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唯有忍呗,明知道有时是受气的。
这时有人走近我身边,问:“怎么了?”他是四刀哥的老部下了,叫阿耀。
我说:“耀哥,三个家伙喝醉了才来的,可能难招呼。”
阿耀皱皱眉头,说:“他丫的,一喝醉了谁都是老大,这些人真欠揍。”
我笑着问:“真揍吗?”阿耀也笑,“好啊,揍扁了扔出去。”
开玩笑而已,***也需要和气生财,不到迫不得已,谁都不想惹事。
这时有个人急匆匆地进来了,和七号桌那伙人是朋友。
他很清醒,一阵招呼之后,就让陈露开了个厢房,把人都带进去。
陈露终于松了一口气,忙完了对我说:“幸好有个人在旁边相劝,不然真脱不开身。”
我说:“现在没什么了吧?”陈露说:“暂时没什么了,都在喝酒呢,找了几个妹子陪,注意力转移了。”
我听了唯有笑笑。
陈露忽然瞪着我,“你们臭男人就是这个德性!”说完转身就走。
我心里说:“是你的魅力不够,他们对你不客气,对其他小妹妹可着迷了。”
夜渐深,场子渐旺,黄莎莎回到。
她依然满脸的笑容,不停地游走招呼熟客,可是我从她的眼角眉梢之间,看出了她果然有着很重的心事。
来来回回奔走了大半个小时,她累了,坐在吧台旁边,要了杯酒喝。
我过去挨着黄莎莎坐下,她只是微微一笑。
换了平时,她必定满脸春风,喊着请我喝酒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十分好奇。
我问:“你有心事?”黄莎莎一愣,随即笑笑,“你很懂得观察人嘛。”
我说:“谁都看得出来。”
黄莎莎摸摸脸颊,“原来我这么容易被看出来的?”我喊:“来杯生啤。”
接着对黄莎莎说:“既然今晚你不开心,我就陪你喝一杯酒吧。”
黄莎莎笑了,“要喝就喝烈酒……给他一杯威士忌加冰。”
我吃了一惊,心想肯定不止喝一杯的,那威士忌……但是酒已经倒出来了,侍应生的动作真快。
我唯有举杯说:“来,祝你……天天高兴。”
黄莎莎一饮而尽,说:“天天高兴?唉……”我说:“到底怎了?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揍他!”黄莎莎看着我,露出了笑容,“你真的肯帮我?”我说:“当然,不帮你怎么对得起你请的酒?”黄莎莎笑了一会儿,又皱起了眉头,说:“这事儿你帮不了我。”
她突然大发脾气,把酒杯重重一顿,喊:“再来!”侍应生是个灵活的家伙,可能看出不对劲儿了,一句话都不说,赶紧倒酒送上。
我们接连干了三杯。
黄莎莎是海量,我也能喝一点,但不敢喝多,心念一转说:“哦,为家里的事心烦?”我猜想她这种狐狸精,肯定不会被骗财**,也不容易动气,能这样子折磨她的,必然是家里人。
黄莎莎摇头,“不是,唉,真是倒霉啊,怎么让我遇上呢?”我心痒痒地,暗骂:“死三八你快说啊!”脸上不动神色,说:“好吧,你不愿意说出来就不说吧,万一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你!”黄莎莎看着我,目光之中有些感激,“你对我那么好?”我说:“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咯,我这人恩怨分明。”
黄莎莎咯咯一笑,“臭小子,知道我对你好了吗?”我也笑笑,“知道的,所以心里很不好意思,必须帮回你。”
黄莎莎拍拍我的肩膀,“算你有心,不过这事儿你帮不了我的,谢谢了。
我先忙去了,等会儿再喝。”
我点点头,她对我嫣然一笑,走开。
陈露这三八过来了,坐在黄莎莎那个位置上。
我早知道她一直在旁边偷看,便说:“三八干什么?”陈露一脸的揶揄,说:“嘿,看表情你们刚才聊得很认真啊,什么话题?”我说:“我问莎莎姐你有没有男人,她说有很多,让我仔细考虑考虑,是不是真的要……”陈露一巴掌打过来,“贫嘴!”我嘻嘻笑着说:“你是不是很多男人?”陈露说:“是啊,要多少有多少。”
我说:“那不在乎多我一个了。”
陈露勾勾手指头,“来啊,我等着。”
其实我不太会与女人调侃,但在这种场合,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都学了点吧,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多说几句就跟不上了。
所以我笑笑,喝酒。
陈露说:“莎莎姐不是介绍妹妹给你吗?怎么?不喜欢女孩,喜欢女人?”我说:“女人才有味道,对?”陈露抿嘴笑了,也喊了一杯酒。
我想说你很有味道啊,我喜欢。
这句话可不方便出口,便忍住。
哪知陈露主动说:“我也是女人,喜欢吗?”我差点就喷出一口酒来,赶紧点点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陈露哈哈一笑,“喜欢什么?喜欢我们老?”我说:“哪里老了?那个……比女孩子强呢。”
陈露笑着说:“什么那个强?你真坏。”
其实她才笑得坏坏的。
我赶紧又喝酒。
我所说的“那个”,是因为当时真的不知说什么了,就用个代词咯,但被陈露重新说一遍,意思立即改变了。
勒了个去,直接面对这种女人实在不行,我倒像成了一个女孩子,正在被流氓调戏。
我想离开的,但这时有个服务员急急走来,说:“莎莎姐和客人吵起来了。”
我和陈露一听,立即过去。
又是之前七号桌的那些人,他们换了厢房,本来怎么吵都行的,但是其中一人真的醉了,和女孩子斗骰子,骰子撒了一地,女孩子多嘴说了句,罚酒。
他就发脾气了。
黄莎莎肯定过去周旋一下,那客人蛮不讲理,把黄莎莎骂得狗血淋头。
黄莎莎心情不好,忍不住就顶撞几句,这下那人更加发飙了。
我一看,那人身穿黑色圆领小衫,之前就是他在外边吵。
陈露拉开了黄莎莎,陪笑陪说好话。
有个客人没醉,也去帮忙劝。
黄莎莎略为冷静了一下,硬生生压住了火气。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老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自罚一杯。”
她刚举起酒杯,那发飙的客人却大吼一声:“喝你丫的……”突然就冲上来,一巴掌打出。
身穿黑色圆领衫的男人一巴掌打过来。
我看出了,这巴掌打的是黄莎莎的手腕,我当然不会让他打到,就抓住他的手。
他一愣,随即大吼:“找打!”这回可是认真想打我了。
我手臂一推,他就跌跌撞撞地倒退。
另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没醉,抱住其中一人,还剩下那人不知死活,冲上来帮忙。
我还是轻轻一推,他也倒退。
穿黑色圆领衫的男人这时站稳了,弯腰就操凳子。
我冲上两步,依然伸手推了推,他仰天摔倒。
我再推一推,第二个男人也摔倒。
场面就静下了。
我淡淡地说:“是不是找死啊?我打断你们的手脚信不信?”身穿黑色圆领衫那人爬起来,大声嚷嚷:“吓唬我?***我照打!”我走上一步,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