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一轮金日从地平线上跃起,正是个大好的日子,只可惜那个中了五鬼夺魄法的人终究三魂离体,彻底的魂归西方极乐了,对此我心里还是有一丝愧疚的,毕竟这些人也算得上是道义,跟我们公平比试,却没有耍任何小手段。
那个人就这样死了,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即便我们用柚子叶开眼,此刻都看不到那个人的魂灵,因为三魂逐一离去,此刻他的魂灵到底去了哪里,我们已经找不到了。
这个人没了鼻息,彻底死去了,没多久浑身僵硬,已经可以确认了,这里很冷,有血气的人出去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这样一具尸体呢,昨天夜里挨了一夜已经算是幸运了,现在真的死了,几乎是在死了的同时,就冻的僵硬了。
另一个中了镇魂化阴法的人忽然身体僵直的跳了起来,那八粒晶莹剔透犹如红玛瑙般的糯米被逼出了其中一粒,这个人捡了一条命,但仅仅是捡了一条命而已,他已经化成了僵尸,身上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白毛,脸色苍白,浑身冰凉,身上僵直,所谓七魄为恶,是人身的恶念,的确没错。
在它即将准备为恶的那一刹那,解咒人一刀捅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弄出了几滴心血,然后配合秘法,终于花费巨大的代价把那个人眉心处那颗米粒弄了出来,收回了这个中咒人一缕残魂。
这个人现在怎么说呢,两魂被化去,七魄被拘强行变成了僵尸,但是救回了一魂,这一魂难以镇压他七魄的恶念了,以后这个人就是个半人半尸,换句话说他还是尸性多人性少,再换句话说,他以后就是个活死人了,也算是个活尸,活人变成的僵尸,保存了为数不多的一丢丢人性。
当他真正死去,最后一魂被勾走的那一刻,它的躯体就会变成真正的僵尸了……
解咒人对着老头儿说了些话,然后看向我们,解兵师被我叫醒,然后那个人对着解兵师说了些话,解兵师说,那个人承认他们自己败了,而且败的很惨,但是规矩是不能变的,我们的第三场比斗还是要必须比。
我点点头,也开始有些敬佩这些人了,那个人弄来一截锁链拴着那个活尸,然后把另一个死人带上,回到了帐篷。
休息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解兵师这混蛋是真真正正的睡了一天,直到最后这混蛋终于醒来,精神头儿好了不少。
第三场斗法的规矩出来了,前两场都算我们赢,其实已经没有悬念了,但是第三场却还是不得不比,而这一场很简单,他们竟然比的是神性。
他们膜拜圣山,也就是远处的那些雪山,然后借此获得所谓神山的神性,他们管这些叫朝拜。
这个人对着圣山整整大半天,浑身冻的几乎僵硬,最后头顶竟然真的发出一个璀璨的光环,一闪即逝,老头子盯着那个人微微一笑,然后就轮到我们了。
他们相信,可以从神山上吸取神性,那些光环就是神山的垂怜,我们要是吸引的这种光芒比他多,我们就赢,要是没有他多,就算我们输。
但这都不重要了,我们已经赢了两场,无论是输赢,我们都可以安全离开,并且确保那些人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但我们此刻把这个人真正的当做对手,因为他坚定的看着我们,比不比都在我们,可他看着我们很是郑重。
那个光环什么的我不会弄,但是我却另有手段,我想起在十万大山的时候,那些树妖有一个冒充阎王爷,还有一个冒充地府的地藏王菩萨,瞬间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虽然我觉得这个方法很不仗义,但是还是想用这个,然后我和解兵师开始商量……
我把自己的要求告诉解兵师,然后往冰天雪地里走去,去到了一个相对较远的地方,那是一个山谷,我们进到谷中,确信没有人能看到我们的动作了,然后我对解兵师说了一句话。
“混蛋,等会儿我给你手中画一道符咒,然后你对着那个符咒说话,用藏语‘西方如来法驾到此’,就这一句话。”
解兵师不解,然后我弄出一大把符咒,开始不断幻化,漫天闪着金光的符箓被我不停幻化,很快就多达三四千道,我把这些符咒不断组合,然后用手开始捏。
以前,我就能把符咒捏成长枪、长刀,师父还把符阵捏成过一条龙,此刻我要干的就是把符咒捏成一个佛像,我知道自己这么干纯粹是坑爹,但我还是得这样做。
这样足足弄的我用了好些时辰,眼看终于差不多了,一个还算完美的佛像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是佛像有了,但是却缺少佛光。
这就需要用到幻化符了,以前我们用幻化符造出黑白无常鬼仙来吓鬼,现在我要用这玩意儿幻化出佛光来唬人。
虽然想到这些我也是有些无语,但还是照干了,不多时一切准备妥当,然后我瞬间发动符阵直冲高天,一个金色大佛足足有丈六高度,直接冲向山谷上方,在那一瞬间一个幻化符阵被我打出,漫天的佛光出现在那个符咒捏成的金佛脑后。
漫天金光飞舞,在那一瞬间我写了一道符咒放在解兵师手掌,解兵师按照我之前告诉他的那句话直接一声吆喝。
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宏大的天音,那声音一出,就像一个巨人在喝喊,说的自然是藏语,正是我让解兵师说的那句话。
那句话是我让他用藏语说的,翻译成汉语,就是“西方如来法驾到此”。
我们也不知道外面的景象怎么样,从山谷中出去的那一刻,我看见老头儿还有那个解咒人全部惊呆了,他们跪在地上不断叩首,口里念着密语,一步三叩,要朝着那座山谷朝拜。
我一阵无语,把这三个草术传人瞒哄一遍也就行了,结果却不想歪打正着,搞的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竟然跟着受这个罪。
谁都没想到,最后一场比试竟然是这样,原本我还以为是要比赛打斗,我当初告诉解兵师,要是打斗的话让解兵师把那个人打个差不多,让他没有力气,最后把帐篷丢在这里,正好便宜我们。
可是现在确是这样的一种另类比试,一群人对着山谷开始朝圣,我和解兵师跑过去把人家帐篷直接就给拆了,然后装好驮在马上,最后把一切都收拾好,准备跑路。
最后解兵师忍不住又睡了一觉,直到这天傍晚解兵师才醒来,那些人还没有回来,看到一个被铁链拴住的活尸冲着我们猛扑,我一阵无奈,这个悲剧是我亲手造成的,可是没办法,不这么办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禁在想,人为什么要这样的墨守成规呢?要是合理的规矩守着也就算了,这样无聊的规定却还这般维护,照令施行,我真不知道这算是可悲还是可叹。
老头儿他们回来了,他说他们不知道我们用了什么手段弄来了那些,但是即便这是假的,但那是佛祖,他们依然要朝拜。
解咒人出奇的没有问我们要帐篷,晚上太冷,他在这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背着那个人的尸体,然后牵着个活尸匆匆离开了,他说马匹还在远处的牧民家寄养着呢,现在不走,天黑前赶不过去,会被冻死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