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相信解兵师的话,师兄所谓的请神或许就是意志坚定到一定程度,然后用秘法提前将潜能和精气神消耗,换来的短暂进入伪神道领域的时间,而他所作的事情自然就是自己心中想做的事情,他自以为上身的是自己的祖师爷,很有可能是自己当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所以才会暂时的浑浑噩噩,不明所以,以为那真是祖师爷上身。
和解兵师讨论了很多,我开始不断质疑,我们茅山的三茅真君,茅盈、茅固、茅衷三大祖师道典记载当年羽化飞升,那照这样说来,并不是真的成神,而是……真的死了……。
照这样说,当年的四大天师之首张道陵,同为四大天师的葛玄,之后的葛洪、黄裳、纯阳老祖一个个据说飞升仙道了,他们就真的成仙了吗?
我不由打了个激灵,随即不停的乱叫,毛线的仙人啊,可是地府有个六道轮回,其中一道就叫做天人道,这天人道不是也说是飞升成仙的一条路吗?
我越加的混乱,这一天我的脑袋都混乱之极,天色渐渐黑下来,这一天我早早的就睡了下来,紧接着不多时,我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看到了孙友仁师父,他所在的地方地上一片灰蒙蒙,天空一片血红,一轮黑日悬挂其上,正是阴阳界。
孙师父买了些东西,然后悄悄抓了两个鬼魂,离开阴阳界门来到了阴间,随即用铁链绑住两个鬼魂,找了个地方坐下,他不紧不慢的说出了一些令我十分震惊的话。
这个梦是那么的真实,我一声尖叫,被吓醒来了……
我忽然从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一身冷汗,浑身的衣服连被子全都湿了,我吓了一跳,于此同时,师兄忽然在屋里惊恐的大叫。
我急忙冲向师兄的房间,薰儿此刻一脸惊愕,师兄满脸泪水,看着我浑身颤抖,双手攥成了拳头,一脸怒容。
我点点头,知道了他的心思,他肯定和我一样,接到了孙师父的托梦,听到动静,很快沁儿、红妆她们,还有辰天机他们全部闻讯赶来。
我摆摆手,重新回到屋中,关上门,将门从屋里反锁,此刻再也顾不上外人的目光,我开始回想刚刚孙师父告诉我的情况。
师兄刚刚也做了那个梦,那说明这是真的存在的,孙师父在梦里告诉我,他正在阴阳界抓了几个逃跑的游魂回到地府,还没有交差,路上听说了一件事情,然后赶紧给我托梦,具体的情形他要等回到阴间交接完毕,然后才能上来见我们。
那件事情是关于师父的!
准确的说,是因为师父和师娘的事情,师父当年年少,师娘惨死在师叔的手中,他那个时候已经被魔气附身,从那之后几乎决裂,师叔要杀了师父,而师父对师叔的恨意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逝的一干二净。
师父跟张道长、辰老家住他们拔除尸魔到了最后关头,眼看一百零八颗棺材钉刺入尸魔体内,即将力劈尸魔的那一刻,师叔被心底魔性控制,怀恨在心,猛地冲上去拔除了师父插在尸魔体内的最后一颗棺材钉,使棺材钉数目有缺,没能差地灭杀尸魔,最后师父使用化生兵解符与尸魔同归于尽,我们亦被诅咒所笼罩。
这些事情合在一起,因为师父用了化生兵解符,所以必须几世轮回草木道,而死去的师娘魂魄一直不愿离开,她生前善良,死后直接通过十殿审判,上了奈何桥,却不愿喝掉那碗孟婆汤去投胎,在奈何桥上一等师父就等了几十年,看着彼岸花一开一败,足足好几次。
师父前段时间被我们解除了诅咒,然后陪着我们六天,在第七天办了属于自己的事情,当天夜里给我们托梦而去。
孙师父说,师父下了地府也很是顺利的通过了十殿审判,但是因为用了化生兵解符,造下了逆天之举,所以秦广王从轻发落,判下师父三世轮回草木道,然后三世轮回畜牲道,最后可投胎做人。
但师娘执意在奈何桥要等师父,最后更是趁着五殿阎君阎罗王巡游地府之际,前去求情,最后情愿跟着师父一同化身草木,三世为草木,三世为畜牲,直到最后换取一世和师父再续前缘。
可是这样的结局很残忍,师父不能接受,最后更是凭着一身道行,找了个借口强行把师娘送上了奈何桥,打了孟婆,落入冥河斩杀数十恶鬼,拼了命把师娘送到人道投了胎。
师父因此犯下大罪,秦广王当时的生死簿与判决书已经变更,师父却因此逆天而行,破坏地府秩序,击杀恶鬼,打倒孟婆,导致三个鬼魂没有喝孟婆汤投了胎,这几大罪状最后全要师父承受,他此刻被再次带到了鬼门关前,十殿阎君要从头开始审判。
正是因为师父的事情,因为这么多年很少再有人敢挑战地府威严,师父这一事情当即就传了出去,孙师父被几个鬼差兄弟通知,我们才知道了其中的始末。
师父犯下的罪行在地府来说,当真是让人头疼,这样的大罪现在要一殿一殿被十殿阎君过罪,那就免不了要去地狱受到酷刑,十殿阎君赏罚分明绝不容差,这一点很是令我头疼。
这一夜我实在是没办法入睡了,第二天一早,薰儿她们不断来敲门,最后解兵师也来了,他们不断敲门,沁儿她们都来了,她们一夜没睡,此刻全部聚集一堂。
当几个人听到师父的情况,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解兵师大骂道:“我义父竟然被那帮狗日的那样判,这怎么能行啊!先不说别的,义父这一辈子杀了多少罪有应得的妖孽,光这些事情都是大功德吧,斩杀子午山紫僵,杀了十几个青面獠牙无常鬼,阻挡白青松祸害世间,击杀三尸神、阴阳尸魔,这哪一桩不是大功德,再说了,受了诅咒之苦也就够了,那些鬼真他娘的不是人,是非,不行咱们就大闹地府,然后带上义父的魂魄去奈何桥投胎。”
师兄当即骂骂咧咧的嚷道:“对,抓住几个判官,查出师母现今投胎的位置,然后咱们让师傅也去投胎,让他和师母来世在一起!”
“打入地府!”一群人不断大叫,我一阵无语,我他娘的此刻何尝不想打进地府,可是茅山道典上就有记载,地府有十殿阎君,几大鬼仙,光是鬼仙黑白无常两个对付起来都是麻烦透顶,还有一点,地府的底蕴可不止于此,在阴阳界可以用纸扎,在地府却不能这么干。
随即我们开始合计起来,师兄攥紧了拳头,气的一拳擂在自己胸口,当场把自己打的气喘吁吁,薰儿哭着劝他,师兄却根本不理。
解兵师此刻犹如一头发疯的公牛,我心中焦急,不断在思想对策,要是实在不行,我就要过阴,下到地府悄悄的行事,摸到地府去大不了干他一票大的!
娘的,大不了老子被押着下十八层地狱,哪怕我永不超生,我一定要把师父救出来,就凭师父今世错过的这断姻缘,我们这些做徒弟的就更应该努力了。
“是非,不成现在躺在床上还暂时不行,我陪你,咱们两个下幽冥,然后救出义父魂魄,大不了咱们也打倒奈何桥的守卫,拉义父去投胎,咱们就按不成说的,抓两个判官查到师母投胎的地方,把义父也弄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