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案子都只抓最核心的问题!
“没有,”杨队苦笑了一声说,“鉴定科虽然能够很好地保存各种证物,但是那节指骨毕竟是……是煮过的指骨,我想不管是什么东西,福尔马林还是其他的什么保存溶液,可能都很难能够保存下来这样的证物。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我其实是不会调用这个证物的,而且更不用说许佳可能还会有心理阴影呢。”
也是,如果真的对凶手是有一定线索的话,以杨队的行动力和作风,这会儿早就开始部署进一步的搜查了,哪里还在这里磨磨唧唧地在鉴定科搜集证物。
“行,那我和许佳先去鉴定科看一下,他们肯定这会儿有值班的人员。”
于丽队长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我们先跟鉴定科的同志发了消息,之后就直接走到了鉴定科的科室里面去。
鉴定科是刑侦大队里面有晚上值班的科室,特别是在现在这种重大行动的期间,鉴定科是肯定有人值班的,目的当然是第一时间保存好重要的证物。我们上到鉴定科的楼层之后,果不其然就看见鉴定科的房间灯亮着,推门进去看,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窝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书。
都这么晚了,这人还不打算眯一会儿么。我正这样想着,这人就好像听到了我们进来,把书本一合,眉眼含笑地说道,“怎么啦,又有新东西给我玩了?”
鉴定科的这位同志我也认识,姓朱,性格其实有点孩子气,比较喜欢各种各样的不明生物体。我看了一眼他桌子上的那本书,上面用阴森恐怖的字迹写着,“不明生物大合集”,完全就是完美贴合了朱警官审美的一本书。
而整个人对于证物之类的情感,也完全是那种比较游戏人间的情感,鉴定工作对他来说好像并不是一种单纯的工作,也是一种事业和爱好,让他能够接触到各种奇奇怪怪、匪夷所思的证物,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大玩具一样,摆弄这些大玩具让他觉得有种的高兴。在我之前的办案当中我真是很少放心把证物交给他,毕竟自己的证物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是被别人当成大玩具,那么就很有可能作出毁坏玩具之类的举动,要是真玩具也就罢了,但是证物对我们这些跑外勤办案子的警官来说简直都是命根子一样的存在,如果真的给他当玩具,被他给弄坏了,那么肯定是哭都没办法哭去。
不过朱警官显然是没把我们的这些想法当成一回事,每天还是自顾自的抒发自己的证物的一腔热血,搞得我们这些警官都非常抗拒把自己负责案子的证物交给他处理。
但是今天值班的,偏偏是这个朱警官,这也难怪了,毕竟鉴定科值班的事情基本都是交给年轻人在处理,而朱警官既然听说了这次大型案子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不过我这次,反正也没有什么证物什么的可以拿给他来搞坏掉了,想到这一点我还是蛮轻松的,就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抱歉啊,这次没什么证物拿给你玩了,是鉴定之前鉴定过的一件东西。”
果不其然,朱警官听到没有东西拿给他玩了,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地垂下头,不过作为鉴定科的警官,他该做的事情还是还是会做的,只不过干劲显然就没有刚才那么充足了。
这人简直就是个恋物癖,只不过别人恋物癖都是喜欢什么香烟红酒之类的东西,他倒好,喜欢的是我们刑侦大队搜集到的各种证物,这个也算是非常神奇了。
“大概也没有多少天吧,几天之前的一个证物。”
虽然朱警官好像对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抱歉得很,我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的,还是会把我们要鉴定的物证给鉴定了。
“就是之前,杨队带回来的一个半截的指骨。”
我的话音刚落,朱警官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啊,是那个指骨!”
我有些疑惑,指骨,这么了?
“你们是有什么发现么?”于丽队长也觉得有些疑惑,这样问道。她的疑惑是而很有道理的,我们刑侦大队的鉴定科可能是市内最好的鉴定科了,除了我们刑侦大队自己的证物会交给鉴定科鉴定之外,其他支队的证物有的时候也会交给鉴定科处理,这些人按道理来说应该对很多物证都见怪不怪了,没道理对一截指骨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朱警官瘪瘪嘴,“哎,其实我之前就说这个指骨有问题。”
“一个人体组织,提取出两份基因图谱,这种事情,你有听说过么?”
一个人体组织,两份基因图谱?
这样的事情,我真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比起我没听说过而言,我感到最惊恐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上报给我!
我是这个案子的直接负责人,从头到尾都跟进了这个案子的进展的,我对这个案子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了如指掌了,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听说过哪怕一点关于这个物证的传言说这一物证的最终鉴定结果是这样的。
朱警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上报我的检查结果。那根指骨,最后检查的时候确实遇到了很大的技术困难,因为毕竟是煮过的,很多信息都流失了,我当时工作了很久才弄出来的。”
“由于难度太大,我申请了双重对比机制,就是一份物证两个人进行鉴定,如果一致就采用一致的鉴定意见,如果不一致,就请专家进行仲裁。因为一份人体组织,两种基因结构,这样的结果我之前是想都没有想过,也确实很匪夷所思。不过既然我的鉴定结果这样显示了,不管再匪夷所思,我都会如实上报。”
“最终专家仲裁的意见是,不采纳我的意见,转而采纳另一个人的意见,虽然吧这个结果我也是有想到的,但是最后实际拿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不服气,因为我的结果当然是我按照最严格的实验室步骤做出来的,有人提出质疑,就算是最合理的质疑,我觉得都是对我操作上的怀疑,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有些没法容忍。”
朱警官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整个人十分严肃,感觉和之前那个对证物有些孩子气的喜欢的样子完全不同了,看来这个人是典型的科学家的类型,在平时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幼稚,但是遇到关键时刻,特别是遇到某些要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解决问题的时候,整个人也是相当认真的。
“你能够跟我们详细说说,这个两份基因图谱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朱警官显得有些为难,“这个,你叫我说方法,实在是太难为我了,你们俩人对于鉴定的相关知识都了解的很少吧,如果说起相关技巧,你们能够及时反应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