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发店出来,不想回苗不尽家,我决定再次去趟白云观,虽然《夜睡叽》不顶用,但严格说来是药不对症,如果知道是巫术作怪,不知道老道士有没有应对之策?
买了三盒糕点、三罐毛峰,我的想法是给老道士各两罐,剩下的送给秦老师。
打车到白云观,进去找了一圈没找到那个老道士,问了其他道士也都不知道我找的是谁。这才发现自己请人吃了饭都没问人家叫什么,不过这也怪不上我,原本以为只有一面之缘,根本没想到还会再来找他。
出了观门,想了想不如到耶里弄碰碰运气,老道士与花衬衫合伙做生意,也许能问出点名堂来。进门一看,大喜过望,两人正在那下棋喝茶呢?老道士一如既往的仙风道骨,白须飘飘,花衬衫一如往常的花团锦簇,马来风格。树上的老乌龟也一动不动地吞云吐雾,自得其乐。
我笑逐颜开,上前打招呼,“两位雅兴,下棋啊?”
老道士看都不看我,一边动棋子一边道:“靠近一点。”
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朝老道士走近了几步,没想到这老东西抬脚就朝我踢去,他的速度并不快,按说我完全可以避开他的突然袭击,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慢了一拍,眼睁睁地看着踢中我的小腿。
这老东西劲还挺大,酸麻酸麻的,疼得我一下子就蹲了来,双手抚摸着被踢的部位,“嘶嘶”叫着。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早飞起一脚把他踢老远了。
花衬衫笑道:“小伙子,疼不疼?”
我没好气道:“你被他踢下试试?”
老板道:“我可没有这个造化。”
被踢还说是造化,当我傻啊?正要回怼他几句,老道士朝花衬衫道:“我说他与道无缘吧,你还不相信。”
我勉强站起来,抖了抖腿,还好,不像骨折的样子,带点委屈的腔调说:“道长,孬好请你吃过一顿饭是吧,怎么一见面就踢我?”
花衬衫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子,示意我坐下,“那天我跟他说乌龟不咬你的手指,劝他收你为徒,他偏说你与道无缘,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我被他们说的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能不能讲讲清楚啊?”
花衬衫下了一步棋,笑道:“从前南岳衡山有个金轮寺,金轮寺里有个可观禅师。有一天,可观禅师去参拜雪峰义存禅师,见面后义存禅师一脚踢向可观禅师…”
我问道:“然后呢?”
“雪峰义存禅师一脚就把可观禅师踢开悟了,从此跟随雪峰义存禅师,侍奉了他十二年。”
我惊讶道:“被踢了一脚,还侍奉人家十二年,这个可观禅师不是欠揍就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电脑修好了。打10086没用,必须找具体的网络维修人员。上门服务,态度很好,效率也很快。
老道士白了我一眼,一付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花衬衫也悲天悯人地看着我,“你懂什么,这一踢是普通一踢吗?那是可遇不可求!”
我道:“所以他就学人家和尚踢我,看我能不能开悟?我不开悟不给他当佣人就是与道无缘?”
老板和老道士两人同时点头。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怪逻辑!我哭笑不得道:“作为道士,怎么会学和尚的法子?你不觉得这样做会让你们道门蒙羞吗?”
老道士扭头瞪了我一眼,“什么叫和尚的法子!告诉你,和尚本是我太上老君西出流沙,化胡而成,他们那一套都是从我道门学去的,你不要本末倒置好勿?”
我嘿嘿一笑,不跟他抬杠。还打算找他要对付臭脚男的法子呢,不好把关系闹僵。
老道士又瞪我一眼,“你笑什?我说的不对?”
我心说这么老的人了,力气大脾气也大,我明明是默认,他非要理解成不屑,没办法只好解释道:“我笑是因为开心,跟老子化胡一点关系没有。”
花衬衫道:“哟,不能开悟怎么反倒开心呢?”
“当然开心了,我可不想给他当十二年佣人。”
花衬衫笑道:“小伙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懂勿?看来你不仅无缘,而且无福,可惜可惜了。”
老道士道:“话不能这样说,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无缘未必无福”
老板摇头道:“依我说无缘就是无福,无福才会无缘。”
老道士站起来,怒气冲冲道:“你以为棋艺高就样样高啊?哼,我告诉你,跟我扯什么无缘无福,完全就是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