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钟仪经历后的李秘书,心疼之余也有一点点的兴奋,他承包了接下来的大部分话题,说到自己如何机智地避开保安人员的巡查,英勇地爬上阳台,给饿得有气无力、但依旧凶顽的狗狗喂食时,李秘书没少添油加醋,刻意夸大了自己的光辉形象,甚至把遇上对门的老大爷、成功摆脱他纠缠的事也算到了自己身上,描述得简直不亚于一场人生的大冒险。
钟仪没想到为了帮助狗狗,他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竟然连红包都不愿意收,这样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存在啊。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一家咖啡馆门口,以前人满为患的咖啡馆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只接外卖,谢绝外客。”两人接着往前走,发现一连几家饮品店不是关着门,就是不开放堂食的生意,也难怪,如今正是抗疫最关键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餐饮店都只提供外卖。
李秘书说,“真是不巧,看来附近不会有营业的店铺了。”
天空阴沉沉的,大团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象是要下雪的样子,钟仪说,“咱们走回去吧。”
两人经过一家小店铺,这里原来是一家卖豆浆油条的早餐店,店面小得不能再小,与别的大门紧闭的店不同,虽然门关着,里面也没有服务员,但餐台上放着冒着热气的豆浆,包子等小吃,窗口还贴了一张告示,粉红色的底子,娟秀的字迹:如有需要,请自行取用,东西虽小,心意无限。
最底下还有一行标注:献给所有在疫情中默默付出的人们,你们辛苦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一瞬间,李秘书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心动。
李秘书陪钟仪走到小区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道别,钟仪突然说,“你想看看我的脸吗?”
自始自终钟仪都戴着口罩,其实李秘书一直都在猜想那双大眼睛下的五官会长什么样,甚至脑补出了很多的画面,万一大眼睛搭配上一对尖嘴猴腮,画面想想就觉得瘮人。
钟仪把口罩摘掉的时候,李秘书的微笑凝固了,不是因为他对于尖嘴猴腮的想象成了真,而是因为她那玲珑小巧的鼻子和花瓣似的嘴唇搭配在一起,使整个五官成了一个赏心悦目的整体,让他的眼神移不开来。
“最近口罩戴得习惯了,刚才忘了摘下来,你不会介意吧。”
李秘书搓搓手,又摸摸脸,“不会,不会,我今天出来的急,忘了戴口罩,其实我是很有安全防范意识的。”
钟仪往回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身说,“你已经认识我家了吧,欢迎以后来作客。”
李秘书还没到家,沈通的电话已经铺天盖地打了过来,“让你打个酱油,你是被人抢劫了,还是掉窨井洞里去了,菜都烧得上天了。”
“马上回来了,路上碰到了一点小插曲。”
“你还回来干嘛,副本凉凉了,排名垫底,装备一件都没抢到,你小子今天回来死定了。”沈通在电话里恨恨地骂着。
“下不为例,为了我的后半身幸福,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沈通品出点味道来了,“等你回来了再说。”
李秘书的酱油当然是没有用上,到家的时候,三人已经围坐着桌子准备开饭了,李秘书的这场艳遇理所当然地成了饭桌上最津津有味的谈资,陈思甜说,“小李子,这么说今年脱单有希望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李秘书谦虚着,脸上却是笑成了一朵花,清淡无味的菜在他口中别有一番滋味。
沈母在书房躺了一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实在熬不住了,走出来溜跶,沈通和陈思甜赶紧跟上,给她又是捶背又是揉肩的,沈母这才回转过来,把驱鼠器的事抛在脑后。
听说了三个人晚上去爬人家阳台的事,沈母吓得捂住心口说,“你们几个胆子也太大了,就算没被别人抓住,万一对方是个不讲理的,搞不好还要埋怨你们擅自进入屋子,要是碰巧家里丢了什么东西,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沈通说,“妈,要象你一样整天瞻前顾后的,天下的好事没一件能做的。”
“是啊,”陈思甜也附和,“最后结果不也证明,小李子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还是特大惊喜礼包吗。”
“反正我是不能理解你们年轻人,安份的日子不过,成天喜欢折腾。”沈母往嘴里干巴巴地塞着饭。
“祝贺你成功迈出脱单第一步,这个鸡腿就归你了。”陈思甜夹了个鸡腿放到李秘书碗里。
“还不是多靠沈哥和陈姐的成人之美,这个鸡腿应该我孝敬你们才是。”李秘书说着把鸡腿又夹到了沈通碗里。
本来说好了这几天是沈通做饭的,陈思甜见李秘书一直不回来,主动承担起了做饭的任务,沈通觉得有必要犒劳她一下,所以一点没犹豫地把鸡腿又放到了陈思甜碗里。
沈母在一旁看得心里直犯咯应,自己这两天腰疼腿麻的毛病又犯了,吃饭也没胃口,就算给她鸡腿也不会要,可是至少也得问她一声吧,三个人把鸡腿推来让去的,好象自己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