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与我把方冬子和赖添财给弄醒。
方冬子见到夕颜,高兴坏了。
赖添财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伤口疼的还是见到夕颜激动的。
我简单把刚才的情况简单同他们讲了一下。末了,我问赖添财:“棺山姥姥说,我二叔一年前去滇西尸王墓找水,这到底什么情况?”
赖添财想了想,回道:“你二叔那个老瘪犊子……”
“你别一天到晚老瘪犊子老瘪犊子,那是我二叔!他不就偷学了你一本《阳基密旨》吗,也答应过你不外传、不教人、帮你忙,这些我们阴山派都做到了!”我恼道。
赖添财白了我一眼:“他即便是你爹也是老瘪犊子,你是小瘪犊子!”
娘的!
要不是看他现在受伤不轻,真想引个天雷劈了他。
赖添财冷哼一声:“你小子寻思着怎么教训我呢?我建议你最好对我客气点,要解开那个老瘪犊子到底去滇西尸王墓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还得靠我!”
“靠你?你现在都被阿扎古打得快瘫痪了,我能靠你什么?”我不屑地说道。
“嘿嘿,小子。实话跟你说吧,《阳基密旨》是天下第一风水绝学!风水风水,观风找水!你二叔去滇西尸王墓之前,偷学这本书,然后又去找什么鸡毛水,从书上可以推断出个八九不离十,你就说要不要靠我吧?”赖添财扣着鼻屎说道。我一听,茅塞顿开。
还真是这么个理!
二叔这人其实一直挺自负的,寻常的风水墓穴,他自己也懂。实在不行,请个风水师同去也可以。但他却宁愿犯道家之大忌,搞出用假夜郎国的尿壶骗学赖门风水术的复杂把戏,这只能证明,他不信任任何人,一定要自己学会其中内容,亲自去找水。
那水肯定是逆天而独特的存在。
但我看到赖添财那无比得瑟的样子,心中非常不爽,转头问夕颜:“赖夕颜同志,你是赖布衣先生的嫡传,可别告诉我你不懂《阳基密旨》。”
夕颜闻,俏脸微红,尴尬地说:“师父教我的东西,我早就忘了。”
“没事,咱不急!你现在命令你的玄徒孙赖添财同志,赶紧把《阳基密旨》交出来。以你的智商,两天就可以通透。假如你不想学,可以把书给我,我老爱学习了……”
夕颜点了点头,转头对赖添财说道:“赖叔……”
她话还没说完,赖添财顿时急了:“师祖奶奶,你千万别被这小子骗了,《阳基密旨》是赖门秘术,不能外传!”说完,他又转头对我瞪着铜锣大的眼睛:“臭小子,你不要太过份!我没说不帮你!”
我还收拾不了你?!
“所以你别在我面前得瑟,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推断。”我说道。
“现在不行!”
“为啥?”
“……里面的内容太过驳杂,我也忘的差不多了,必须回去重新翻书。”
完犊子!
赖布衣先生要是知道这些徒子徒孙的手艺传承这么糟糕,非给气得诈尸不可。
别无它法。
我只得和方冬子扶着赖添财,往回走去。
一路无事。
赖添财在天桥底下租有一个房间,他说要独自回去研究一下《阳基密旨》,还不让我跟着。
我还不想跟!
我把燃面鬼王的地址给方冬子,叫他先去找毛腻子拿酒,给燃面鬼王邮寄过去。
“寄多少?”方冬子问。
我想了想,燃面鬼王这次可算帮了我大忙,还传授了逆天的掐雷诀给我,虽然这搞笑的道诀对付那玉簪女人好像不行,但对付阴阳界的其它人,应该是螃蟹大脚,横着走的存在。我在溶洞里答应他十箱,觉得有点少,干脆一次性给他寄二十箱,让他高兴一下。
喝死概不负责。
现在这玩意儿炒到接近四千一瓶,二十箱,快五十万块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收入,靠方白原来给我的一百万撑着,又用了不少,寄完酒身上只剩下十几万块钱。
生活若回归正常,还得努力赚钱!
与夕颜回到铺子,我觉得简直累坏了。但突发事情又来了,阮小山和阿虎正焦急万分地在屋子里忙来忙去,连晓婉也在一旁急得不行。
他们看到我们回来,表情显得既欣喜又焦心。
晓婉说:“何大哥,你们可算回来了,白杨杜出事了。”
转眼一瞅,阿虎正拿着银针在给白杨杜针刺穴位。白杨杜口吐白沫,脸色无比苍白,一副将死的既视感。
阮小山在一旁焦急地搓手。
我忙问怎么了。
阮小山解释道:“不知道啊,他这两天先是天天喝酒念歪诗,然后头撞墙。今天早上起来,看到边上全是安眠药,这家伙服毒自杀了。”
阿虎大嚷道:“爹,快过来帮忙!”
随后,阿虎吩咐我把白杨杜的身子扶起来,让我对着他的后背猛拍。
他用针插着白杨杜的穴位,我按他的示意,对着白杨杜后背连拍了三下,白杨杜“哇”地一声,开始狂吐不止。
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腌赞味。
吐了足足半个时辰,白杨杜不再吐了,倒下去沉沉睡着了。
阿虎说总算没事了。
我们忙活了半天,才把屋子给收拾干净。处理完这事,晓婉拉着夕颜的手,兴奋不已:“姐姐你现在跟我们一样啦?姐姐,何大哥可对你真好!”
夕颜脸微微一红,说是呀,我再也不用回大山里了。
晓婉闻,格格地笑了,拉着夕颜去隔壁铺子,说给她准备了好东西。
我指着床上的白杨杜,问阿虎跟阮小山:“这家伙咋突然想死呢?”
阿虎闻,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啊,这些天破蛇一直闷闷不乐、失魂落魄的。”
白杨杜这货是我见过天下最不要脸的蛇精,能让他寻思觅活,其实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家伙肯定在想成龙的过程中遇到了大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只好等他醒来再问问。
我把身上的铜镜拿了出来,递还给阿虎,对他说:“儿子,你这铜镜真的救了我。没有它,我可能已经死了。”
阿虎瞅了一眼铜镜:“爹,这不是我给你的铜镜!”
不是他的铜镜?
不可能啊,铜镜自从戴上我的脖子之后,从来没有离开过。
阮小山走过来,拿起铜镜瞅了两眼,转头对阿虎说道:“阿虎,这就是你师父马真人给你的那面铜镜。它是一个双面镜,外面那层镜套已经被砸掉了。”
阿虎闻,忽闪着大眼睛,将铜镜拿了去,瞅到眼前仔细一看,突然“哇塞!”一声狂叫。
我忙问他咋了。
阿虎像痴呆一样,怔了半晌,一声不吭。
随后,他“哇”地一下,大声地哭了起来。
我见状,顿时慌了,赶紧抱起他:“儿子你别哭啊,我也是不小心才弄坏,改天爹陪你一个更好的行不行……”
阿虎没有回答我,反而越哭越大声。
哭到后来,他双手死死地搂着我的脖子,一个劲地亲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