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在路上看到了一块山石，挺大的，放在路边，但是多大我怎么表达呢？我确实记不太清，我只能说：“挺大的，我把它推到路边了。就是推这石头的时候，有一块锋利的石头从我的胳膊上划了过去，把我胳膊割开了一道口子。”

老丨警丨察说：“然后呢？”

我说：“我用衣服把胳膊缠上之后，我就回家了。到家之后，我媳妇儿给我处理伤口，处理好了之后，我就睡觉了。”

老丨警丨察说：“你家有监控吗？”

我说：“我家没有监控，我家有条狗，那狗看家挺好用的。”

老丨警丨察说：“这么说的话，只有你妻子能证明你在家，是吗？”

我嗯了一声说：“是，昨晚到家之后我就没出去。”

老丨警丨察说：“看电视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看，我不喜欢看电视，我更喜欢看小说。”

我知道，老丨警丨察问我看电视了没，是想让我说说电视里演得啥，但是我没看啊，我根本就说不出来。

老丨警丨察这时候把本子合上了，说：“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得怀疑你了。你根本就证明不了昨晚你在家了啊！”

我说：“这还用证明吗？我在家睡了一晚上，我真的哪里都没去啊，昨晚上难道又死人了？”

我看电视上那些嫌疑人，动不动就和丨警丨察要证据，让丨警丨察拿出他在现场的证据，这不是扯犊子吗？嫌疑人都这么为自己辩护的吗？这么挑衅人民丨警丨察，合适么？我觉得电视会害死人啊！我现在要是让丨警丨察拿出我没在家的证据，丨警丨察肯定会坐实我的嫌疑，其实最好的辩护就是让自己表现的和平常，不要有任何的情绪出来，好好配合就是了。

这场大雨洗刷掉了所有的痕迹，丨警丨察是不可能找到什么线索的。只要我不露出马脚，丨警丨察就找不到任何我昨晚上去葡萄园的证据。他们倒是有可能把那个女的也挖出来。要是能直接挖到那女的就好了，毕竟，她是真的凶手。我就可以彻底摆脱嫌疑了。

但是我又不能说这件事，要是我告诉丨警丨察还有个女的在村里，是个神仙，丨警丨察肯定会觉得我杀了人之后，吓疯了。一定会直接把我给抓起来的。一旦抓起来，这么一查，一比对，那我直接就暴露了，我可是个通缉犯啊！

老丨警丨察说：“行，我看你们今晚就别回去了，就睡在这里吧。”

我说：“那不行，我不回去，我媳妇儿会惦记我的。”

老丨警丨察说：“放心，我这就去给你媳妇儿送信儿，告诉他你不回去了。”

我知道，老丨警丨察和小丨警丨察这是要去审问秦岚了啊！但是我明白，秦岚他们是审问不出什么的，即便是问出点什么，秦岚也能让他俩都忘记掉。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那女的。

小赵说：“那我俩住哪里啊！”

老丨警丨察说：“你们先在这里坐着，回来我会安排你们住处。”

老丨警丨察和小丨警丨察起来了，然后出了门，接着，这门从外面锁上了。会议室的窗户上都有铁栅栏，我俩这算是被拘留了吧。

不仅锁在了里面，而且还有村里的人负责看守我俩。

小赵呼出一口气说：“驴子哥，看来是当我俩是嫌疑人了。”

我说：“清者自清，别担心。”

一直到了夜里十点半的时候，俩丨警丨察总算是回来了，应该是调查取证结束了。回来之后打开了门，老丨警丨察在门口对我俩一招手说：“来，这边。”

我俩被安排在了一间宿舍里，刚好两张单人床，中间还有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有台灯，不过没电，成了摆设。

老丨警丨察给我俩拎了个马灯过来，他说：“你俩就住这里，明早有人给你们送吃的。”

小赵说：“我们这是犯了什么罪吗？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没有作案时间啊！”

老丨警丨察说：“你们也别多想别的，要相信组织，你们要是没杀人，组织绝对不会冤枉你们，你要要是杀人了，你们也赖不掉。村里人反应你们偷窥村子，还试图闯进村子，羊倌儿和你们起了冲突，之后就死了。你们嫌疑最大，现在只是请你们协助调查，你们也别有抵触情绪，这都是正常手续。”

小赵说：“杀人的事情我们俩可真干不出来，你们倒是应该好好查查村子里的人，也许是谁和羊倌儿有仇呢。或者羊倌儿偷了谁家老婆，被人给弄死了。”

老丨警丨察说：“这不用你教我们，我们会全面调查的。”

我说：“小赵，你也别和丨警丨察讲道理了，人家是刑警，办案是人家的职业，比你明白的多。”

老丨警丨察一笑说：“还是驴子懂事，行了，你们休息吧，床底下有尿罐子，夜里就在屋里方便吧。”

我说：“这是怕我俩跑了啊！我俩能跑哪里去？这一重重的大山，山里全是荆棘，我们想跑也不可能。”

老丨警丨察说：“不要讲条件，一切听安排。”

我说：“行吧，听安排。我们也真够冤枉的，杀人这种事也能落到我的头上。”

小赵说：“谁说不是呢。”

小丨警丨察拎来了一个暖水瓶，两个茶缸子。放在了写字台上。然后俩人就出去了，门从外面锁上了。

小赵倒了一杯热水给我，他说：“驴子哥，怎么能证明清白呢？这不是有罪推定了吗？”

我说：“行了，睡觉吧。”

言多必失，隔墙有耳。我指了指隔壁，小赵顿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敲门，有个女的在外面说：“吃饭。”

小赵去开门，这门一打开，小赵愣住了。进来的是个穿着牛仔裤，白衬衣，梳着马尾辫的一个姑娘。

这姑娘看起来眼熟的很，我再一看，这不就是那个妖精吗？

小赵扭头看看我，然后笑着看向了她。

她手里拎着个篮子，怎么看都像是给唐长老送饭的白骨精。

进来之后，她把篮子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砂锅，两个饭碗，一碟小菜，两个馒头，一个饭勺，两双筷子。

她拿起饭勺给我俩盛了两碗小米粥，说：“我叫张一曼，你们叫我小曼就行，我爸是这里的村书记，今后你俩的伙食归我管了。”

小赵又看看我，他很兴奋，浑身发抖，脸都红透了。看得出来，小赵这小子确实被这妖精给迷住了，到了疯狂的地步。

我说：“张一曼，你多大了？”

张一曼说：“我十七啊！”

我说：“没上学？”

张一曼说：“初中毕业就不上了，在家里帮大人干点家务活。”

我嗯了一声说：“麻烦你了妹子。”

张一曼说：“吃吧，吃完我收拾。”

我坐在写字台前面，抓起馒头就着小米粥和咸菜吃了起来，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