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到了白湖镇街道时,全都立刻止步,而后纷纷向周围的人打听占艳儿的家。
在好心镇民的指引下,我们顺着湖边一直向镇子的东边行走,好心人告诉我们,顺着湖岸一直行走,在东边的山脚下就能找到占艳儿的家。
说到占艳儿,我不由得想到了她的母亲占萍,占萍爬进大木桶给女儿唱儿歌的那一幕,记忆犹新,心里止不住悲伤难过。
半个小时后,我距离东边山脚只有百米不到,这里的民房也是一栋挨着一栋,房子的风格也几乎差不多。
想要确定占艳儿的家,恐怕又得找一个镇民问问,刚想问路,对面走来一个驼背的老头。
老头年约六十五岁左右,驼着背哈着腰,头发花白,皱纹密布,皮肤黝黑,有密密麻麻的老人斑点。他衣着破烂,腰上还绑着一根蓝色的布带,乍得一看,还以为是个叫花子。
我迅速上前问路:“大爷,你知道占萍的家在哪吗?”
老头头也不抬,继续弯腰缓慢的向前行走,我在他面前恍若空气一般。
“大爷,你知道占萍的家在哪吗?”我再次大声问道。
老头依然是如此,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继续行走,也不知道他要去往何处。
“我说老头,你故意的是不是?”胖子有些恼火,走上去大声吼道。
对于胖子的无礼,老头丝毫不怒,继续前行。
“胖子,不许无礼。”我冲胖子翻了个白眼。
虽然我在呵斥胖子,但老头的无声让我心里也有些气恼,当然,更多的还是无奈,毕竟人家是长辈。
“大爷,你这是要去哪啊?”文静上前轻轻的抓着老头的肩膀。
文静并不是关心老头去哪,而是向要拉住老头,也好解惑他为何不搭理我们的原因。
文静的手在落到老头肩膀的时候,老头有了反应,他抬头看着文静,脸上充满了迷茫。
“大爷,请问占萍的家怎么走啊?”文静一脸和善的问道。
老头什么也没说,举起右手,不停的摆动,而后从文静的手中挣扎而开,继续前行。
“你不知道啊?”文静立刻大声问道,老头没有理会文静,这次连手都没有摆一下,文静对此甚是无语。
“呃,这还真是个奇怪的老头。”胖子挠着脑门。
“难不成他聋了不成?”我皱眉猜测道。
“小伙子!”
正在外面奇怪的看着老头的背影时,我们身后,也就是东边山脚的方向响起了一声妇人的声音。
我们立刻转身寻声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她一脸笑迎着走了过来。
“小伙子啊,那个老头是聋哑人,听不到你们在说些什么。”老太太笑声说道。
“原来如此。”我们顿时释然,怪不得他对我们不理不问,文静拍到他身上才有所感觉。但这也不对啊,聋哑又不代表眼瞎,听不到,也总该看的到吧!
“大娘,那个大爷眼睛也有问题吗?”文静好奇的问道。
“有呢,人啊,上了年纪,都会有老花眼,加上他驼背一心看着脚下,所以看不到你们前来问路。”老太太点头解释道。
“大娘,请问占萍的家是那栋房子啊?”我礼貌的问道。
“诺,在那呢,走吧,我带你们去。”老太太朝身后不远的房子一指。
“那太谢谢您了。”我感谢道。
有了老太太的带领,我们很快来到了占萍的家,老太太把我们带到地方之后,她也就转身离去了。
占萍的家大门而开,客厅里并未有一人,我们探头探脑的向客厅其他的方向看去,希望能看到屋子的主人。
“有人在吗?”我大声问道。
“谁啊?”有一个声音在回答,这是个苍老的声音。
声音刚毕,有一个老妇人从客厅的左边走来,她身上围着围裙,手里拿着大蒜,似乎正在做饭。
这个老妇我们认识,正是死者占艳儿的奶奶,昨天哭的死去活来,今天双目依然是浮肿一片。
“大娘,我们是来找占萍的,请问他们在吗?”我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此的目的。
“她和我儿子去山上陪女儿去了,你们等等吧,这个点,也快回来了。”老妇一说到孙女,神色尽是悲伤。
看着她那浮肿的双眼,我猜定是哭了一夜所致,或许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不然此刻定然是泪光闪闪。
“那好,我们就在门口等。”我点点头道,打算在此等候。
“你们进来坐吧,我就不招呼你们了,锅里的油已经烧热了,我得做饭去了。”老妇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向客厅的左边跑去。
老太太走后,我们也没有矫情,各自都踏进了厅堂,客厅不是很大,大概五六十平方米。
客厅的左边有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是厨房,老妇正在忙碌的做着午饭。
右边也有一个通道,我稍稍靠近观察,通道的一侧,也就是靠近客厅这一侧,有三个房间。
客厅的后面是扶梯,扶梯的尽头自然二楼,房子总共两层,面积宽广,没有庭院。
墙壁上有一个相框,相框里都是占萍一家的快乐时光,占艳儿笑得很甜,从一周岁到六岁,都是那么的可爱漂亮。
可惜笑容不再,陪着占萍他们的只有泪水。
“你们是谁?”
等待还不足十分钟,一男一女出现在门口,两人脸色憔悴,眼袋浮肿,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
这两个人正是我们要等候的人,分别是代阳和占萍。
“你们就是占萍和代阳对吧?”我上前友善的问道。
“是我们,你们有什么事吗?”占萍微微触着眉头。
“实不相瞒,我们都是城里来的刑警,是来调查女童被残忍杀害的案子。”我不再隐瞒,如实说道。
说完后,我从口袋里拿出我的协警证件,胖子和文静也立刻拿出刑警证件,展示在他们面前,以确定我们的身份。
代阳和占萍看了看我们的证件,瞬间情绪变得非常激动,浮肿的双眼泪湿,立刻双双跪在了地上。
他们突然的举动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似乎和汪龙道所言不一,汪龙道告诉我们,死者家属都表现的很冷漠,不愿谈起死者。
但是他们却跪在了我们的面前,明显是有事相求。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我和文静立刻弯腰搀扶。
“丨警丨察同志,我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找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占萍并未起身,含着泪请求道。
“你们刑警来了,找出杀我女儿的凶手也就有希望了。”代阳亦是如此,泪水斑斑。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把凶手给找出来。你们赶紧起来。”我保证道,而后继续搀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