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摸清楚这家伙的底细那就好办多了,我瞬间紧紧的把手中桃木板砖举起正要冲上去,忽然院子里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不好,太岁!”
顿时一声厉喝又传来:“给我追!”
院子里那句话一说完,对付我的这具僵尸瞬间将屋门撞成两半,冲了出去,此刻我才看清,院子里还有五具一模一样的僵尸正立在院子中间严阵以待,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快速的跑出了道观门口,夜空中一声断喝:“快给我放下!”
随着声音的远去,所有的僵尸瞬间全部以极快的速度离开道观向着远方追去,我急忙跑到几个强盗睡的那几间屋子里,屋内一阵香气传来,我赶紧捂住鼻子打开门窗通风,半晌闯进去仔细一看,这些家伙都已经被迷香给迷晕了睡的结结实实的,而一旁那个木盒上空空如也,太岁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暗叹了一声果然这些家伙不知是怎地为的就是这块东西,瞬间我冲出院子就要追去,身上那种针扎的痛苦很快的再次传遍我的全身,身体里一阵燥热时而又一阵发冷,忽冷忽热的让我不停地打着哆嗦。
痛觉已经几乎令我窒息,我甚至动了自杀的念头!
“啊……”
眼前一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之中,我似乎来到了一处地方,这里是一片沙滩,沙滩的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我的身后除了黑色还是黑色,一片虚无……
我注意到了,沙滩的一块礁石上,正有一人穿着一身蓑衣拿着竹竿缓缓钓鱼,四周的天空明明是大太阳,却在下着蒙蒙细雨,而更加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是直接下雨,却并没有看见空中的乌云。
还没等我有所动静,对面那个渔人忽然转过身来笑着看看我,不断的冲着我招手,我迅速的朝着那人看了一眼,这……这不是牛正大哥吗?
正当我要过去的时候,牛正大哥的身形忽然变成了师父,师父一脸正气怒目而视看着前方,他那张脸上忽然诡异的浮起一抹阴狠的笑意,那张脸在瞬间变成了那个降头师。
降头师冲着我微微一笑使劲一拉手中的竹竿,顿时钓起了一条花花绿绿的大鱼,他扔给我一把刀,让我杀鱼,说是里面藏着的宝贝可以找到灵儿。
一刀划破鱼肚,鲜血直流,大鱼在瞬间变成了师兄,师兄浑身流血,我惊恐的看着他几乎裸露在外大半的肠子,再看看手中沾满了鲜血还流淌着师兄血液的尖刀。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恐的大叫!
看着眼前的画面我几乎已经陷入了疯癫,眼前的东西是这么的真实,但是却又着实诡异,尤其是这些变来变去的东西看着总让我觉得可疑,却跟我眼前看到的仿佛真实存在一样的东西大相径庭,透出阵阵诡异。
我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一股痛感传来,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清醒的状态,这并不是做梦,但是再看看四周这些已经超出了常理、诡异到了不能极致的事情让我觉得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现实之中,甚至根本就不会出现在现实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忽然看见自己衣服上的缺口,袖子上的缺口是刚刚躲避僵尸攻击我退到墙角的时候,被墙上钉子挂出来的,这点绝对没有错,可是手中的这柄染着鲜血的刀明明就是牛正大哥送我的那柄。
看着眼前师兄不停的呼救,张口吐着血指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越加的怀疑,情急之中我的另一只手摸到腰间斜挎的百宝袋上,同样一柄军刀此刻正躺在我的百宝袋里。
瞬间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将手中鲜血淋淋的军刀扔在地上,一把掏出百宝袋里的那柄军刀,一模一样,这根本就是同一柄刀!
这就无疑可以证实,我手中这柄原本躺在百宝袋里的军刀才是真的,而我刚刚扔掉的那一把……
我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我又回到了院子之中,面前依旧是月光如水,将大地照的一片透亮,我站在道观的院子中间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柄军刀看着门外的方向,似乎是我冲出来想要追出去,然后觉得浑身刺痛,这才眼前一黑的出现了这一幕。
可是现实之中我现在并不觉得疼痛,刚刚那一切似乎是个幻术。
我中了别人的幻术?这个我不得而知,师父曾经说过,中了幻术的人极难分辨出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之中,到底自己所遇到的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但是无疑,一旦你的心中一旦看透了某些事物坚定下自己的信念,那么幻境就会解除,相反的,如果你一直迷失在幻境之中,那么……
你将永远都走不出来!
当然,那都是对一些幻术精深的高手来说的,我眼前的这个幻术似乎就是人在仓促弄成的,里面简直是漏洞百出,似乎是在极短的时间捏造而来,因为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假,根本就不用我做认真的分辨就会察觉,所以我才出来的这么快。
可是,刚刚僵尸来杀我,门外还有那么多具僵尸埋伏,在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不是正好下手吗?问题来了,那个偷走太岁的是谁?追杀我的人放弃追杀转而去追太岁,却又给我布下这么个破绽百出、粗制滥造的幻境这又算怎么档子事情呢?
什么都想不到什么也都猜不透,夜风浮动,我再没有了丝毫睡意,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查探着四周的动静,现在我的心里越来越没底了,这里面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忽然又多出了一股子人?一伙帮忙看太岁,一伙委托人看着太岁却并不亲自来拿,又有一伙人莫名其妙的来杀我,偷走太岁的人是谁?他好像还是在顺道帮我或者说是另有目的?
给我施幻术的又是谁?显然和控制僵尸的那个并不是一个人,况且这个控制僵尸来杀我的人并不是上回埋伏偷袭我跟师父的那个白家叛徒,但是湘西赶尸家族的控尸手法却如出一辙,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意之中我似乎卷进了一场谋之中,甚至是多股掺杂的势力之中,我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在这里面究竟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已经忘记了是过去了多久,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面前的几个强盗都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我,只是远远的略带关心的看着我,却并没有说话。
我缓缓的抬起头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辰,昨天夜里最后反正也不知道是到了几点,最后我似乎是睡着了。
看着我这面前此刻少了不少的人,见我醒来,强盗老大用瓢舀来一碗井水递过来,冰凉却甘甜的井水下肚,顿时我变得清醒起来,恢复了大半的精神,但是一看见他们这鬼鬼祟祟的无事献殷勤,不用说,肯定他们做了什么事,还是瞒着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咳咳……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畏首畏尾的了,收了平时的直爽,吞吞吐吐的说话,这样的感觉不好受吧?”
听见我的问话,他们几个顿时相互看了看却并没有说话,我再仔细看看四周,昨天外头还有六七个小喽罗守在外头时而进来收拾整理的,今天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