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再看吧，别忘了里面还有一位做审讯的神人呢，说不定我们俩进去之后他们都完工了。我们也不要把蒋军华想的这么没用啊！”

邓飞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毕竟我们终止对蒋军华的审问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在上次的审讯当中展现出来了比较脆弱的精神特质，在这种精神特质当中如果我们的问话接着进行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在之前审讯制度还不是很完善的时候，是有过强制审问导致最终嫌犯的精神崩溃掉的实例的。而且这嫌疑犯最后证明出来还不是最终的犯人，当时闹得很大，废了一个分局局长，当时直接负责审讯的审讯官和书记员全部都被判了刑，最后这件事情才算完。

蒋军华是不是个精神脆弱的人？反正我不相信，毕竟听他之前的劣迹斑斑，他是对人命这些事情都很无所谓的人，这样的人心智脆弱，肯定是不可能的。退一步来讲，即使他并不是午夜谋杀案件的最终犯人，但是他自己领导了一个校园贷组织这件事情可是真的，既然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他既然能够领导这么多人，自己应该也是很有两下手腕，要不都对不起他领导的这些人。

如果蒋军华的心智稍微稳定下来，然后齐之涣就可以开始进行审讯了，从时间上面算起来，现在已经完事儿的几率非常大。我稍微安下心，跟着邓飞走进了监狱当中特有的会议室当中去。

我推开大门，刑侦大队的各位现在果然都在。不过令我有点惊讶的是，在这些人当中居然还是有齐之涣的身影，这人是已经弄完了么？动作还真是快。

“哟，你们大家是完事儿啦！”邓飞看到齐之涣也在会议室，整个人还是比较放松地打了个招呼。

然而另一边，杨队他们的脸色却并不轻松。

“完事儿了。蒋军华死了。”

犯人离奇招供，入狱之后突然暴毙。事情太过突然，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觉有些换不过来，张着嘴巴说出一个傻傻的单音节词汇，“哈？”

邓飞虽然是个老刑警，但是比起我的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皱着眉头，嘴里面干涩地吐出几个字，“怎么会，哎……”

“我们虽然怀疑他是自杀的，但是我们还是没有什么根据。这里是监控录像你们可以看看。”杨队揉揉额角，显然是对这个突发事件感到有些难办。

我接过录像的遥控，会议室的投影仪上面正放着截取下来的录像，播放器还没有退出，显然在我们来之前大家还在讨论着这件事情，而在刚才的讨论当中大家的脑细胞都耗尽了，现在才都是一副疲劳的样子。

我拿着遥控器点下的播放，画面立刻开始动了起来。虽然狱中的整个光线非常昏暗，但是我们的摄像头毕竟都是警用摄像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的举动也看的一清二楚。蒋军华在入狱之后整个人先是显得非常踌躇的样子，整个人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坐在这里。

“这个时候我就说应该进去审问了，毕竟他的精神状态看着已经恢复正常了。”于丽队长的声音听着有些不高兴，这也是正常的，不管是那个刑警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非常难以理解并且不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更多的工作量和加班，而且真相也会随之更加扑朔迷离。

“是我的错，我说的应该再等等的。”齐之涣发话了。想想也确实只有他能够拦下来于丽队长了吧，在这些人当中虽然于丽队长是资格最老的，就算是杨队虽然是现在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但是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想必也不好跟她说个不字。但是齐之涣就不一样了，这位毕竟是审讯方面的大专家，如果他都说等等再审讯的话，那么这场审讯就确实很有可能是没办法完成的，毕竟只有他一个人是最了解现在犯人的心理状态，能够对审讯过程进行可能的预见的。如果他说不行，估计也没人会真的开始审讯。

“当时他表现出正常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我的意思是还要再观察一下。毕竟有很多人都是患有郁躁症或者是由于审问导致的精神创伤的犯人，眼神和微动作都能够透露出来他们的精神状态，但是这些行为指标还是有不准的时候，我还是想看看再说，没想到他整个人表现出来正常之后可能还没到十分钟，整个人就暴毙身亡了。”

“你说的暴毙身亡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如果严格意义上说，就是我们经常说的猝死。”

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秦宇表情严肃地开口了。这货是身体痕迹检查的能手，基本的医学常识还是能够信手拈来的。

“这次他的猝死用行话来讲叫做心原性猝死，看起来整个人还是死的比较安详的，但是在中医的说法当中这个死叫做暴毙，是个非常不好的死法。”

“在古书上面这个死法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不得好死呢！”齐之涣翘着腿补了一句。

蒋军华真的算是大奸大恶么？我细细回想了一下，其实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这人在这件事情之前最大的罪名就是非法外放高利贷，并且借此机会组织集体卖.淫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说是伤天害理也不为过，毕竟他坑害的可是最有未来的女孩子，我同为女性我对于他的罪恶的痛恨程度当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而如果午夜谋杀的罪名坐实，他的罪名可就更大了，毕竟那可是好几个青春活泼的女孩子的生命，如果说在此之前他们的被奸污了之后还有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可能，那么死掉了之后就是死掉了，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从这点上看，说这个蒋军华是十恶不赦也不为过，要是又老天爷这种东西的存在，暴毙对于他来说应该最合适的结局了。但是作为一个人民丨警丨察，我当然还是不能够相信有老天爷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存在的，我还是应该用证据说话，用刑侦手段说话。

蒋军华这么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死亡了呢？联想起他之前突然招供的事情，我顺口说出了一种最自然而然的猜想，“会不会是被人灭口了？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替罪羊，就是被正主给杀掉了？”

杨队苦笑着摇摇头，“你说的这个是我们第一个猜想，但是我们调用了监控录像，来回查看了各种记录，他在这段时间当中完全是被隔离起来的，没有任何的可能性是被杀。”

“尸体呢？我强烈建议尸检。”邓飞的口气不容置疑。虽然从他的立场上来说没办法说强烈要求尸检，但是他“强烈建议”这几个字说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并且他还把强烈建议给说成了强烈要求的样子，不答应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