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黝黑的屋子里面,张秋生坐在陈用的对面。
张秋生一直保持着微笑,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尤其是女人,肯定会被这笑容给击中,但是我却觉得无比的恶心。
这个时候,张秋生开口说话了:“陈用,你也在教内待了挺长时间了,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上不去吗?”
陈用满脸的忧愁,苦笑一声道:“知道,人啊,到什么时候讲人情世故,他们不就是看我老陈没什么大靠山吗?我都知道,我也习惯了。”
说完,陈用抬起头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秋生笑着,再次拿起旁边的酒瓶,给陈用满上。
“陈大哥,老弟我是一项佩服你的,你这本命蜈蚣蛊,修炼的多么不容易,你这蜈蚣蛊在我看来,比起那金蚕蛊也是不遑多让。”
陈用打了个酒嗝:“那有什么用?该上不去还是上不去,就这样吧,我都累了,我也不跟他们抢了,反正我都这样了,也不奢求什么了,只要教内能够说话算数,保我平安就行。”
张秋生听了之后笑了笑,向前微微倾斜了身子,开口道:“你真的甘心?”
陈用看着面前的酒杯,不说话了。
张秋生继续说道:“我知道陈大哥对于我这个空降的堂主有很多的不满,我能理解,但是你何不想想,你跟我对着干,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是你要是站在我这边,我的人脉还有力量,不就是你的?”
陈用听到这,眼神刷的一下变了,看向张秋生。
“你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张秋生拍了拍陈勇的肩膀:“我想拉拢你,你也知道,教内现在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白先生,一派就是我们左护法了,教主现在又不知去向,早晚,教内的执教大权,会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你想想,一旦有一个人胜了,另外一个人会怎么样?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陈用笑了笑:“谁胜谁负,跟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反正我哪一派都不是。”
“就是这个意思!”张秋生继续道:“就因为你那边都没加入,所以他们两个谁赢了,都会先拿你们这些人开刀!”
陈用正在倒酒的手突然停住,不解地看向张秋生。
张秋生自信满满的说道:“不明白?独揽大权没有用,现在是关键的时刻,不久之后所有的势力都将重新洗牌,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大幅度削弱自己教内的实力,不然的话就是自取灭亡!
要想做到杀鸡儆猴,就需要你们这些没有靠山的人了,你想想,要是你是掌权者的话,你会选择谁?”
陈用陷入了沉思,手中的酒杯缓缓地放下,开始思考。
张秋生也不着急,就这么坐着,等着陈用的答复。
半晌之后,陈用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会找上我?相比我来说,侯三应该更适合吧?”
“一个耍猴的!哪里能跟你这样的大蛊师相提并论,你我都是巫术传承下来的,只不过大家都发展起来了,走的路都不同了,但是我们终究殊归同源,我不找你我能找谁?”
陈用看了看张秋生,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直说吧,你一开始找我喝酒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张秋生看着陈用,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
“聪明,天下也确实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是我敬仰你,但是我也不能擅自做了决定,把你拉进来,这不合规矩。
我们有个仇家,这个仇家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在追踪我们了,当初的山庄案,就是他在中间掺和。
后来我就把他的一条胳膊废掉了,本以为这小子会元气大伤,以后再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可谁曾想,这小子有贵人相助,居然想了个办法把胳膊弄好了。”
看到这我皱了皱眉头,张秋生嘴里面说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了。
张秋生继续说道:“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始终是个隐患,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方便露面,所以我想你帮我,弄死他!
你作为一个大蛊师,暗地杀人这种事情应该是手到擒来吧?这件事情对你来说难度不大,只要你帮我,你以后就是左护法的人,夏堂主不出意外,会在下个月退位,他那几个徒弟都在东北死绝了,他的接班人是谁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陈用低头想了想,随后又抬头看向张秋生。
“你说话算数?”
张秋生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红符纸,上面画的符我并不认识,应该不是道家的符咒。
张秋生把红符放在桌子上,拍了拍:“陈大哥,别的不说,这张红符你也知道是干嘛的,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如果我要是违背誓言,我比横死街头!”
陈用看了看桌子上的红符,又看了看张秋生,点了点头。
“行,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啥不能信的,不就是一个后辈,我答应你就是了!”
接下来,就是他们商量怎么弄死我的计划,虽然和已经发生了的事有点出入,但是影响也不大,如果我真的死了,那这个计划就彻底地成功了,堪称完美。
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我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人如果是之前的我,说不定还真就栽了。
我正要继续看下去,却发现,画面正在一点点的涣散,我不解地看向杨盼盼。
杨盼盼给我解释道:“远哥,不行了,这个人他死了。”
“死了?”画面全部散去之后,我看向陈用,果然,他眼神涣散,已经是个死人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我不解的问道。
杨盼盼皱了皱眉头:“他的记忆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到了某一个记忆节点,就会触发他体内的禁制,导致他死亡。”
“是那张红符?”
杨盼盼点头。
我长出一口气,人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向陈用,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淬了一口。
之后,我们联系江雅,让她派人来收拾现场,确定了不会走漏风声,我们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沈浪终于是没忍住,开口问我问题了。
“远哥,你能不能教教我炼鬼的法子?我也想炼几只你那样的鬼!”
我笑了笑,转头看向她:“你觉得杨盼盼是我练出来的?”
“那不然呢,能把幻境练到这种程度的女鬼,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要是觉得这是机密的话,那我就用我炼青虫惑的法子跟你换!”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要你练蛊有什么用,东北那么冷,我能养的出来吗?其实,杨盼盼根本就不是我炼出来的,甚至她都不是我的,她是自由身,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我们两个暂时合作而已。”
沈浪歪着个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应该是一个好人,只是...你太狠了。”
“人行走江湖,不狠一点,吃亏的迟早是自己,不过我敢说自己是个好人。”
沈浪点头:“这我也认同,这条线索又断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微微一笑:“断了吗?我怎么觉得线索还在我们的手里啊?”
“啊?不是到关键时刻那家伙就死了吗?”
“不不不”我摇头说道:“张秋生绝对在这,你注意到他们喝的酒了吗?南山牌啤酒,这个啤酒只有南城有得卖,所以他们一定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