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应就是顾倾歌在黑棺里面,这个老六想要干什么,还要来活人祭祀那一套么!
只是顾峰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人。
渐渐的,随着那口黑棺一点点被抬出洞口,一个令我心寒的事实出现在我眼前,队伍的后面。又出现了一口黑棺。
我眯着眼睛看了好久,直到所有的人都从山洞里面走了出来,无根铜莲旁的那群人都迎了上去,将两口黑棺并排摆在地上。我始终没有发现顾峰的踪影。
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一花,阿彩从下面爬了上来,拉着我走到了一边,低声说:“看来事情麻烦了,两口棺材。”
我无奈地点点头,顾峰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这两口黑棺里面。一口装着顾倾歌,一口装着顾峰。
我问阿彩计划到底是什么,阿彩的语气头一次出现了失落,“本来我打算让你在无根铜莲打开的时候假扮栾公现身,将顾倾歌抱回来,但是现在出现了两口黑棺,我有点不知道到时你需要开哪一个。”
假扮栾公现身?
虽然之前对这个想法有所猜测,但是真听到耳朵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些人会上当么。而且老六还见过我,再说我怎么下去啊,那么高,我又不会像你一样飞过去。”
“你现在的真身打扮就算是你爹来了也未必能认出你。”
阿彩说着将之前的银丝绑在食指的一头对我说道:“这是通天线。一会儿你只需要按着我刚才所经过的路线走下去,他们就会以为你是在凌空踏步,而且在你下去之前我会扔点小东西下去让他们信以为真。”
“本来你只需要这样走下去将你的小情人抱起来再走上来就好了,可是眼下又两口棺材。这就麻烦了。”
我听着阿彩口气中已经开始气馁,连忙说:“我去把两口棺材全都打开不就行了。”
“你是不是真的蠢,真的栾公还需要跟个傻子似的挨个翻开棺椁去找么?一下子不就让人给识破了。”
我到现在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们一会儿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他们直接提前把棺材打开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哎呀,跟你说不清楚,反正首先他们不会自己开棺,其次就是待会儿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能不能将你的小情人抱回来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阿彩说着又回到洞口处往下瞄,此时下面好像已经开始了什么祭奠仪式,一群人以老六为首全都跪在无根铜莲的外椁边上一个劲儿地俯首磕头,跟之前在西藏看到的杨老三他们很相像。
“时间快来不及了,你记好我刚才的路线没有?”
阿彩见状似乎有些着急地对我说着,我摇摇头说:“压根没有记住,你跑的那么多那么乱,我眼睛早就开花了。”
“哎,我就知道。”
阿彩一副一切皆在掌握中的语气,从袖口中掏出一瓶香水瓶子般大小的小罐子,然后揭开盖拿食指在里面搅了搅。接着上面粘了些黏黏的东西伸到我脸上说:“眼睛不许眨。”
“你这什么玩意儿啊,不会给我眼睛给弄瞎了吧?”
我看着这些绿色的粘液实在是有些心悸,不过阿彩没有理会我,手指杵在我脸上说:“不许眨。”
我哦了一声将自己的眼皮子上下掰开,还没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就感觉都眼珠子猛地被戳了一下,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我捂着眼睛看着阿彩却听她说道:“去看看吧。”
眼睛里的疼痛很快被一股清凉取代。我缓缓睁开眼,见阿彩已经又回到了洞口,有些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当我朝着洞口下方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整个山谷的上方布满了密密麻麻跟蜘蛛网似的细线!
这些细线在之前压根没有看见,但是这个时候看上去却发现每根线的上面都闪着淡淡的绿光,一眼看上去异常清晰。
而且在这些细丝线的最上面还有一根要远粗过其他的粗线,我顿时明白了这条粗线是要干什么的了。
高中走钢丝!
“你没有开玩笑吧?我可不是你啊,这么细的线我怎么走?”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阿彩低声说道,高空走钢丝这活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我就这么直接上去走,估计第二步就能摔死。
“知道你是废物,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这都能有办法?
阿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了两张裁纸做的纸人贴在了我胳膊后面,说:“一炷香的功夫,记得,一定要快,又不能被发现。”
这个时候下面的祭祀好像已经结束了,无根铜莲上面站了一群人,他们手里攥着绳子,正将黑棺一点点往上拉,其中有一口已经被摆在了最上面,旁边还留了个位置,应该是留给下一口黑棺的。
“等他们开始血祭,你就下去!”
血祭?
阿彩的话音刚落,山谷中忽然传来了一串联的枪声,我以为是内讧赶紧往下看,却发现那两口黑棺已经被并列摆在了铜莲最上面的荷尖处,旁边还躺着几个人。都是之前拉棺的人。
一股股血液顺着这些尸体开始沿着铜莲的四周往下淌,我心中大骇,拿自己人血祭?
“该开场舞了!”
阿彩说了一声,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两只纸凤凰。接着将凤凰点燃之后,就朝着洞口内扔了进去。�0�5�0�5
那两只纸凤凰在空中很快就被烧成一团灰烬,洋洋洒洒地朝着山谷里飘去。
我没有看懂阿彩这是在做什么,但是下面的那些人似乎发现了头顶上的异样。
纷纷抬起头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我了过来,我吓得连忙往一边躲,却被阿彩一把拽住,拿手指了指下面,我顺着望了过去,直接看傻了!
那群人居然朝着我们跪了下来,使劲儿地磕着头,比刚才祭祀的时候还要用力。就连那个老六都没有例外,我们在上面都可以听到底下乱成一团的磕头声。
我一脸诧异地望着阿彩,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以她的性格这会儿肯定嘚瑟的咧着嘴在笑,这又是障眼法么?
再联想到一会儿我要假扮的栾公,我猛然想起之前在祭祀台那里贡布的一系列举动,那些场景到底是真的还是这个阿彩在后面搞鬼?
可是这会儿已经没工夫去问个明白,那些人仿佛能看到什么东西一样脑袋一直仰着不停地转动,直到最后目光重新落在了我们这个方向,阿彩转过头说:“主角,该你上场了。”
我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
忽然有一种回到了学生时代,一场文艺晚会,我本来在下面嗑着瓜子当观众,忽然被老师拉着说下一场节目的独唱改成是我了,让我直接上去的感觉。
感觉紧张的血都快要凝固住了,呼吸都开始变得不顺畅。
“哎呀,你在发什么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