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李娉说:“李娉,过来。我们走。”
李娉从一旁跑过来,到了我身边后,我说:“你先出去,把车发动起来。我等下就来。”
李娉点点头,小跑着出去,过了有个五分钟,我看着马五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马五看着我没说话。
我后退了几步之后,假装转身要走。
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马五那儿子喊了句:“想走,当我这里是澡堂子了吗?”
他说着就冲了过来,我一转身,刚好就迎上了这小子。
这小子手里有一把砍刀,直接就朝着我的面门就砍了下来。
这小子来得刚刚好,我一侧身,一刀就从他小臂穿透过去。
这刀子快,刚穿透的时候他根本感觉不到疼。
我接着一脚侧踢,直接踢他脑袋上,这小子直接就趴在了地上,这时候才算是感觉到了胳膊疼,血也就流出来了。
他手里的砍刀也抓不住了,扔在了地上,然后他想站起来,刚跪在地上,我一把就抓住了这小子的头发,刀子直接就横在了这小子的脖子上,做了一个要抹他脖子的动作。
马五大喊一声:“别,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的刀子已经割破了这小子的皮肤,血从脖子开始往下流。
这时候,这小子算是彻底怕了。他说:“大叔,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别杀我。”
我看着马五说:“这孩子多大了?”
“十九,他十九岁。”
我说:“十九岁得好好管管,不然到了社会上,有人替你管。”
马五老婆在旁边都吓傻了,她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说:“求求你,放了我儿子,他是个好孩子啊!”
我说:“好孩子用砍刀砍人吗?”
马五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放手,我求求你了。”
说着,马五这个满头花白的老头子竟然也给我跪下了,他说:“我家就这一条根儿了,求求你手下留情。”
我说:“把枪扔过来。”
马五把枪拿出来,扔到了我的面前。我捡起来看看,弹夹里满是子丨弹丨,我把枪塞到了我的腰带上。等下出去,我就直接扔河里,现在不比以前,现在管得特别严,一旦发现私藏枪支,那真的要蹲监狱。
我知道马五恨我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他又不敢轻易对我出手。
马五说:“我不恨你,当年杀我全家的又不是你。我们无冤无仇,不是吗?”
这时候,那白衬衣从一旁大声说了句:“马总,这人谁呀!交给我,我带几个兄弟他们灭了。”
白衬衣说着又要往前走,马五大喊一声:“钱顺子,你要是想活命就别乱来,这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白衬衣大声说:“马总,他就一个人,我们这里几十人,单打独斗他是有两下子,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人多,耗都耗死他。弄死他,扔搅拌机里转成肉酱,把他掺进混凝土直接打到地基里,谁也找不到。”
马五说:“钱顺子,要是你说的这么简单,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马元了。钱顺子,别乱动,让他走。”
我说:“马总,路还得修,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好好处,别动歪心思。”
马五说:“好,我这就让人把路修好。”
我拉着马五儿子往外走,到了车旁边我才把他放开。之后我上车,李娉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开出去到了那条宽阔的柏油路上,李娉才说了句:“老陈,这么多人,你不怕吗?那些可都是混黑路的。他们真的会杀人,你说要是真的把我俩杀了,直接搅碎了打进工地的地基里,那就是真的失踪了啊!失踪案太多了,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找的。找也找不到,谁也不会把大楼炸了,然后一截一截翻地下的混凝土柱子。”
我说:“要是真的装桩子里,然后用打桩机打地下去,那就真的永远消失了。也只会成为一个普通的失踪案件。”
李娉说:“真的太危险了。”
我说:“危险才刚刚开始。我得想个万全策略。”
我拿出手机来,给虎子打了电话,接通之后,我第一句就是:“虎子,我找到马五了。”
虎子听了之后先是下意识地说了句:“哪个马五?”
紧接着,他大声说:“马五?”
我说:“这老小子活得滋润着呢,改了名,还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
虎子说:“在什么地方了?”
我说:“在深圳了。”
虎子说:“给我你的地址,我这就坐飞机过去。买完票我就告诉你,你去接我一下。”
车到了河边的时候,我喊李娉把车停下。我到了桥上,把枪扔到了河里。
我和李娉接到虎子的时候天都黑了,虎子把行李扔到了车的后备箱里,然后过来上车,坐在了后面的中间,他把头伸过来说:“你怎么找到马五的?”
我说:“这不是开了个小公司么,……”
在路上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到家之后吃饭,吃饭的时候虎子就没有再提这件事。
吃完之后都回屋休息了,虎子这才到了我屋,进来后关上门,他坐在沙发里往后一靠,把腿伸展开搭在了茶几上。他说:“老陈,你打算怎么弄?我看干脆举报他算了。”
我说:“我们还是谨慎一些,以静制动。看看他什么反应吧。”
虎子说:“你说他会对我们动手吗?”
我说:“我倒是觉得马五没有什么报复的心,他现在有事业,有老婆孩子。马五老婆比我们还年轻呢。”
虎子哼了一声说:“这老东西,老牛吃嫩草啊!”
我也坐下,靠在了沙发里,抱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可不是么!你说这样的一个老头,还会惹麻烦吗?他那儿子二十来岁,他还会和我们寻仇吗?”
虎子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马五也有六十多了吧,他凭什么和我们斗?他要是不识相,我们也没必要和他客气。真刀真枪我们不怕他,但是老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我说:“是啊,估计马五现在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他比我们还要怕。”
虎子说:“那我们就观察这老小子一段时间。”
我说:“你没别的事吧?”
虎子说:“我能有啥事?再说了,啥事能有这事重要?”
我说:“你也挺累的了,你去歇着吧。有啥事明天再谈。”
虎子嗯了一声,起来之后往外走,走了一半转过身要说什么,但是随后又没说什么,又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这外面就开始修路了。只用了两天时间,这路就这么修通了。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停在了我们公司的门口,我们出来的时候,马五和他老婆已经下了车。
马五手里抓着个拐棍,他老婆手里拎着一个果篮。
我和虎子到了门口,虎子笑着说:“这不是马宝海吗?你还没死啊!”
马五说:“我叫马元,你是认错人了吧。”
虎子说:“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马五说:“我们这次是来送礼的,能进去坐坐吗?”
虎子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没安好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