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军还在紧张，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来壶酒。”

小少年一听顿时开心极了，给我们介绍了店里的好酒，程立军立刻止住小少年的话头，随意点了一种。

“我们小店后面的大师傅拿手的小菜正适合下酒，贵客要不要点上两样？”小少年笑眯眯的仿佛看到了冤大头一般。

“来来来，你赶紧去给我们上菜。”程立军烦躁的将小少年撵了出去。

遇到程立军这样态度不好的客人，小少年非但不生气，还非常的兴奋，看他轻快的步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到了多大的好处。

然而等小少年再次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兴奋，还真是有天大的好处。

只见小少年将白玉所制的酒壶放在桌子上，又从托盘中将几样小菜一一摆在桌子上，就笑眯眯的对程立军说，“贵客您点的花雕酒和小菜都上齐全了，不只您是现在结账，还是等点了姑娘之后再一起结。”

“多少钱。”程立军财大气粗的斜着眼睛问道。

小少年笑眯眯的回道：“小店的花雕酒都是陈年佳酿，里面加了不少的好东西，您一共需要付六根手指头。”

程立军顿时就懵逼了，颤颤巍巍的回道：“什么？六根手指头留？”只见程立军吞了口口水，哆嗦着问道：“这酒和菜我都不要了。”

话音刚落，小少年就变了脸色，“客官可别说笑，酒菜都上来了，哪有不要的道理，您可要知道，进了我们小店那是必须要消费的！”

“我……我我我……”这个时候，程立军已经完全想起来，这个青楼里面都不是人，他面前的小少年也不是个普通打杂的，所有的惊恐又都回笼，小的面色煞白。

要不是程立军是灵魂状态，我估计他可能都要吓尿裤子了，我只好给他解围，从他肩膀跳下去，切掉自己的手扔给小少年。

纸人的手自然也是纸，但是落在桌子上却变成了一只手，当然这并非是障眼法，而是之人由我真气控制，切下来的一只手蕴含真气。

这里流通的货币是身体的某个部位，这里都是残魂，说白了就是以魂魄的力量作为交易，归根结底需要的都是力量，蕴含真气的纸人自然是上佳。

果然，小少年一看掉在桌子上的手，顿时垂涎不已，盯着还在动的手眼睛都快要冒绿光了。

“够不够？”我开口问了一句，跑堂的少年一点都不惊讶一个小纸人会发出声音。

跑堂的少年赶忙点头，“够够够！够了！贵客出手大方，小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才有些失态，望贵客海涵。”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没有错，只要利益足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跑堂的少年伸手就想把桌子上的手捡起来，去被我按住，我嘿嘿一笑，问他道：“就一只手而已，我还有更多的，你想不想要？”

能够混成青楼的伙计，肯定不是一般的残魂，很有可能是楼若安排在这里看管残魂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伙计知不知道他们的主人已经死了。

“客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跑堂的少年清秀的面庞，因为贪婪谄媚变得有些狰狞。

我便半真半假的和他说：“我们误入此地，并不知此地的规矩，不知小哥可否和我们说说，当然，好处绝不会少了小哥你的。”

跑堂的少年立刻点头保证，“客观真是问对人了，要说了解规矩，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了！从小店建立我就作为跑趟的，什么事我都知道，我看贵客不似一般人，肯定是有能耐的高人，贵客想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您。”

从跑堂的少年这里，我了解到，这栋青楼果然如我所想，以魂魄作为交易的货币，这里一共有五层，吃喝嫖赌样样都有。

第一层便是接待众人的大厅，第一层的消费则是最便宜的，而我们所在的第二层和第三层则是以吃喝开头，主要经营的就是吃喝，所吃所喝都价值不菲。

第三层就是青楼的中心所在，是用来嫖的地方，睡一个姑娘需要的可不单单的手指头了，第四层就是赌博的地方，也是最乱的地方，什么都可以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第四层没有的。

在第四层赢得的赌资，就可以在其他几层进行消费，到了这里销金窟，有进无出。

“青楼的老板是谁？”我皱眉问道，这里的花费都是魂魄之力，砍断手指便是将魂魄撕碎，不管是吃喝嫖赌，最后得益的都是青楼，是谁在收集魂魄之力，是楼若吗？

我发现了事情并没有我想想的那么简单，本以为这里是楼若的手段，用来囚禁残魂的，但是涉身其中才发现，这里不单单的幻境那么简单，实在是太真实了。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收集魂魄为目的，归根结底，便是将进入法镜之中的魂魄消化掉，而收集魂魄之力的如果是楼若，那么楼若已经死了，是什么还在维持这里的运作？

跑趟的少年被我问的一愣，不复刚才的伶俐，傻呆呆的重复道：“老板？青楼老板是谁？”然后就疯狂的抓着脑袋上的头发，我眼睁睁的看着他都将脑袋上的头发薅下来好几把，还完全没感觉到任何的伤害。

他这个样子就像是被设定好的机器人，任务就是跑趟接待客人，被问到了其他的问题就一无所知，或者说青楼老板是谁就是个禁忌，被下了禁制。

我也没奢望能够从一个跑趟的少年口中问出什么，便转移话题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先回答我其他的问题，你见没见和我身边这个人长相相似的人？”

一听我问了其他的问题，跑堂的少年立刻恢复了刚才的机灵，跟我溜须了半天，虽然话多，但是并不招人烦，但事关程立军的小命，他从头至尾就暴躁的很，听的很不耐烦。

于是我便打断了他，大致我也听明白了，他作为迎客的跑堂，一般情况下只是将客人送到想要去的地方，伺候的另有其人，而他今天之所以有机会给我们介绍菜品，是因为二楼伺候的人手不够了。

我们在这里消费的数目，伺候的人都会得到十分之一，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粮食，必不可少的，要想在青楼里永远的活下去，就必须要这些东西，所以这个跑堂的少年才会在我给了他一只手后喜形于色。

知道问不出什么，我索性就让他下去了，不管这里有什么蹊跷，反正有程立军在，魂魄之间的牵绊，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扯不断，顺其自然就能够找到。

而且我方才卜了一挂，此事或许有些波折，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好的，就是说我们会得偿所愿。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靡靡之音，缭绕在耳畔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那惑人心脾的香艳。

程立军的定力不怎么样，立刻就伸着脖子往外看去，我们房间的位置不错，坐在座位上从窗户看过去，就能看到舞台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