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两人抖得更厉害,又不安的左右看了两眼,才强吞了口唾沫接道:“等……等我们进去看的时候,棺材……棺材里,已经不见了刘勋的尸体。”
徐娅听完,压了压柳眉,略微深思了会儿,而后看向我,轻声说道。
“暂时,你们先不要动现场,我已经通知采样技术部门过来,我们会尽快破案。”
又是老一套官方措辞!
我心里温怒,但却不好发作。
不过这时候,我却注意到那个张大师的脸绷的很紧,甚至他的额头还冒出了汗珠,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紧张。
徐娅让我们都先回去休息,等采样部门过来,有了结果再通知我们。
原本我是执意要在现场等的,但刘勋的大伯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寻思着他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但在现场不方便,也就和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家。
刚一进家门,大伯迅速的就把门给关了上。
“造孽!真是造孽啊!”
大伯长叹,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我一眼后,几步跨到床前,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了一叠厚厚的人民币。
“斌子,你和刘勋关系最好,我和你母亲都知道,但人已经没了,这事儿啊,你管不了。这些钱你拿着,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
我怎么可能离开!
刘勋的尸体没有找到,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大伯,我刘斌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很清楚!”
“你的品行大伯知道,只是这件事情……”大伯张口欲言,最后又化作一声长叹。
见此模样,我不禁心头一沉,难道刘勋的尸体被盗,另有隐情?
“大伯,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爱刘勋,生我不能给她幸福,现在她死了,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大伯见我这么执拗,欲言又止。
沉默了片刻后,大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之前守在宗祠外的两人的,这两人和刘勋是堂兄妹关系,都算是刘勋的哥哥。
没多久,就传来了敲门声。
门打开时,看到两人的装扮,我的嘴角不住抽了抽。
他们的脖子上挂满了大蒜圈,胸前更是贴满了黄色的纸符,看起来无比的滑稽,但此时此刻我又实在是笑不出来。
“大……大伯,您……您找我们?”
两人眼神涣散,满脸的恐惧,说话时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你们把之前看到的和朝阳说一下。”
大伯这话,让我整个人一震。
他们之前说谎了!
两人看了眼我,也没太多犹豫,直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当听完两人的叙述,我惊得嘴巴大张。
“你们说,刘勋的尸体自己走出的棺材!?”
我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他们的话。
“大伯,您是村长,您可要救救我俩,我俩可还没娶媳妇呀。”
阐述完后,他们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大伯的面前,一个头一个的猛磕着。
“这事儿,也怪我,本以为刘勋她爹死后,咱村里就没事儿了,没想到……”
大伯一脸惭愧的将两人扶起,从之前那叠人民币里分出了些,塞到两人手里。
“你俩也回去收拾一下,赶紧离开,之后再也不要回来。”
两人闻言,如获大赦,又磕了几个头,匆匆的就走了。
“朝阳,现在你明白了?”
我还沉浸在刚才两人的说的尸体自己走的怪异言论中,但如果不是如他们所说,他们两个壮年男人,又怎么会吓成这样?
演戏?
可动机呢?
“那之前他们为什么不和丨警丨察说实话?”
尸体会走?我实在无法相信。
“就算说了,丨警丨察还能抓鬼不成?”大伯点了根烟,惆怅的抽了口。
“斌子,刘勋的事儿,我看你就放下吧,离开这里,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钱被大伯放在了桌上,而后他坐在的一旁的椅子上,再不言语。
我思量了许久,却还是不相信会有这种怪事。
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是讲科学的时代!
离开大伯家后,我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祠堂。
此时的宗祠门口,被四辆suv警车横向绕着,并且警车之间还拉上了封条,里头灯光明亮,时不时能看到人影在其中走动,显然徐娅说的采集技术部门已经到了,正在忙碌。
“外面的,警方办案,不要在现场!”
里头的人,注意到了我,嚷了句。
但我充耳不闻,就这么站在原地。
我要等结果,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徐娅先从宗祠里走了出来,她柳眉深皱,一脸的凝色。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让你回去等通知吗?”
看到我时,她语气有些温怒。
“结果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了吗?”我没有理会她的不悦。
“还没有结果。”
说着,她跨过我,上了停在一边的警车。
我紧跟着她就上了副驾驶座。
“刘先生!”
“我是她的哥哥,我有权知道调查进度!”
或许是被我的执拗给打败,她无奈的呼了口气,开口道。
“目前,我们怀疑可能是专业的盗尸团伙作案,现场没有指纹或碎发等遗留物,但明显地板被清扫过,显然是有人故意掩盖脚印。”
盗尸团伙。
这个理由,可比尸体自己会走要合理的多。
“他们为什么要偷刘勋的尸体?”我问。
“这里距离越南很近,而越南速来就有结**的习俗,横死的年轻男女是**的必须品。”
徐娅摊开手,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现在您可以回去等消息了吗?”
“你现在要去哪里?”我深吸着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玩意儿我是听说过的,多是没结婚的男女横死,父母为了让他们在地府有个伴,就会找另外一具异性尸体和其一起埋葬。
不过正经的人家,谁会让自家死的孩子去和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葬在一起,因此也就产生了偷盗尸体这一黑产业。
“我去打包宵夜。”
“你们辛苦了,这趟我陪你去,宵夜钱我来出。”
或许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吧。
徐娅闻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我们村子虽然地处群山,但山间都打通了隧道,来回的路程也就约莫一个小时。
再回到村子时,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
车缓缓停下,宗祠大门上的两盏白光灯,依旧明亮,只是眯眼看向里头时,却没了之前看到的人影攒动。
而当车停下的那一瞬,我感觉气温猛地一下降了十多度,即便我穿着长袖的衬衫,都不由自主的生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