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漫说：“别谢我，我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老陈，你说这帝都的房子得多贵啊！两年这房价蹭蹭就上来了，现在三环的房子你知道多少钱一平米吗？”

我说：“怎么也得四五千吧。”

“开盘价就是八千五，一天一个价，这个月不买，下个月就涨一千。这谁受得了啊！”陆雪漫说，“我和你们也就不矜持了，两万块钱给我，我也就撤了，回去交首付去。”

我说：“房价这是要起飞啊！”

陆雪漫说：“你们那房子可老值钱了，尤其是你们的四合院儿，那就得上亿啊！早知道那时候我砸锅卖铁也弄一套啊，现在不行了，就算是把我骨头碾碎了也买不起四合院了。”

虎子说：“老陈，你还记得咱存了几箱茅台吗？茅台也涨价了，我们那点茅台也值不少钱。”

我说：“当年好像是八块钱一瓶买的。”

虎子说：“可不是八块钱一瓶，还外加了一百二十张侨汇券。当时也不便宜，等于一百二十八块钱呢。没有侨汇券想买也买不到。当时的一百二十八块钱，得顶现在多少钱啊！”

我说：“也分买啥。当时买一台14寸电视机要六百六，买一辆自行车也得四百多呢。现在买一辆自行车也就二百多块钱，黑白电视机淘汰了。现在都是液晶电视了，超薄的。”

陆雪漫说：“别聊这个了，这钱谁给呀？”

虎子说：“自然是给谁治病谁给啊！张杰克，你不是说给五万吗？”

张杰克说：“我手上没有现金，我的钱都在米国了。现在我给不了，我只能打欠条。”

陆雪漫说：“打欠条可不行，你这就不讲江湖规矩了。老陈，我是你找来的，他要是不出这个钱，我得冲你要。”

虎子说：“行了你，先回去吧。回去找崔珏，让她给你拿两万块钱，我给她打个电话就行了。”

陆雪漫说：“那得了，我这就回去，我这次出来和医院请的假，我说我有个老姑死了，我是来奔丧的。”

我说：“你赶紧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陆雪漫走了之后，我对王琳娜说：“小王同志，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们俩？”

其实我知道，我这个问题问的挺操蛋的，这让这个阶下囚怎么回答呢？

琳娜坐在椅子里，他低着头，手里摆弄着一个玻璃杯，让玻璃杯不停地在两只手里晃来晃去。她把杯子从右手扔到左手了，又从左手扔到右手里，终于有一次没接住，杯子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啪的一声，吓到了在一旁靠着的杰克。

杰克本来闭着眼的，这一下把他惊醒了，睁开眼一看是杯子碎了，他大声喊了句：“你他妈的就不能小心点吗？”

琳娜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得出来，琳娜很怕杰克。

我说：“你觉得你们的行动有人监视吗？”

琳娜说：“不清楚，应该不会吧。因为我们身上的任何电子设备都必须保证绝对安全，我和杰克对这方面非常小心。孙大仙没有办法追踪我们。实际上，只要意识到了这一点，孙大仙就已经没有了机会。秦力被监视，只是他没意识到而已。”

我说：“你们走吧。”

琳娜一愣：“什么？”

我说：“你们走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以后要是有了孙大仙的消息，立即告诉我。”

琳娜说：“但是我们要是从此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呢？”

我说：“孙大仙要是再联系你们，你就告诉他，他的家人在我手里了。让他来找我，不然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杰克说：“你觉得我们会听你的吗？”

我说：“反正你们需要给孙大仙一个说法。这样就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你们也可以从他那里拿佣金了。”

杰克说：“你真的要放了我们吗？”

我说：“我是个好人，我和孙大仙不一样。”

我和虎子这时候站了起来，到了一旁，把沙发拽开，把门打开了。

琳娜扶着杰克站起来，两个人慢慢地往外走。

刚到门口，我喊了一声：“等一下。”

两个人同时转过身来，杰克说：“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我一笑说：“身上有钱吗？”

虎子早就把他俩的钱包都给翻了出来，他俩现在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出去之后只能去要饭了。

我把他俩的钱包都扔给了他们，说：“走吧。后会无期。”

杰克说：“把你qq号码给我吧。”

我说：“66233。记住了吗？”

他点点头之后，走了出去。

虎子说：“老陈，你说这小子还会联系你吗？”

我说：“也只能这样了，难道你真想把他沉河吗？”

虎子说：“吓唬吓唬他们得了，其实从他们身上挖出来的也不少了。现在我们去哪里？”

我说：“回深圳。”

我和虎子一刻都没有停留地回了深圳，到了公司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半。

没有来得及吃饭，我先让李娉查找可能有病毒的东西，我们把手机都交给了李娉，李娉和屠娇把手机拆了，也没找到有什么东西和跟踪有关的。

最后，李娉看到秦力有一个mp3，秦力正在听歌呢。

李娉一伸手把秦力的耳机拿了下来，然后听了起来。

秦力说：“怎么了？”

李娉说：“这东西哪里来的？”

秦力说：“我一个狱友送我的，在看守所的时候，我们八个人在一个屋子里，我俩关系最好。这个mp3就是他送我的，里面的歌曲都很好听，有小芳，阿莲，小薇和九妹。你们说，这四大村花哪个最好看呢？”

我这时候伸出手来，秦力把mp3交到了我的手里。

李娉把耳机插到了我的耳朵上，刚好在唱小薇。

我把耳机摘下来，把耳机拔了下来，我说：“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秦力说：“出来之前半年吧。”

虎子说：“看守所里允许有这东西吗？”

秦力说：“和狱警关系处得好，手机都有，别说是一个mp3了。这东西也没啥危害性，就是听歌。你们觉得这东西有问题？”

屠娇说：“我打开看看。”

屠娇一点点把这个mp3拆开。

屠娇说：“这东西相当于一个小电脑，一个闪存，一个解码芯片，一个充电电池，电路板。”

打开之后，她拿着放大镜开始观看，她说：“这里多了一个芯片，这应该是个gps定位芯片，这东西不需要定位，这是不是有点意思？这是一个追踪器，只要mp3有电，对方就能知道这东西在什么位置。秦力一直被追踪，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视线。要拆下来吗？”

我说：“这么说，对方根本不需要近距离跟踪，远程就知道秦力的踪迹，对吧？”

屠娇说：“没错，监控的人可能在任何位置。”

秦力说：“是他，盯着我的肯定是他。”

秦力眉头紧锁，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着牙，他恨死孙凯悦了。

我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他接近你就是为了送你这个东西。这东西能反追踪吗？”

屠娇摇摇头说：“单向的，没有办法反追踪。”

我说：“那就拆了吧。”

屠娇用一个吹热空气的装置在上面吹，然后用镊子把这个芯片拿了下来。随后又把mp3装上了。

我把mp3拿过来，接着听歌，然后听了一曲完整的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