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一脉。散派居多,而在道教中,正一道是闻名天下的大派,门内弟子无数,其门下的俗家弟子,更是遍布天下。这倒是与势力强弱无关,而是文化传承所蕴含的价值,所造就的成果。
楚子婳听姜凯说我要去那个拍卖会,她立刻就没节操的改了口风,说,“那我也去看看。”
姜凯又看向方之镜,问道,“你去不去?”
方之镜犹豫着,没作声。
一旁的方念休正要说话。嘴都没张开,就被姜凯给拦了回去。
他有些刻薄的跟方念休说,“你这小屁孩儿去了也白去。不压场面,还是你师兄这身份拿得出手。”
方念休是方家捡来的孩子,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秘密。可现在被姜凯拿出来说,他的脸色也有些尴尬。
见状,方之镜只好解围说,“那就一起去,我不在家闷着,小师弟也该出去多见见世面。”
姜凯不快的瞧了方念休一眼,也没再多说,只说去准备车,就跟两个伙计一起出去了。
见他走了,方之镜这才跟方念休说,“他这人就是嘴毒,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事。”方念休答了句。
方之镜又说。“拍卖会在明天,去市区要住在那边,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该带的都带上。”
闻言,方念休点点头,就也回去收拾东西了。
楚子婳也回去拿背包。方之镜见人都走了,才问我,“方念休昨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后半夜,说是在那山洞里,跟你师父说话,睡着了,冻醒了,才回来的。”我将方念休的话,转述给方之镜。
他却皱眉道,“奇怪,怎么我留在院子里的纸人,没看到他。”
听他说,在那院子里放了纸人,我也不意外,只说,“他带在身边的那个香炉,有很强的净化效果,你那纸人,应该会受其影响吧?”
方之镜狐疑着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姜凯备好车子,因为座位有限,就没带那两个伙计。
他开车,方之镜坐在副驾驶上,我和楚子婳还有方念休就坐在了后面。
不过很奇怪,这个并不怎么说话的小师弟,倒是跟我聊了一路,问东问西的,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听我家里的情况。
我跟他说家里没人了,他也还是问我,家在什么地方,说是想了解一下江南一带的风土人情。
我想起,他似乎也是江南出身,只是自小就被抱养到了方家。
觉得他这大概是思乡心切。
我就把江南一带的风土人情说给他听。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江南很大。覆盖面也很广,而我只在平江生活,虽自小在农村长大,家里却没女人。我爷爷一个汉子带我过日子,难免就粗糙了些。
不过,还好旁边有楚子婳,她懂的似乎比我多。
后来几乎都是她在跟方念休说江南那边的各种习俗。
我静悄悄的听着,很多都是我不知道的,显然楚子婳是在江南各地游历过,对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都很了解。
车子开到市区,路上堵车,耽误了一些时间,但距离中午也还早,姜凯找了一家距离拍卖行较近的酒店。开了三间房。
楚子婳一间,我们四个,两人一间。
之后留方之镜在酒店休息,姜凯说要去附近的超市转转,方念休不好跟着,就也留在了酒店里。
出了酒店的大门。姜凯才跟我抱怨说,“方之镜这腿不好使,脑子也锈住了,带那野小子出来做什么?还让他见世面?再见见世面,这方家都要落那小子手里了,真是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
姜凯无比操心的说着。
我心想。你也很没危机感,自己都差点儿被方之镜炼成煞灵,浑然不知,这会儿还在这儿替方之镜担心家产问题?
我正无语着。姜凯又回过头来,跟我说,“夜里,你跟那小子睡一屋,盯着他。”
我愣了下,楚子婳立刻拽住我。说道,“要盯你自己去盯。他跟我睡一屋。”
闻言,姜凯有些意外的看着楚子婳。皱眉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跟他睡一起。”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楚子婳张嘴就怼了他一句。
姜凯一怔。
我见这二人要吵起来,立刻说道,“我跟方之镜睡一屋,晚上还能再研习一下风水秘术。”
楚子婳皱眉,姜凯也皱眉。二人异口同声的问我,“你没事老研究什么秘术?”
“学海无涯,人总是要进步的。”我随口敷衍了句。
其实我也很想去盯着方念休,可对我来说。现在盯住方之镜似乎更重要,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将这二人一起盯着。
可无奈分身乏术,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从超市逛了一圈回来,中午在楼下吃了饭,下午楚子婳去补觉,说是晚上要去夜市逛逛,姜凯见方念休也回房了,我不去盯着,他只好自己去盯着了。
“他好像不怎么待见我这个小师弟。”见姜凯黑着张脸出去,方之镜如此说了句。
我无语道,“他是在担心你的家产被那个养子抢走。”
“家产?”方之镜一怔,忽然笑了下。
看他那神色,我不禁奇怪道,“你笑什么?”
“我跟方念休争家产,也亏得姜凯能想出来,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方之镜反问了句。
我愣了下,那场面还真是有点难以想象。
只好纠正说,“也不算是家产吧?他是担心方家家主的位子最后会被方念休抢去,所以才看他不顺眼。”
“一个名头而已,谁坐不是坐?”方之镜不在意的回了句。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我更奇怪了。
难道他不是因为受了方念休的打击,为了稳固自己在方家的地位,才养那些煞灵?
我正狐疑着。
方之镜却是问道,“上次你跟我提过的那个瞎眼老道,你找他做什么?”
听他忽然提起那人,我顿时回过神来,问他,“你有他下落了?”
方之镜闻言,摇了摇头。
我心中一阵不快。
他又说,“你若是想查那瞎眼老道的下落,我可以帮你,但作为交换,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皱眉问他,“什么事?”
方之镜继而道,“明天在那拍卖场上,会有一个穿着红披风的拍主。你帮我,把那人抓来。”
“抓人?”我诧异了句,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无论做什么,你都得照做,别忘了姜凯和楚子婳的命还攥在我手里。”方之镜轻描淡写的要挟了句,又说,“更何况,只要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我就帮你查出那瞎眼老道的下落,说到做到。”
我犹豫着,没作声。
方之镜又说,“你放心,我不会害那人性命,只是见一面。”
听他这样说,我又思索片刻,没有立刻应下来,但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