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裤子不嫌丢人,满大街唱破歌讨饭不嫌丢人,被狗场的狗撵得像孙子一样不嫌丢人,被高压线电的自己妈妈不认识不嫌丢人,现在竟然说君子不受胯下之辱?
“你到底变不变?!”我沉声道。
对付这货,我从来不跟他客气。
白扬杜见我发怒,身躯一哆嗦,立马说变变变,尔后,化成了本体肉身。
我们跳跃而上。
白扬杜万般无奈,扭动着身躯,带我们在雪地里滑行向前。
谁知,这货可能心里有点憋屈,启动的速度非常之快,一下就窜出几十米外,推背感强烈袭来,我们三个人全哎呦一声,栽倒在雪地里。
几人全身变得像圣诞老人一般,头发、眉毛、嘴唇全挂满了雪。
我们互相见到了对方的糗状,刚才的郁闷之感,在那一刹那间反而一扫而光,互相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白扬杜在远处,也哈哈大笑。
不过,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蛟,仰起脖子笑起来的声音,非常之古怪,呱沃、呱沃的,比鬼叫还瘆人。
我们笑了一会儿,重新骑在了白扬杜的身子之上。
速度再此开启。
白扬杜一边滑行,嘴里一边惨嗷,逼逼叨叨地说道:“晓婉姑娘,你的手不要抠我的鳞片,摔不下去……破纸人,你挠我痒痒干嘛,呱沃、呱沃……何兄,你不是在骑马,用不着动不动就用手抽我!”
不得不说,他在雪地里滑行的速度确实非常快。
寒风刮脸,雪花漫天飞扬。
刺骨的寒冷,我感觉全身都要被冻僵了。
要不是白扬杜,我们根本没有御寒衣物,长时间走在雪地礼,可能全要被冻死。
半个小时之后,白扬杜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快继续啊臭蛇,我还没玩够呢!”阿虎笑嘻嘻地说道。
“没……没雪了。”白扬杜说道。
没雪了?
我一跃而下。
抓起泥土来一看,确实没雪了,天空的雪花也不再飘了。而且,更为奇妙的是,身上气温也升高了不少,微风袭来,感觉阵阵凉爽。
晓婉拿着手电筒往边上一照,大惊道:“苹果!”
我们赶紧走了过去。
忽然发现,周围全是各种不同的果树,不仅有苹果,还有梨、柿子、猕猴桃、秋桃、橘子……
果味浓郁,香气四溢。
无论是从气温还是眼前的场景,我们恍若进入了一个果树品种繁多、硕果累累的果园。
刚才是雪花飞舞的冬季,现在怎么好像来到了秋天?
气候的变化,顶多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不可能在同一个空间出现两种完全迥异的季节。但要说我们出现了幻觉,身上的雪花融化冰冷之感犹在,压根没办法解释。丹青鬼手倒是有用画笔颠倒阴阳四季的本事,但燃面鬼王曾说,在穹虚界我们端掉他们老巢之后,仅剩下的几个丹青鬼手已经不具备这样的法力。
莫非我们穿越了?
脑子杂乱不堪。
白扬杜却显得非常兴奋,滑动着身躯,立起身子,张开嘴巴,叼了一个苹果下来,想吃。
我脑子突然一闪:“别吃!”
白扬杜顿时一惊,不解地看着我。
此刻,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它也不怕我们,溜上一棵黄桃树,咬了两口黄桃,黄桃肉还没有吞到肚子里,竟然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噗通”一声,从树上载了下来,死了。
白扬杜见状,全身哆嗦,“吧唧”一下,把嘴里的苹果给吐了,立马恢复了人身,颤声问道:“这是不是伊甸园的毒果?”
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儿,我不知道。
但在果树底下,到处是动物的骸骨和腐烂的果肉,这些东西,显然碰不得。
我开始有些紧张了。
进滇西尸王墓的道路,竟然有如此诡异的情况,压根没人告诉过我。
王杰没说。
燃面鬼王也没说。
莫非我们走错了路?
可探缘信使明明说他闻到了自己纸人同仁的气息,就在这个大山洞的深处。纸兵纸将被丹青鬼手召唤过来,与地府兵将厮杀,不可能有错,难道进入滇西尸王墓有几条道路,我们只是走了其中的一条?
“路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要碰,一切谨慎小心!”我对他们吩咐道,尔后,我又转头问阿虎:“儿子,你现在已经是纸神,你能闻到你那些属下的气息吗?”
阿虎摇摇头,表示自己还闻不到。
开弓没有回头箭!
事已至此,我们不可能再退回去。
“加快速度离开这里!”
我们所有人小心翼翼,硬着头皮,大踏步向前。
一路果香。
奇形怪状的果子,到处垂满枝头。
凉风习习而来,秋爽宜人的天气,与之前天寒地洞、白雪皑皑的景色恍若两个世界。
我们尽一切可能不去触碰那些毒果。
忐忑不安前行了好长一段距离。
终于。
我们平安地走过了秋天。
可正如心中所预料,接下来的空气再次突然骤变,至少升高了二三十度,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压抑的我们完全喘不过去。
四周枝繁叶茂,草动虫鸣,边上溪水潺潺。而且,刚才山洞里一片漆黑的情景也开始有所变化,似乎外面已经有光亮透进来,我感觉是不是已经出了山洞。
但我们的视线,望出去如同穿越清晨的雾,朦朦胧胧,仅仅在几米之内可以清晰视物。头顶上被参天的大树给遮蔽着,完全看不到上面是什么情形。
夏天已经来了。
可这里的夏天,温度高的简直有点吓人。
我们一闯入这个场景,浑身立马汗如雨下,彻底湿透了衣服。
晓婉可惨了。
汗水打湿衣服,脸红扑扑的,玲珑毕现的身材彰显,散发着少女特有的体香。
我觉得非常尴尬,赶紧挪开了视线。
白扬杜这货,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晓婉身子看,还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晓婉见状,脸立马红到了锁骨,白了他一眼,脚步快速挪动,躲在了我的身后。
“再看把你这对眼珠子给挖下来!”阿虎叉着腰,撅嘴恼道。
白扬杜被阿虎怼得一脸尴尬,马上移开了视线,反而大言不惭地解释:“孔夫子曾云:食色性也!我喜欢看晓婉姑娘的身材,并不代表我对她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只是觉得风光迤逦好看。何兄不看,也不代表他对晓婉姑娘没有想法,或许仅仅是迫于世间俗道,假装移开视线而已。”
卧槽!
人性经不起分析!
这货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还头头是道地解释起来!
晓婉闻言,气乎乎地回道:“你不要脸!我身材再好,又不是给你看的,不许再看!”
白扬杜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就不看!但我告诉你,花的世界,如果缺少了赏花的眼睛,花与狗屎一般无异!”
“啊!”阿虎突然惨叫了一声,死死地捂住了胳膊。
我大吃一惊,刚想问他怎么了。
结果,我的脖子好像突然落了一点雨,但又似乎不是雨,倒如同丨硫丨酸,强烈的灼烧皮肤痛觉瞬间传来。与此同时,晓婉和白扬杜也发出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