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看着我说：“我得吃点东西，我实在是太饿了。另外，我得搬出去住，我不能和这个女人住一起了。”

我说：“外面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很快你就会死在外面的。”

林秘书这时候趴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要是住在这里，我很快就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我说：“外面太热了，你很快就会受不了，你十死无生知道吗？”

林秘书这才深呼吸一口，然后腿一软，就要摔倒。我一把扶住了他，我说：“刚子，给他弄点吃的。低血糖了。”

林秘书吃了点东西之后，几分钟就缓过来了。

接着我们开始给林秘书搬家，但是林秘书坚持不用帐篷，他就睡在墙角的草窝里。不过我们都走了之后，林秘书在自己的草窝外面竖起了很多的棍子，然后拆了一件毛衣，用毛线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栅栏，在毛线上挂了很多会响的东西。有铃铛，有罐头盒，有破铁片子，……

林秘书觉得有人要杀他。

他整完了的时候，天都亮了。天一亮，他倒是倒在了草窝里，沉沉地睡去了。

这林秘书睡着了，这边的钱朵朵不睡觉，瞪着眼睛继续跪拜碧霄娘娘。

到了十点半的时候，她突然找到我，瞪圆了眼睛说：“老薛，你得帮我。这个孩子是个妖孽，不能留。”

我说：“这孩子是你和林秘书的孩子，怎么是妖孽呢？”

钱朵朵这时候神秘地说：“郭炳顺投胎了，我肚子里的就是郭炳顺！我就知道，这个郭炳顺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说：“郭炳顺是你杀的是吗？”

钱朵朵摇着头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但是他因我而死，是我让山神大人杀的他，是山神杀死的他。我就知道会有报应的，我就知道。”

我也知道，这钱朵朵被黄大仙给迷了之后，神经就不好了，现在基本就是个半疯子。

我和刚子打算找雅美问问关于这个水鬼的情况，但是雅美连续三天都没有来。

现在钱朵朵神神叨叨，林秘书总觉得有人要害他，饭都不出来吃，都是王冬给他送过去。

雅美不出来，应该是家里人看得紧，她不是不想出来，而是出不来。

从那次黄皮子回来之后，这黄皮子一直就没有再回来了。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是竖着耳朵的，一旦有一点声音我就会醒过来。但是一直就没等到这黄皮子再回来。

不过事情似乎平静了下来。

到了七月初的时候，天气越发热了起来，水鬼白天都不出来了，总是晚上才出来捕猎。

它们洞里肯定凉快，它们那条河是凉水河。我和刚子最近经常去那边洗澡，洗澡的时候是真舒服，洗完了回来的时候，这一路能把人热死，我估计至少得有五十度，晚上气温会低一些，但也有四十二三度。这种温度，一般人受不了，我和刚子也是强忍着。

我和刚子觉得这些水鬼应该是躲在洞里不出来了，东北人会猫冬，这水鬼在猫夏呢。

但是林秘书不这么认为，林秘书觉得，这些水鬼应该是去外面打猎去了。这里面已经不适合他们生存了。

最近这湖水附近，别说是水鬼，就连一只鸟都没见到过，一只老鼠，一条蛇也没有。这里成了一个禁区。

不过这段时间雨水充沛，下完雨就是大晴天，果树长得特别好。这里的果树和外面的看起来不一样了，叶子黑绿黑绿的，果子出奇的大。一个苹果能有二斤多。

我这才意识到，林秘书说得对啊，这些家伙应该是都从洞里钻了出来，一起去到外面捕猎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了一只水鬼。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有机会钻进那洞里去看看了吗？

我和刚子这天早上就出了门，这时候没有太阳，但还是热得人喘不上气了。

出了洞口就像是进了火炉一般。

我俩刚出来，林秘书也跑了出来，他的伤已经痊愈了，另外，最近他也开始出来和我们接触了，这意味着他的自闭生活结束了。

我们三个围着湖绕了半圈，到了那条小河下，到了之后我们三个就跳到了河里，往水里一趟，太舒服了。

我们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出去了，就在这里一辈子算了。

不仅我们怕热，鱼这时候也都游到了小河里，随手一抓就是一条，密度实在是太大了。这些鱼吃什么呢？吃人头瓜，这时候有人头瓜熟透了，直接落到了小河里，这些鱼就开始吃这人头瓜。不得不说，人头瓜在这食物链里，是最重要的一环，是最底层的基础食物。

河流上游鱼多，河口的鱼更多，多到难以想象，多大的都有。大鲶鱼足足有七八十斤，我们甚至觉得这玩意急眼了能吃了我们。

不过我们还是想多了，这些鲶鱼只吃人头瓜，一口一个，吃得饱饱的。

人头瓜现在长得特别多，水分足，气温高，一个个往水里落，这些鱼根本就饿不着。

我们三个吃饱喝足之后，开始研究怎么游进去。想游进去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身上绑上石头，贴着水底爬过去。不过我们需要一根很长的管子换气才行，现在的问题是，没有管子，什么都没有。

刚子不服气，他自认为水性很好，脱光了开始往水里钻。这是逆流而上，他拼尽全力往前游，也只是游了十几米之后，就被冲回来了。他一出来就说：“不行，差远了，没气了。”

林秘书掐着腰站在水里，他说：“这不是办法，除非水鬼带我们过去，不然根本游不过去的。我可是听说人的祖先也是生活在海里的，你说怎么就退化成这样了呢？”

刚子说：“人的祖先是龙，龙自然是可以潜水的，可惜的是，人没有继承到这个能力。不过人的眼睛倒是不怕咸水，人眼分泌的眼泪就是咸水，用来滋润眼睛的。也只有眼睛适合潜水了。”

林秘书说：“虽然都说人是龙的传人，但是这没经过科学验证。再说了，这也没办法验证了。”

刚子说：“不仅人是龙的后代，恐龙也是龙的后代，包括这些水鬼，几乎全部的大型生物都是龙的后代。什么不是呢？跳蚤，蚂蚱，水母，皮皮虾，蜻蜓这些肯定不是。”

林秘书说：“你说的这么肯定，就和你见过似的。”

刚子皱皱眉，没说话。

我这时候说：“林秘书，你觉得郭炳顺是谁杀的？”

林秘书说：“你们不是觉得是我杀的吗？”

我说：“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林秘书说：“我现在琢磨啊，应该是那水鬼杀的人。包括葛大爷，也是水鬼杀的。”

我说：“水鬼为啥要杀人？那水鬼是黄皮子的朋友，黄皮子是葛大爷的儿子，黄皮子不可能让水鬼杀了葛大爷。”

林秘书说：“那我就说不清了，反正不是我杀的。郭炳顺不是，葛大爷也不是，包括那张黄皮子的皮，也不是我的。我怀疑是钱朵朵塞我包里的。然后让你们去翻出来，嫁祸给我。你们果然上当了，把我绑在了树上，给了那水鬼机会。”

刚子说：“你的意思是，这是有预谋的栽赃陷害，主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