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说,“咱们出去溜哒溜哒怎么样?”
见没人不搭理他,李秘书把‘是大白啊’的求助信息大声宣读了出来,并且强调了一遍“救狗一命,胜造二级浮屠”,建议帮这位网友一把。
“怎么个帮法,咱们没他家钥匙,难道要化身成小偷翻墙入院?”陈思甜第一个提出异议。
“据他提供的消息,他住的楼层不高,三层,狗狗就关在阳台上的笼子里,而且阳台上的窗户没有上锁,如果沿着下水管和空调外机等物,要攀爬上去应该不难。”
陈思甜手里的咖啡差点没翻了,“小李子,你出的是什么主意,为了一条狗狗,你知道搭上的是什么吗?这可不仅仅是身家性命的问题,搞不好还要搭上后半生的清白,万一被人看见了,还以为咱们是小偷行窃,扭送到派出所去。”
沈通也来了兴趣,游戏也不玩了,扔下鼠标说,“这个有趣儿,在家里闷了几天,骨头都快要长毛了,咱不说做好人好事那么高大上,全当舒通舒通筋骨也好。”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不会真的要去吧?”李秘书见沈通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了。
“你小子,主意是你提出来的,现在打退堂鼓的也是你。”
“我是光棍加穷屌丝一个,没啥清白名声好保留的,我是担心沈哥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到时陈姐说我煽风点火什么的,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李秘书朝陈思甜做了个鬼脸。
“谁说我要爬楼了,我顶多给你望个风,递个东西什么的,爬高窜低那是留给你的活。”沈通及时纠正他。
“行啊,”陈思甜也松了口,“你要做好事我也不拦着,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啊,万一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要真摔下来,不是还有你们在下面接着嘛?”现在李秘书想退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沈通跟看怪物一样地看他,“开玩笑的吧,就你那体重,从上面摔下来,我们接着你?本来只死一个,接了你不就成死一双了?”
“看看你俩,大过年的净说些不吉利的,”陈思甜打断沈通,“不就是三楼吗,小李子,你放心,那点高度最多就摔个半身不遂、以后大小便失禁什么的,死不了。”
李秘书哭丧着脸,“你们嘴上积点德,就给我留条活路吧。”
三人玩笑说够了,说干就干,陈思甜先去商店买了一大袋的狗粮,足够一条大型犬吃上两个星期的,沈通又准备了竹竿,手套,套绳,兜帽,李秘书还跑到修车店去借了把液压钳回来,陈思甜看着两人这一身装备,跟上战场似的,吃惊地问,“要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李秘书挥舞着手里的液压钳,“为了防止意外,咱们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一窗户打不开,这个工具可以派上大用场。”
“我这个是为了防止被狗狗咬伤而准备的。”沈通拿着兜帽向陈思甜解释。
“那竹竿是干嘛?”
“在楼下递狗粮用的,不一定都能用上,反正多做些准备没错。”
“是大白啊”所在的小区是一处开盘没多久的高档住宅小区,安保防护严密,又加上疫情期间,保安对每个出入小区人员都要严格检查,只有持本小区通行证的人才能进入,三人绕着小区转了一大圈,指望着能找个围墙之类的突破口进去,却连个狗洞都没有找到。
陈思甜提议,干脆向保安说明来意,说不定人家能体谅咱们的良苦用心,不仅放咱们进来,还能大发善心地帮咱们安排梯子之类的,帮助咱们顺利实施救助小动物的计划。
三人找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照着陈思甜说的办,在沈通和陈思甜的鼓励下,李秘书当仁不让地接下了前去交涉的任务,听他说话的保安是个四十开外的大叔,皮肤黝黑,操着一口外地的口音,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听完李秘书说话,半晌没吭声,略一思索后朝外面看了看,见沈通和陈思甜正在门房外候着,问,“你们是一起来的?”
“对,他们是我的同伴。”
“你把你的同伴叫进来,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请示一下领导,看能不能帮到你们。”
李秘书没想到真的碰上了好心人,忙不迭感谢说,“太谢谢了,我就知道大灾之下必有大爱,早知道你们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就不必费那么大的劲了。”
李秘书把外面的沈通和陈思甜叫进来,这个门卫室地方不大,有暖气有热水,保安给三人让了座,还热情地泡上了茶,沈通连说不用麻烦,保安还是坚持让大家先暖暖身子,再一起想办法。
“你们先坐着,我去打个电话。”保安大叔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用带这些工具了。”李秘书把沉重的背包放了下来,喘了一口气。
“他是在给咱们拍照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思甜看到他走到窗户边的时候,拿起手机朝他们举了举。
“大概是咱们助人为乐,要给咱们上新闻曝曝光吧,疫情无情人有情,咱们做不了象医护人员那样战斗在抗疫一线,为小动物提供点力所能及的帮助,也是为社会贡献一份力量。”李秘书喜滋滋地说。
十分钟后,保安大叔回来了,不过不止他一个人,身后还跟了五六个保安,带头的还有一个民警,沈通眼皮一跳,手里的茶也泼了出来,他赶紧放下杯,民警已经开了门进来,站在门口,后面几个人保安虎视眈眈地站成一排,右手很有默契地握住了腰间的皮棍。
“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民警说话言简意赅。
“肯定是误会,我们不是不法分子,我们是应了网友的要求,前来救助他饲养的小动物的,不信你可以看。”李秘书掏出手机,把是大白啊的微信消息调了出来。
“别那么多费话,我只问你们身份证。”民警压根儿不往手机上瞧一眼。
“我们就住在附近,出来匆忙,身份证没有随身带着,但请你相信,我们绝对是一群良民。”沈通解释。
“我有,我有,”陈思甜的身份证一直放在随身带着的零钱包里,她赶紧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