液染遍了自己的上半身,洒着月光的暗夜下这些血色看着黑红黑红的,渗人极了!
死了?我死了?我就这么死了?
对,我死了,我真的已经死了,因为我的灵魂都已出窍,现在的我虽然还有思想,但只不过是一只灵魂,并且我刚还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倒地上不动,上半身染了一大片的黑红色血液。
我又还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灵魂上下,发现都是空空的,啥也摸不着,看来这灵魂跟电视上演的还是有些像的,就是一虚幻的影子,并无实体。
但除了厉鬼,厉鬼可以转换为实体,就比如我眼前的水月。
“想不到你刚下手那么干脆。”我不由对着水月说了句。
“难道这样不好吗?”它略有些调皮地问我,还对我眨着媚眼,好像我死了它高兴得很似的。
额这本来也是啊,它就判着我死呢,那现在我死了,它能不高兴吗?
它这话说得也对,干脆点好,刚也就只是给了我一瞬间痛感,但就这瞬间痛感真是让我差点叫妈妈了。
还好我刚是没有叫出来,不然水月肯定看不起我,估计还会觉得我这男人太懦弱都不想让我跟它一起投这个鸳鸯胎了呢,那这敢情好啊算了,这又想跑题了,根本不可能的事嘛。
不过说实话,我刚真是要叫妈妈了,好在是我憋了会,然后一下子这灵魂又弹了出来,结束了那种痛感,这才没有叫上妈妈,如果那种痛感要再持久点的话,我估计真要叫妈妈了。
因为这种痛感实在实在是太痛了,死亡的痛苦啊!想想,能不痛吗?
可以说我这灵魂就是被痛出来的,硬是被这种痛感给逼出了灵魂,反正就是痛到极致,你们无法想象的那种痛感算了,你们又没死过,都活得好好的,体会不了这种感觉,跟你们说再多也无用。
这种痛感也就只有哥能体会到,因为哥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佩服自己这也好拿出来炫耀,感觉自己的思想中毒了。
这时,我不由往身后看了眼,然后又猛地一下转过身来,对着水月问:“对了,那支箭呢?”
对,我突然想到这支箭,刚往身后看时就是为了看这支箭到底飞哪去了,因为这支箭现在并不在我心脏上穿着,那很显然是直接从我心脏上穿了过去。
虽然现在是黑夜,但那只穿我心脏的箭我清晰记得是银白色的,那如果真穿过我身体的话就应该是扎在了哪根树木上才对。
可我往身后看时也没见这只箭是扎在了哪根树木上扎着,好像凭空消失一样,或者说是直接飞出了这片树林。
天,要真是这样,可别再扎到哪个无辜的路人啊!
不过现在这点应该也不会有哪个路人吧,况且这片地还比较偏僻,除了面瘫鬼家外并无人家。
“已经消失不见了。”水月回答:“那是由我的灵力所化,刚一穿过你心脏致你死亡时就已消失不见。”
瞬间,我明白过来,敢情刚射我的并不是箭,而是水月的一股灵力,只不过是以箭的形式产生而已、嗐,说白了,这还不是只箭吗?
这点我也就随便一问,有点好奇,主要也是担心这箭会飞得太远射到一些无辜之人,但听它说消失不见后我也就放心了。
额我自己都死了竟然还担心别人的安危呢,头回觉得自己原来还是一个菩萨心肠,如果哪天佛祖要招菩萨的话我一定得去面试一下,看能不能成。
佩服自己,这都死了变鬼了还想当菩萨呢,能在阴间混个鬼差来当当我看就不错了。
但说实话,我也不想当鬼差和菩萨这些,我只想当人,因为——当人可以泡妞啊,当然前提是我得当个男人啊,当女人的话估计我就只有被别人泡的命了。
这肯定的,以哥的姿色就算当了女人那也绝对是美女一枚,众男生心目中女神那种。
“行了,我现在已经死了,咱俩就一起去投鸳鸯胎吧。”我看着水月说,接下来当然是要办这事了。
水月点了点头,然后两手挥舞一下对着我身上施了一道法来。
瞬间,我觉得自己变得有重量一样。
我不禁摸了一下自己,乖乖,我竟然变成了一个实体,不再是刚才那种虚虚幻幻的魂体了,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一个有血有肉的鬼了,我升级了!
但这好像也没什么高兴的,因为我终究是死了。
水月一下过来拉着我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去投鸳鸯胎。”
原来水月的用意是想跟我有肢体接触,这才施法把我的魂体变成实体,看来这妞还挺厉害的嘛,不仅能把自己的魂体变成实体,还能施法把别人的魂体也变成实体,看来这清朝过来的厉鬼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水月此刻很高兴,拉着我的手时脸上笑靥如花的,我俩现在也真是像极了一对彼此都很恩爱的阳世恋人,可惜啊,我俩不是,我俩只是一对鬼恋。
但也快了,因为水月说了,要我跟它一起去投鸳鸯胎。
想到这我就疑问,这鸳鸯胎真是它想投就投的吗?
还有,在我的一段前世记忆里我记得那个送到我到奈何桥的鬼差跟我说过了,说厉鬼是下不了阴间的,只会在阳间飘荡,因为不会有黑白无常拘魂,所以如果没有黑白无常的领路,这些阳间厉鬼是怎么也无法下达阴间的。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水月说要跟我投鸳鸯胎,那说白了就是投胎,而要想投胎只有在阴间才能投,那也就意味着水月要把我带往阴间。
“水月,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下往阴间?”我便问它。
“嗯,只有到了阴间我们才能投胎啊。”水月回答我这话时语气开心得像个孩子。
可以看出,它现在已经怨气全散,再也不是之前那只凶狠的女鬼了,可它怎么就能下达阴间去呢?
“可你是只厉鬼,一直都在阳间飘着,这下往阴间的路你怎么会知道?”我直白问它。
“这个简单啊。”水月也很直白地笑着答我:“有次我巧遇黑白无常在拘一个阳人的魂,然后就偷偷地跟它们身后,得知去往阴间只要施法念道一声咒语就行,不过需要一定灵力,但这也不碍事的,我现在的灵力足以做到这点。”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想不到这妞还挺聪明的啊,这都能让她给偷到。
“而且我也已经下去过阴间,去了奈何桥看了看,跟穆婆说了一下我的遭遇,穆婆听了都挺同情我的,说只要我把那个负我之人的魂带来阴间,那它就可以给我俩准备一个鸳鸯胎来投。”水月不禁又说了这么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