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搭建起来之后,我们就做好了漫长的等待的准备。反正就是一天天熬日子呗。
我本来是带了小说的,但是在逃命的过程里,早就弄丢了。现在只能大眼瞪小眼,一天天吃完了睡,睡完了吃,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每天早上我和刚子都要结伴去旁白的一个废墟里排泄,一边排泄,刚子就能知道等了多少天。因为我们的排泄很有规律,这里有多少堆粪,除以二就是等了多少天了。
到了这天,我们已经等了二十八天了,这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早上的时候,水桶里已经会结冰。
刚子担忧地说:“老薛,我们会不会冻死在这里啊!”
我说:“虽然衣服不多,但冻死也不至于,我们有睡袋。”
刚子说:“食物快没有了,我们得回去多弄些吃的才行。”
我嗯了一声说:“今天我们就回去弄吃的。”
刚子说:“她俩呢?”
我说:“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呗。”
刚子说:“干脆别等了,一起回去。我们在这里留言,先指明水源在什么地方,然后留下我们的位置信息,我们去孔雀河边上等吧,地窝子里比这里强太多了,起码不冷。”
我说:“怎么留信息啊,写纸上贴墙上吗?几天就刮没了。”
刚子说:“用土坯摆几个箭头啊!”
我想了想说:“行,按你说的,这里的生活实在是太艰苦了,我们还是回去等吧。”
我和刚子这天开始做标记,用土坯做出来了几个大大的箭头,指明了这里的水源,然后指明了去金字塔的路。只要有人到了金字塔,我们就能看到对方。都弄好了之后,我们在第二天离开了楼兰古城,搬回了孔雀河谷的地窝子内。钻进地窝子的时候,我就有了家的感觉,这天晚上,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我和虎子去河边钓鱼,足足钓了一胶皮桶,回来之后开膛破肚,这些都是刚子的拿手绝活,弄好了之后抹上少许盐,挂了起来。同时我们在外面烤了几条,就在这里吃了起来。
咸鱼挂在地窝子外面。
这东西很腥,挂在地窝子里不容易晾干,味儿也大。不过挂外面也有问题,那就是会粘上沙子。吃之前要洗好几遍,特别麻烦。
不过我们也只能挂在外面,并且越挂越多,过了十来天,我们周围竖起来一根根的棍子,在棍子的周围挂满了咸鱼。
就在这天早上,我一出来就例行巡查,发现丢了一串咸鱼。这些咸鱼都是有数的,丢了一串非同小可,这说明来了贼啊!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守墓人。
于是这天白天我和刚子一左一右做了两个暗哨观察点,到了晚上,我和刚子蹲在里面,开始蹲守。不过一连蹲了三天,没能蹲来这个贼。
刚子说:“该不会是只偷一次吧。”
我说:“不可能,这是没吃完呢。大米饭就咸鱼,一吃就上瘾啊!他不可能不来,我们只要耐住性子守株待兔,肯定能等到他的。偷这种事开始了就很难结束,不劳而获的快感,兴奋,刺激啊!”
秦岚说:“抓住他又能怎么样呢?”
刚子说:“闲着也是闲着,玩儿呗!”
我说:“抓住他还真没什么用,抓到他的话,送他点咸鱼算了。毕竟人家守墓一千多年也不容易。”
刚子说:“守墓一千多年,可能吗?”
我说:“有这个可能,也许他就是那个能一直活着的怪物。”
不出所料,到了第五天夜里的时候,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就来了,到了这里之后,直奔我们挂着咸鱼的棍子就去了,这次没有摘咸鱼,而是连棍子拔了下来,扛在了肩上就要走。
我这时候已经截断了他的退路,刚子从前面站了起来,刚好就把他堵在了我俩的中间。
黑影有些慌了,扛着棍子左顾右盼。
刚子用手电筒照着他的后背,我拎着马灯站在前面。
刚子说:“兄弟,先放下,我们聊聊吧。”
这黑影似乎是听懂了刚子的话,把棍子扔到了地上,但是可没有和我们谈,撒腿就朝着河水方向跑去。我斜着去拦截,我的速度比他快,直接就横在了他的面前,想不到的是,他猛地趴在了地上,然后就像是野兽一样一窜,人直接腾空而起三米多高,越过我的头顶,啪嚓一下就落了地。然后站起来继续往前跑。
我和刚子紧追不舍,他跑得越来越快,就在我要抓住他的时候,他竟然朝着水里一窜,人噗嗤一下就钻到了水里。
刚子用手电筒照着水面,我拎着马灯巡视,这人进了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刚子骂骂咧咧说:“妈的,让他跑了。”
刚子一边说一边脱衣服,这是要进去找啊!
我一把拉住了他:“刚子,天冷了,别轻易下水。”
刚子这才把脱到脖子的衣服又穿上了,他一边往下拽衣服一边说:“老薛,你说这家伙是不是鲤鱼精啊!”
我看着水里说:“肯定是暗道啊,这家伙对这里太熟悉了,下了水进了暗道,从暗道跑了。现在光线不好,明天我们再来找。”
我和刚子回去之后,把那根晾晒咸鱼的棍子戳了起来,然后就回了地窝子里。
秦岚和谭芳早就睡着了,她俩才懒得参与我们的这些事情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刚子就起来了,砍了一个树杈就到了河边,树杈像是钩子一样,顺着河岸勾,这里有个黄土坎子,我觉得那密道就在这坎子下面。但是我们又没有观察角度,就用这树杈一点点往前勾着走。
当我们走了十几米的时候,这树杈直接就勾进去了。
我们用树杈蹚了一会儿,对这个洞有了个判断,这洞直径一米五左右,人钻进去一点问题没有。关键是钻进去之后呢?
我顺着方向往上面看去,这里倒是有个高坡,我觉得这密道就是顺着这高坡上去的。
刚子把树枝往地上一扔,举起了铲子来,他说:“老薛,挖吧。”
我说:“挖。”
我选了个地方,离着河岸有十五米远,按照洞口的走向,这里挖下去应该能挖到通道。我用脚踩了踩说:“就挖这里。”
我们两个现在就有一把铁铲,就这还是从三菱车上弄来的。
刚子和我换着挖,这黄土层还是很硬的,要论挖这个,谭芳是高手。我和刚子一商量,回去把谭芳请了过来,谭芳先用石头蹭这把铲子,把铲子蹭光了,开了刃,这才开始挖,一个美丽的盗洞就像是自己长出来的那么快,很快就被谭芳给挖了出来。
不出所料,挖到了五米深的时候,挖通了,在下面还真的出现了一个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