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突然无端想到白杨杜自杀的事,我手脚被绑,嘴不能说话,干脆表演一场自虐游戏给他看一下,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演员的诞生。
我扭动身子就去撞车门,撞得砰砰直响,额头已经飙出血来。
燃面鬼王见了,吓得嘴里一口酒喷在挡风玻璃之上,脸色大变,握方向盘的手也控制不住,急打了几下方向盘:“卧槽!这他妈是高速,你想死啊?!”
我不理他,继续疯了一样撞门。
这货赶紧把开到应急车道停了下来,表情恼怒不已,抬手就要来将我再次打晕。
我顿时怂了,立马缩了起来,嘴里发出呜呜哇哇的求饶声。
“不想死了?”他问道。
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燃面鬼王冷哼一声,重新启动汽车:“你说你瞎闹腾个什么劲呢?人生三大喜事:娶美矫娘,喝陈酿酒,死黄脸婆。我都羡慕你小子的福气!再说了,尊上那么逆天的人物,不要房,不要车,不要钱,硬要嫁给你小子,你有啥不满意的?哪怕你进一次洗浴中心,至少也得三五百,人得知足常乐!”
这王八犊子满口胡说八道!
我又接不了茬,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燃面鬼王是地府除了阴天子之外的第二号人物,他竟然称呼天机女为尊上?
这个女人到底啥地位?
我满脸愤恨地瞅着他,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燃面鬼王又咪了两口酒,继续说道:“我都是为了你好,这些天我接到任务之后,给你筹备了一个老带劲的婚礼,可把我累坏了。你呢,跟尊上结婚之后,身份尊贵了,千万别给我穿小鞋。我认为咱俩还是有感情的,你心胸一定不会这么狭窄,对不?”
难怪上次打电话给他,他吱吱呜呜说在忙,敢情是为了给我准备啥鸡毛婚礼!
我没吭声。
燃面鬼王突然暴怒起来:“你他妈哑巴了?我问你对不对,说话!”说完,他又抬起那铁掌一般的手,想向我打来。
我顿时急了,忙呜呜哇哇地叫唤,表示我嘴巴封着,不能说话。
燃面鬼王见了,厉声道:“点头yes,摇头no,见到老子say-hello!不能说话那就用头表示!”
马拉个叉子!
我只得冲他点点头。
从燃面鬼王对天机女的尊重,以及天机女诡异的出生来看,这女人的身份恐怖的难以想象。
可她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结婚呢?
哥们虽然长得比较帅,但她犯不着这样花痴地缠着我吧!
难不成只是因为当时自己手欠拿了一下天机棺里的碧玉簪子?
转念一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二叔早早地种下小桃树,不让它开花,直到天女机来找刘婶,小桃树才开花。而且,二叔还提前给我下了必须跟天机女结婚的诅咒。这一切,应该早就算计好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在齐云山葬天机仪式,燃面鬼王这货可能已经知道我拿了里面的碧玉簪子,故意在装傻充愣。
他并没有我想象那么笨!
汽车开了两个多小时,路上这货实在喝太多,醉得满眼迷蒙,车子东倒西歪,速度却越来越快,我吓得全身寒毛直竖,不断向他示意慢一点。
这货似乎嫌起飞不够慢,转速表踩到爆。
“砰”地一声。
车在路上爆缸了。
我顿时高兴坏了。
这下好了,车开不动,他就载不了我,看他到底该咋办。
燃面鬼王骂骂咧咧,将车紧急转向,停到应急车道上,迅速下车,打开车的引擎盖,对着里面反复拨弄了两下,弄不好。
我在车里向他示意我会修车。
他脸色一喜,想过来帮我松绑,可能想了一下,觉得不大放心,又转回到引擎盖之前。
我非常无语。
看样子还真的骗不了他了。
燃面鬼王再瞄了两眼发动机,挠了挠头,随后一拍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闭上了眼睛,嘴里念了几句古怪的咒语。
他这是干啥?
难道他还能用法力发动汽车?
没想到,咒语刚念完,一分钟不到,从高速路边上的草丛中,跑过来两个鬼,手里还拿着扳手、油桶等工具。他们见到燃面鬼王,“噗通”一下,非常虔诚地跪下了,身躯发抖:“鬼王大人,请吩咐!”
燃面鬼王嘬了一口酒,说道:“别墨迹,快修!”
几个鬼能获得燃面鬼王的请求帮助,显得感恩戴德,奇力夸擦,开始修起车来,几分钟之后,他们齐声说道:“报告鬼王大人,修好了!”
“再加点油!”燃面鬼王吩咐道。
一个鬼提了一桶油过来,打开油箱,开始哗啦啦地往里面加油。
我都惊呆了。
还特么有这操作?
有权有势就是好!
他竟然能随时调到会修车的鬼。
全部弄好,燃面鬼王又开始上车,发了疯似的继续狂飙。
飙了半个小时,下高速再开一段山路,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也不知道这是啥山,但从车走高速的时间来看,此处离苏城并不远。
山上树林很密,山间有一条青石板小路。青石板明显是古道,上面长满了青苔,显然已经很久没人走了。
燃面鬼王拎着我的脖子,往青石板上飞奔,来到半山腰,半山腰有个木屋,木屋外还挂了一个剪纸大红花,木屋门上贴了两个大大的喜字。他打开木屋门,直接把我扔进了里面,打着酒嗝对我说道:“呃……你小子那些狗屁朋友呢,我就不通知了!我现在去发些请柬,把我的一些朋友叫过来,给你热闹热闹。呃……婚礼今天晚上开始。到时候新娘子我会叫人去接过来,你在这儿安心待着吧!”
说完,他出门屁颠屁颠地跑了。
我大喜过望。
他既然走了,我一定有办法挣脱束缚,从这里逃出去。
正寻思间,门“砰”地一下又被打开了,燃面鬼王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老子今天确实有点醉,差点给忘了!你小子鬼精的很,会逃跑,待我给你施个障眼法。”说完,他手中燃起了三张道符,往两扇窗、一扇门一丢。
瞬间。
门窗外腾起一道浓烟。
雾气重重,四散弥漫。
几秒钟之后,那些雾气将整个木屋全给围了起来,遮蔽的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样子,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做完这些,他想了想,把我嘴里的胶带、手脚上的绑绳给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