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的语气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以及不相信。确实作为一个在大都市长大的人,对练气修真这些玩意有着天然的不信任,不过她的脸色已经由阴转睛,立翰是她的软肋,只要涉及到他,苗不尽一定会没脾气。
我点点头,“也许你不相信,但是确实是那个道士教我的法子。”
苗不尽长叹一口气,道:“即使你骗我,我也认了。不要说一年,为了立翰,再长的时间我也能忍。”
我本来想说她要是碰上合适的男人可以去那个啥,我不会介意,想了一下,觉得这样说也许是对她的污辱,只说道:“你不生气了吧?”
她点了一根烟,这是我回家后,第一次看到她抽烟,她朝上吐了一口烟后,露出一丝笑容,可那管窥比哭还要难受,自嘲道:“其实我知道你嫌我,我四十你二十,你要不嫌我反倒不正常了。”
我干笑了两声,既不好肯定也不好否定。
“真羡慕你,竟然返老还童了,这种好事我怎么碰不上。”
“给我一根,”我伸出手,苦笑道,“你以为这是好事?”
她晒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我点上,烟过嗓子那一瞬间想起王质的话,当初他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因为原有的身体平衡被打破,全身出血不止,其他道友也得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病。
我虽然至今没有什么异常的反映,甚至之前的绝症也好象没有了,但随时发病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总之,王质曾警告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返老还童,看上去很美好,但潜伏着什么样的危机还真难说。
不过这个还真不好跟她解释,也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鹿立翰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没有理由再让她担惊受怕。
她见我不说话,又挖苦道:“你所谓的不是好事,是不是就是你那个丑得要死的发型。”
我默默地摘下帽子,摸了摸光秃秃的地方,她瞟了一眼,嫌弃地说:“戴上戴上,丑死了。”
我长长叹了口气,“不是我要这么丑的。”
苗不尽皱眉道:“难不成还有人拿把刀逼你不成?”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将这几天的事一一告诉了她。连尿床的事也说了,她毕竟不同于秦老师,跟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惊讶的嘴都合不拢,“那么邪性?”
我点点头,“那家伙说宿舍有鬼。”
苗不尽大惊失色:“鬼?”
为了怕苗不尽害怕,我尽量装着不经意地道:“谁知道呢,也许是那个臭脚男干的,乘我睡着了剃的。”其实已经可以肯定不是他干的,至少不是他直接动手的。
“臭脚男是谁?”
“哦,我给那个没教养的家伙起的外号。”
苗不尽笑了一下,“你还是那么又调皮又幽默。”
我有些受不了她这种暧昧的语气,这就是我跟她相处在一个屋檐下的难处,说着说着就会一下子进入一个特别微妙的氛围,彼此都不好受。
我干咳了两声,想扫除这微妙的氛围,不料欲盖弥彰,气氛更加尴尬。苗不尽估计也是,指了指我的头说:“还不如剃成光头好看呢。”
我一想还真如她说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光头虽然也不好看,但总不像“月代头”触目惊心。想到这里,我连忙走到玄关换鞋子,“那我去剃头了。”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难受的氛围。
“等一等。”
“嗯?”
“你这个样子去还不把人家吓着了,还是我先把那撮毛剪掉,再让师傅修修。”苗不尽转身走到次卧,拿了一把剃子出来,解释道,“这是给立翰剃头毛用的。”
让她剃了以后,戴上帽子去了理发店。剪完头,我在镜子前摸着自己的光头,要说发型对人的形象还真蛮大的,这样的我,自己也没有见过,非常不适应,只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重新戴上帽子,这回也不怕帽子掉下来了,顶多被人看到个大光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