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带着浓郁的疼惜,可是我却始终都睁不开眼睛。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呢?你可知宁家的人不仅仅是为了你而死,更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死的.”
“妈?我可以看看你吗?为什么我睁不开眼睛?”
我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也是从小到大总是只有在梦中才出现照顾我的那个女人。
“儿子,我们已经是阴阳相隔了,我不能让你看到我,这样对你不好。你也不要再念着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游魂了,过不了多久,我也就要投胎去了,咱们相见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母亲的声音很是忧伤,隐隐带着哭声,让我的心也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母亲,你就让我看看你吧!”
“儿子,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而做傻事了。这一次终究是你闯下来的祸事,恐怕天下会大乱,你一定要弥补你的过失。”
“母亲!母亲,你再陪我一会儿好吗?我好孤独,我好害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想你们!”
听着母亲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母亲的手,不让她离开。
可是任由我如何的在空中挥动着双手,母亲还是离开了,四周再一次的陷入宁静之中。
没有了温暖的双手,一片冰冷包裹我的四周,空档的失落感在心中蔓延,满是哀伤。
不远处出现一个光点,渐渐靠近,我向着光点走去,一扇大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轻轻地将它推开,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
“醒了,醒了!这个家伙终于醒了!”
卢庞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激动的怀抱就冲进了我的怀里。
“哎呦,唐霞霞,你这是要谋杀吗?我的腰啊!”
不错,冲到我怀里的女人不是唐霞霞这个莽撞的丫头,还能是谁?
“呜呜,宁寒,你终于醒了,你若是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就会自责死!”
唐霞霞泪眼婆娑的看着我,鼻涕眼泪的,看起来很是哀伤,我轻轻的将手放在她的头上。
“你哭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刚一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很是虚弱。
“哎呀,玉霜啊!宁寒这是怎么了?你赶紧给他来看看!”
卢庞见我咳嗽的厉害,连忙看向一旁的欧阳玉霜。
“我看他还是挺好的,就是因为美人在怀而太兴奋了。”
欧阳玉霜抱着手,并没有打算理会我,直接冷漠的走开了。
对于欧阳玉霜这一阵好一阵坏的情绪转变,我早已经习惯,反正不讽刺我,她是不会觉得舒服的。
“宁寒,醒了啊!正好一起来吃饭吧,吉阿婆的手艺是最好的,保证你们吃完就还想吃第二碗的。”
卢奎笑着走进来,他浑圆的肚子还是非常有喜感的,一走就一颤,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是却不得不说真的是有些萌萌哒的感觉。
本来以为我会比较虚弱,走路都要脚跟不稳,却没有想到接触到地面之后,我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宁寒醒了啊,那就好,正好我今天炖了鸡汤,可以给你好好补一补。”
吉阿婆一看到我,就露出一脸的慈善,还真的有些像是我的奶奶一样。
“好。”
一顿饭吃的很有家的味道,而且有卢庞和卢奎这一对欢脱的父子两人,活跃气氛什么的,都不再话下。
这应该是我爸走了之后,我吃的最为舒服的一顿晚餐了吧。
很有家的味道,也是我最向往的生活。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女孩乖巧的帮吉阿婆收拾桌子,我们三个老爷们坐在外面的院子。
这镇子虽然在夜晚会变得很恐怖,白天里却还是挺温馨和睦的。
我们慵懒的晒着太阳,喝着茶,很是悠哉。
“你说要是以后的日子能够一直这么下去,该有多好啊?”
卢庞将手放在后脑勺上,望着天空中的太阳。
“你是什么时候和我签的死契?”
我不解的看向他,这是我一直疑惑的一个问题。
按照我爸的手记上所写的,这血契需要和契主的心头血相融合才可以签下死契,而且契约的两个人生命就相当于被捆绑到了一起,契主死了,那么契约者也会死。
但是最为不公平的就是契约者死了的话,那么契主到没有任何的损伤。
“这个嘛,哎,还是老爹,你来给他我说吧。”
卢庞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
卢奎无所谓的坐起来,点了一根香烟,吐出长长的烟圈,满是回忆的望着天空。
“其实,这是我自己私下做的决定,那个时候,你刚出生,正好我也在那里,和卢庞他妈一起带着卢庞去看你。也许是我的第六感实在是太准了,总觉得你们宁家会出事,所以我就在孩子他妈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你们两个人签下了死契。”
卢奎眼底满是惆怅,欧阳玉霜他们收拾完,也一起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他的回忆。
“契约刚刚产生,你爷爷就进来了,本来他是万般的不乐意,但是我签下的是死契,你爷爷没有办法接触。我想那个时候,你爷爷下定决心将你送出来,应该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吧。那时候卢庞也还小,若是你死了,卢庞也活不了。”
卢奎愧疚的看向一旁的卢庞,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慈父的在他耳边轻声道:“儿子,爸爸对不起你,根本没有给你任何的选择机会就安排了你的生活。”
“哈哈,爸,你说什么呢!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有宁寒这么好的兄弟啊!”
听到卢庞这句话,我心里一暖。
这个兄弟,我认定了,这辈子绝对不能让他深陷危险之中。
我们两个人相视一笑,我们之间的感情可能要比亲兄弟都还要亲密吧。
“当你满月酒的时候,本来我是要去的,可是却被事情绊住,现在想起来这事情还真是有些蹊跷。也许你们宁家的事情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原来那你也发现了啊!当年我被支出地池村后,再回去的时候,地池村已经没有了,那个时候我在村口的边缘处找到了这个东西,我就发现,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被人刻意下的圈套。”
吉阿婆声音沧桑的响起,从兜里拿出一个玉佩,那玉佩通身漆黑,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什么!这,这是!难道说,是,是闫家的人做的?”
看到那枚玉佩之后,卢奎的脸上满是惊讶,眼底还隐隐透着一丝恐惧。
闫家?
这是我接触的又一个新的辞藻,不知道为什么吉阿婆和卢奎的脸上都是如此的凝重,似乎这个闫家是一个不一般的存在。
。
“闫家?什么闫家,是宁家的仇人吗?”
能够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宁家的人,除了是仇人,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身份让闫家的人如此对付宁家了。
“哎,你还是不要管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你身上的蛊毒压制一下,然后将阴德薄凝结出来,才是最为重要的。”
卢奎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来这个闫家又是我们接下来新的挑战了。
“那你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封鬼玉坠又是怎么回事?”
吉阿婆看了我一眼,最后无奈的笑了笑道:“你果然还是一个孩子,心思实在是太单纯了,才会让宁昌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机可乘,不过也没有关系,你爷爷当初应该是知道宁昌的心性,所以才会在最后的时候,设下了那样的一个屏障。”
“什么屏障?”
我发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晦涩难懂,我实在有些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指什么,难道是说最后那个二叔和地池村一起消失在那黑洞中吗?
“其实最早宁家先祖封印的那个恶灵,不是一般的恶灵,而是在地狱中一直关押的罪恶源头,夜叉王。”
夜叉!
这地狱中的鬼其实分类有很多,因为怨念而成的叫做怨鬼。
还有带着恨意身穿红衣而死,想要死后回来再复仇的厉鬼。
还有饿死的饿鬼,凶鬼,刺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