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丁俊飞他们属于后者,那凶手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莫非这一切只是巧合?
等等,丁俊飞死之前,他们喝了不少啤酒,这么多啤酒下肚,估计是谁都会起床小解。
但丁凯文死之前并未喝啤酒,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今晚,凶手会故技重施吗?如果是,他怎么会知道凶手今晚一定会起床小解?
一系列的问题再次让我陷入了沉思,或许一切只是巧合,或许另有玄机,这一切都只能是抓到凶手之后,才能得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也就是午夜十二点,只见一楼的房间亮起来灯光。
这个房间里所睡的主人正是张义昌和孙志坚,原本两个互相讨厌的人,今夜却住到了一起,显得甚是诡异。
在惊恐面前,恐怕再是冤家,再是不和,也会暂时结成同盟。
张义昌定是害怕一个人在房中安睡,所以只好让人作陪,石荣光必定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石潮又怕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害怕,所以只能是陪着妻女,张小霞是个女儿身,尽管是兄妹,晚上睡在一起也多有不方便。
剩下的只有孙志坚了,所以他不得不找孙志坚作伴。
房间的灯光亮起之后,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床上爬起来,这个身影定是张义昌,因为孙志坚的个子并没有这么高。
张义昌打开房门,向客厅走去,接下来我们便看不到他的身影,被厚厚的墙给挡住了。
紧接着只见客厅的灯光也亮了,接下来便是厨房的灯光,过了一会,厨房的灯光熄灭,隐隐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向客厅走来。
客厅的灯光一直并未熄灭,房间的灯光也没有熄灭,但大门却迟迟未开。
我想,那张义昌定是害怕了,害怕一出门就会遭到不测。
大概三四分钟后,突然听见门栓的声音响起,张义昌总算是壮着胆去打开大门。
大门打开后,在客厅灯光的照射下,张义昌的脸色一阵苍白,四肢也在微微发抖。
随后他咬了咬牙,大步跨出,随后快速向庭院小跑而去,接着装作解开裤子,准备小解。
装着小解的时间有限,张义昌不得不真的解开裤子,对着院墙脚下开始小解。
对此,我想那几个女生定是在心中暗暗骂道,不过也没办法,若是张义昌一直不假戏真做,肯定会引起凶手的怀疑。
张义昌小解还未完毕,突然,客厅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在灯光照耀下,我们清楚的看到了身影的模样。
这个身影是一个少年,他带着一定黑色的鸭舌帽,嘴上还带着黑色的口罩,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裹身,显得身形有些单薄,但气质却是不凡。
虽然他有意伪装了自己,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他就是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少年。
正是去皆空庵叩拜的少年,也是深情的看着忘尘的少年,他就是石进宝,也是这个案子的杀人凶手。
少年从右手持有一把十五厘米的匕首,匕首宽约两公分,他缓缓的向门外走来。
他的脚步非常轻盈,犹如一只猫在行走一般,他走出门外之后,突然加快速度,向正在小解的张义昌冲刺而来。
少年举一边冲刺,一边举起手中的匕首,看这阵势,像是想从张义昌的背后把匕首插入他的心脏。
“阿毛动手!”在少年距离张义昌不到两米的距离时,我立刻轻声示意何阿毛开枪。
何阿毛立刻举起手枪,瞄准那个少年的右手,此时此刻,少年也发现了我们。
少年没有止步,而是加快速度,继续向张义昌行刺而去,张义昌此刻也感知到身后有个人影,吓得站在原地发抖,脸色苍白,就连裤子都忘记拉起来。
砰!
何阿毛扣动扳机,子丨弹丨毫无分差的射入少年的右手腕。
“呃!”
少年痛哼一声,手中的匕首立刻掉落在地,他见机会已经失去,想要掉头就跑。
砰!
这一枪是文静所开,刚好打在了少年的腿上,少年再次痛哼,摔倒在地,滚烫的血液从血洞溢流而出。
少年额头冷汗密布,忍着疼痛想要站立起身,他的神色告诉我们,他不愿就此被逮捕。
“啊啊啊!!!”
听到两声枪响,倒是把张义昌给吓得尖叫连连,而后拉上裤子就向屋子里跑去。
但他始终没有进屋,因为屋子里的人全都被惊醒了,一个个穿好了衣服从客厅向外面走来。
张小霞一阵安慰之后,张义昌的才从惊恐中缓缓走出。
院墙不是太高,我们迅速翻墙而入,而后打开院门的门栓,文静等人立刻从院门进入。
石潮打开了庭院的照明灯,顿时间整个庭院都被照亮了,所有人把这个少年围在了中间。
当大家看到凶手的时候,脸色都是一阵疑惑之色,尤其是石潮他们,似乎感觉到这个少年有些眼熟。
“别挣扎了,你是跑不掉的,你的口罩是我来帮你取掉呢?还是你自己来?”我向少年靠近一步。
“哈哈哈哈,我真是够笨的啊,竟然钻进了你们事先准备好的圈套。”少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声音有些稚嫩,还处于变声期的初级阶段,但所说的话却一点也不稚嫩。
“既然你已经输了,是不是该配合我们把口罩取下来呢?”我淡淡的说道。
“也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反正也是跑不了了,再挣扎下去也无用了。”少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按着腿上的伤口,手上全都是鲜血,额头也尽是冷汗滑落。
“口罩就等一下再摘吧,你先别动,我给你止血先。”文静立刻大步向少年走去。
或许对方是个少年,文静多有不忍,若是换做其他的杀人犯,文静定是不会理会。
少年诧异的看了看文静,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咬着牙,忍受着手腕和腿上传来的剧痛。
“凌琴,哑娟赶紧上去帮忙。”我看着凌琴他们提醒道,随即面向石潮,“石潮,虽然你们非常痛恨凶手,但此刻不是愤怒的时候,先把他的血止住先。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云南白药或者消炎的药?有的话就拿出来吧。”
“我们对凶手并没有愤怒,只是好奇他到底是谁而已。”石潮眼中确实没有恨,只有疑惑,“我这就去家里找药,记得以前买过好几瓶云南白药,还有一些消毒药水。”
石潮说完,便立刻转身回到家中去找寻药瓶,他的妻子余细娇也转身跟随,定是帮石潮一起寻找药瓶。
“石潮说不恨凶手,这是为何?你呢?”石潮的回答让我有些诧异,随即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张义昌问道。
“我也不恨,如果他真的是替古天龙报仇来的,我们这是罪有应得,哪里谈得上恨,真要恨,也是恨自己当年做下的错事。”张义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