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狼藉混乱,过了好久我才能定下来,看了看,不由得吃惊。
楼面成三四十度角斜向一边,幸亏没什么杂物砸在身上。
我依靠在墙壁上,旁边就洞穿了几个大洞。
看下去,估计是在五楼左右。
那几个打手也依靠在墙壁上,摔得七荤八素。
我飞快地一个打滚,抢过一把枪,毫不留情地扫射。
“啊……”一阵惨叫声,四个人都死了。
我扭头看向李洪涛,心中更吃惊。
玻璃碎落,按道理我们之间再无阻隔,我可以开枪打死他,但是他的身影已经裂开了。
是影子裂开。
他的脸分成三块,上半身分两截,下半身被桌子遮挡住,而桌子还是平衡的,与倾斜的地面形成一个角度。
我嘞勒个去,根本就不是他本人,而是一种先进的全息影像。
李洪涛呵呵一笑,说:“炸吧,就当把我炸死好了。”
轻轻地摇摇头,他接着说:“刀锋,你又杀了我几个兄弟,我们之间的帐应该怎么算呢?”我说:“既然要算账,就一起算吧,等我再多杀几个。”
李洪涛说:“别费心了。
今晚无论是龙五还是你,都不会生离卧龙岛。”
我懒得废话,赶紧搜索属于自己的东西。
首先,得把衣服穿好,然后是枪支,蝴蝶刀,还有一个手指般大小的小金属筒。
龙五事先给我的微型丨炸丨弹,相当于导弹的威力,之前在金针家里我已经试过了。
我冲出去,外边裂痕遍布,到处都是洞。
这两颗丨炸丨弹炸得,而这幢楼房结实得……外边传来枪声,看来龙五的突击队已经发起了进攻。
难怪李洪涛那么大胆和我交谈,根本就不是他本人,而是一种先进的影像技术。
至于他身在何方,应该是在岛上,只是不知具体哪个位置罢了。
这幢楼房已经呆不下人了。
我一路冲出,一个人也没见到。
我目光转动,没有继续奔跑下楼,而是看准了隔壁一个楼层的飘台,奋力跳过去。
我攀爬在楼层边缘,从一扇窗口进入室内。
玻璃早已被震碎了,里边是一间卧室,摆设也受到爆炸气浪波及,凌乱不堪。
我打开门出厅,警觉地扫视一遍现场,发现有个人躲在沙发后边。
他刚惊诧地探出脑袋,就被我一枪打穿个洞。
我有点奇怪了。
在那个人临死前,我从他的眼神看出来,他并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行家”。
在李洪涛家里,也有普通人?应该有吧,总不能连厨师之类的人也是搏击高手。
外边很静,我迅快而谨慎地直下楼梯,到了门口附近。
我偷偷地观望,好像没人,便贴着墙壁走出,走了五六米,忽然枪响。
我下意识地蹲身,头顶气波激荡碎石纷飞,溅得我的头隐隐生疼。
我一个翻滚滚开,枪声继续响。
我感觉到了,是侧面打来的狙击枪。
我左右几个腾移,躲在一棵树后。
我没有静止不动,稍呆三秒钟,赶紧伏在地上。
果然,另外一个方向有人开枪,子丨弹丨打中树干。
我又惊又怒,翻滚窜动,不得不重新回到楼层里。
李洪涛没有自夸,他说我和龙五都不能生离此地,是有根据的。
这个岛屿的防守犹如铜墙铁壁,我便犹如瓮中之鳖。
我唯有向楼层走上去。
到了三楼,我在一个窗边看了看,外边是草坪,跳下去无疑就会成为枪靶子,死得很难看。
我换了几个方向,不禁暗暗叫苦。
除了刚才被炸的大楼,附近三十米之内再无其他楼层房屋,这次我真是插翅难飞了。
远处传来枪声和爆炸声,从声音的距离我可以做出判断,龙五攻不进来,双方呈胶着形势。
我心念电转,很快做出决定。
我手头上有一颗微型丨炸丨弹,靠它了。
我选好位置,把丨炸丨弹扔向隔壁那幢大楼。
那大楼无论多么坚固,已承受两次爆击,这次再也不能承受。
在震天的轰鸣声中,漫天灰尘涌起,碎石、砖块到处飞溅,气浪差点掀翻了天。
我趁着这个机会冲了出去。
狙击手受到影响,我暂时是安全的。
我百米冲刺,到了另外一幢楼房旁边,贴着墙壁疾走。
这里的建筑群范围很大,我虽然没能冲出去,却已脱离了狙击手的有利射击范围。
“砰!”枪响了,没打中。
我暗暗高兴,继续冲。
不过有人来围堵我了。
一伙儿装备精良像特种部队的悍匪,端着微型冲锋枪,扇形向我攻击。
我不能被拖延住。
我一边反击一边打横撤退,借着地形和掩体,艰难地对战。
我是一个强者,很强大那种,但别人是弱者吗?即使弱也是相差甚微。
现在不是在擂台上一对一,无论我枪法多准,只要有一秒钟的障碍,就得被其他人打中。
我不敢逞强了,看准一幢楼房的窗户跳进去。
这里没什么人,我冲上二楼,沿着走廊跑到最后一间房,一脚就踹开了门。
“啊……”里边响起一阵惊叫声。
这个倒是令我措手不及。
我没开枪,目光一转,就明白了。
有三个女人拥抱在一起,缩在桌子下,露出恐慌的眼睛。
这些都是玩物。
我以前就搞过的。
我大喝一声:“出来!”她们很机灵,没有一般女人那种拖拖拉拉哭哭啼啼,立即就连滚带爬地出来,身体簌簌发抖。
我扫视一下,她们没有武器,便没有杀她们。
我跑到窗台边,掀开帘子看了看,对出三十多米是围墙,再对出就是丛林了。
脱困就在眼前,三十多米可以一冲而过,却是危险重重。
我心知不能耽搁,旁边另外一间房好像距离更近,我就冲了出去。
我一脚踹开门,心里有准备了,房间肯定另外有女人住着。
果然,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上,被我吓得跳起来。
咦?我觉得这女人很眼熟。
我记起来了,上次我上岛时,金针曾经安排女人和我玩乐,她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中国的大龄女人,在这里呆了七八年了也不敢提出离开的可怜女人。
她好像也认出了我,目光之中渐渐少了惊惧,而多了一份惊奇。
我走到窗子边看了看,这里确实距离近了些,不过依然没用,只要我一出现,很有可能变成马蜂窝。
“你……你……”女人嗫嚅着说。
“还记得我吗?”我扭头盯着她,“我这次来捣乱,被困住了。”
女人惊呼一声。
我淡淡一笑,说:“李洪涛果然厉害,看来我是死定了。”
“你……你来和他作对?”女人终于大着胆子问。
我说:“是的,今晚我们一伙人攻击他,但是形势非常不利,你有什么办法帮我逃出去吗?”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像在江水中沉溺的人,努力地去抓每一根稻草。
想不到的是,女人居然点点头,但是她很快就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