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竞天压低声音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她性命。”停顿了一下又道:“决不能让雪舞在这里出事。”
姜箜篌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力咬紧了嘴唇。
古谐非接连去了几趟入云阁,结果却一无所获。
清晨打着哈欠回来,和准备出门的秦浪迎面相逢,古谐非本想逃走,却被秦浪一把抓住,询问他是否取得了进展。
古谐非叹了口气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能我还得多去几晚才知道。”
秦浪瞪了他一眼,古谐非也知道理亏,陪着笑道:“我先去睡觉,实在是太困了。”
秦浪拦住他:“老古,我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
九幽宗的事情如同一块石头压在秦浪的胸口,他必须早做准备。
古谐非听秦浪说完之后,也觉得事态不妙,低声道:“不是陈穷年故意吓唬你吧,现在有你干爹罩着雪舞,九幽宗就算再大胆子也不敢登门抢人吧,不过那个华云楼倒是蛮厉害的,上次在赤阳他差点杀了你。”
“你怕啊?”
古谐非道:“怕个屁!大不了咱们带着小狐狸拍屁股走人!”
秦浪道:“逃啊?”还以为古谐非能有什么好建议。
“可逃也不是办法,雍都是天子脚下,如果他们在天子脚下都敢放肆,咱们逃出去岂不是更麻烦?这里毕竟还有你干爹撑着。”
秦浪道:“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打算跟九幽宗硬干?华云楼咱们恐怕干不过吧?”
秦浪道:“未必没有机会。”目前他可不是一个人,古谐非、赵长卿、还有藏身在《春秋无极图》中的颜如玉,在秦浪对战空海之后,他对自己目前的实力也充满了信心,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未必没有战胜华云楼的机会。
古谐非想了想道:“咱们还是未雨绸缪,先做最坏准备的好。”他可没有秦浪的信心,华云楼什么实力?就算他们加起来也未必敌得过。
秦浪道:“你懂不懂得布阵?”
古谐非道:“倒是懂得一点,不过没专门学过。”
“我可教你!”
古谐非一双小眼睛瞪得滚圆,内心深处生出一种被人侮辱的感觉,秦浪的这句话对他伤害极大,这货实在是太猖狂了,别忘了他的几样法术还是从自己这里骗过去的。
秦浪道:“你虽然懂得不少法术,可每样都谈不上精通,并没有抓住其中的精髓,应当是缺少名师点拨的缘故。”
古谐非两撇小胡子翘了起来,恨不能一拳揍歪这厮的帅脸上,认识这么久了,从没感觉他这么他讨厌过。
秦浪道:“别这么看着我,做人得虚心,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你懂吗?”
古谐非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死也不认你当师父。”人生一世谁能没有点血性,士可杀不可辱。
“没准备当你师父,这是我对穿墙咒和驭甲追风的心得,你先看看,看完之后,咱们再谈其他的事情。”秦浪将早已准备好的三页纸递给了古谐非。
古谐非捏着三页纸,恨不能现在就团起来狠狠塞进这装逼货的嘴里,还要点碧莲吗?这两样法术就是老子当初教给你的,现在你居然要指点我?
古谐非真想马上将那三页纸给撕了,不过还是低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眼就拔不出来了。
秦浪给他的可不是什么心得,而是从陆星桥那里得到的法术精髓所在,古谐非的修炼方法和常人不同,他是无师自通,但是一个人的理解力再强终究有限,如果有名师指点,在修行上就可做到事半功倍,秦浪早就看出了古谐非的缺点所在,给他的这三页纸就是针对古谐非的不足而专门作出的注释。
更让古谐非激动的是,第三页竟然是关于金光咒的注解,金光咒可以说是古谐非目前掌握得最强大的法术,攻防兼备,但是他目前虽然可以运用自如,但是始终无法完成向上的高阶突破,秦浪给他的正是他长久以来苦苦思索的难点所在,这小子究竟从哪里弄来得这些秘法,对修士而言全都是梦寐以求的奥义。
秦浪其实早就打算帮助身边的伙伴提升修为,陆星桥通过开印传功向他脑海中输入了太多的东西,他不可能将所有的东西都修炼一遍,在地下河与柳细细一战之后,秦浪下定决心先专研幽冥的七攻五防之法,这才是他迅速提升实力的捷径。
一个好汉三个帮,除非进入破碎虚空的摘星境,最实用的战术还是团队作战,这方面的成功也多次得到了印证。
古谐非和赵长卿绝对是可以信赖的战友,至于王厚廷还需时间考验。
因为随时都可能登门挑衅的华云楼,秦浪不得不全力以赴。
秦浪有几天没来天策府了,计宏才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度,因为秦浪是桑竞天的义子,也因为镇妖司的事情的确棘手,所以计宏才打算拖下去。可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拖就能拖下去的。今天在朝堂之上,计宏才就被问及这件事,因为办事不利挨了一顿训斥。
计宏才灰头土脸地回到天策府,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秦浪叫来。
秦浪看到计宏才阴郁的脸色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微笑道:“计大人好。”
计宏才叹了口气道:“好什么好啊,今天因为镇妖司的事情在朝堂上被皇上训斥,一帮大臣都跟着添油加醋落井下石。”皇上就是个小傻子,傀儡一样坐在王座上,呵斥计宏才的是太后,当然他不能直接说明。
秦浪道:“卑职一直在查。”
计宏才道:“有进展没有啊?”
秦浪摇了摇头。
计宏才道:“这么久了,难道你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秦浪心说你现在知道急了,上头给你任务,你一股脑推到我的身上,这么久了你压根也没问过,恭敬道:“镇妖司之事盘根错节,千头万绪,查起来没那么简单,而且还很可能涉及到许多重要人物。”
计宏才不耐烦道:“查!你只管查,太后发话了,不必有顾忌。”
“如果涉及到某位皇亲国戚呢?”秦浪故意试探。
计宏才愣了,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没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
秦浪暗笑这是只老狐狸,当真是一点责任都不肯承担,计宏才虽然是一个三品,可他在朝中并无实权,他可没那个胆子去得罪皇亲国戚。
计宏才起身走了几步,忽然道:“今日中午庆郡王在府中设宴,我也在邀请之列,你若是没什么事情,跟我一起去。”
这下轮到秦浪愣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提起庆郡王的名字,这计宏才难道又未卜先知之能?秦浪道:“我去不方便吧?”
计宏才道:“有何不方便?你只管跟着我过去,庆郡王特地提起你的名字,让我邀请你一起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