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管转头望向南宫星,南宫星面无表情,女主管就一分不少地收了秦老师的钱。我算是见识了,络腮胡就曾抱怨南宫星抠,果不其然。
从会所出来,我感觉秦老师对我疏远了许多,但也可能只是我的感觉,因为从外表上看,我跟她说话什么的,她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我就是感觉她对我疏远了,唉,也许是我过于敏感吧。
原本秦老师表示要跟我一道去白云观的,但是她接了一个电话后就说学校有事,不能陪我去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有点黯然,看来我的直觉还是对的。
直奔西林路上的白云观,不过上海道教协会已经搬走了,一个人也不认识,而且观里也几乎见不到人,显得格外寂寥。我站在最左边的盘龙柱前感慨万千。当年这个大殿的四根柱子从上到下被红绸子包裹着,而这根柱子正是先父捐增的,上面还刻了父亲的名字,而此刻父亲已经去逝,可我竟然都没有跟他告别。
想到这里,伸手摸着父亲的名字,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小伙子,你总算来了。”
我扭头一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笑咪咪的看着我。我搜索了一下记忆,毫无印象,不过他的话有些古怪,我指了指自己,迟疑地问道:“说我吗?”应该是说我,因为周围除了我们两个人,并无旁人。
老道士捻须道:“自然说的是你。”
“你认识我?”
老道士点点头,指了指盘龙柱上父亲的名字,“当年你和令尊掀红布的时候,我们合过影,记得吗?”
我当然不记得。
“你回去找找,你和令尊站在柱子这边,贫道站在那边。”
我未置可否,问道:“道长,你说我总算来了,请问什么意思?”
老道士高深莫测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五年前你就该来了,你应该是碰到什么事了吧?”
五年前?可惜一年前的事在我脑中没有一点记忆,“那我现在来了,请问道长有什么指教?”
老道士长叹一声,“迟了。”
“迟了?什么迟了?”
“五年前你如果能来此履约,令尊就不会驾鹤仙去了。”
一句话令我脊背发凉,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汝是已死我,我是未死你,汝若不我祟,吾亦不汝苦。”老道士说罢这四句话,摇摇头,双手背后,颤悠悠地离去。
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你是已死我,我是已死你的,还牵扯到先父的性命,按他所言,我因为五年前没有来白云观,才导致先父的去逝,这死啊活的,难道就是指先父。而后面两句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说这些天出现的各种怪异现象,都是先父的鬼魂缘故,他是怪我五年前没有来履约,在地下怨恨着我?
我越想越觉得蹊跷,莫不是这老道士知道什么?此时他已经走出白云观的大门了,我紧跑几步,冲出观外,拦出了他,施了一个礼,问道:“道长,请问怎么称呼?”
“小伙子,你与我道无缘,不问也罢。”
这句话更令我震惊,因为王质也曾什么说过我,并以此为由不愿收我为徒,现在老道士也这么说,我更加断定这是一位世外高人,虽然他长得很普通、衣着很普通,我还是断定他必是高人无疑。
既然是高人,我当然有心结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酒楼,热情地说:“道长,虽然我与道无缘,但是我与您老人家有缘啊,五年前我爽约了,错过了一次缘分,今天可不想再错过了,这样吧,我们到那里坐坐好不好?”
老道士朝我翻了个白眼,“缘尽了,不说了。”
我伸出双手拦住他的去路,死皮赖脸道:“藕断丝连,缘尽再续,道长,你就赏个脸吧。我请您喝酒,最好的酒。”
老道士卟嗞一声笑出了口,瞬间又板着脸说:“我是道士,喝什么酒?”
“道士不能喝酒吗?”因为我看过王质喝酒,所以我以为道士与和尚不同,可以喝酒呢。
老道士气呼呼地说:“我是全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