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研发是用不了多少钱，他担心的是建厂花费太高了。而且他没有建厂的经验，他更喜欢找人代工做。找人代工也比较麻烦，质量不稳定，而且需要妥协，人家还要赚一笔的嘛，然后产品没有名气，没有竞争力，好不容易生产出来了，卖不掉。或者卖掉了，产品质量有问题。总而言之，他不想冒险。”

屠娇说：“必须自己建厂，找人代工仰人鼻息。你要是卖得好，别人肯定眼红，就要给你涨价，被人卡脖子。货源没有保证，错失大好商机。”

我说：“所以问题来了，一旦没有销路，那么工厂的工人可就都闲着了。闲着也要给人开工资的，我倒是觉得可以自己设计，然后找人代加工。等有了销量再自己建厂。”

屠娇摇着头说：“不行，必须自己把握质量。哪怕是先建一个小作坊，十几个人，一天生产几百台也行。船小好调头，没啥好怕的。随着销量的增长，可以逐步增加生产线，一步步做大，这样才是最踏实的做法。这也是培养企业文化的机会。”

李娉说：“我赞成屠娇说的，从小到大，一步步来。千万不要想着一口吃个胖子，就算是你能找到销路，能一下卖出去几千上万台，一旦产品出了问题，那么也就一下损失了上万个客户，再也不会买我们的产品了。还不如先少做，一旦产品出现问题，我们提供最好的服务，改良产品，然后派人上门给客户退换。这才是最好的打开方式。”

屠娇说：“没错，船小好调头，一点点做起来的才踏实，饭一口口吃，路一步步走，底盘稳，才能越做越大。你看那些成天喊口号的家伙，有几个干成大事的？倒是老干妈这种一步一个脚印的，凭着一瓶辣椒酱，从一个小饭馆开始，做成了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因为在她在前期把所有的错误都试过了，之后的路走得才会越来越顺。”

我说：“得多少投资？”

屠娇说：“我不懂啊！”

屠娇说完看向了李娉。

李娉说：“看我干嘛？好像我懂似的。”

接着，她俩都看向了我。

我说：“看我干啥？你们不懂我就更不懂了，我只是个考古学家，我不懂经营企业的。”

李娉说：“那只能找尸老板了，她应该能给我们很多建议的吧。”

屠娇说：“老陈，你愿意投资吗？从小到大，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这还是很过瘾的啊！”

我说：“怪不得你反悔了，原来你是想在国内干大事啊！”

李娉说：“这就对了，你去漂亮国，那只是给人当牛做马去了，人家根本也不会拿你当自己人。在自己家里，做成了那就是企业家，如果捐点款，那就是爱国企业家。尤其是我发现最近国内工业环境挺不错的，现在搞创新，搞科研，正是好时机。”

屠娇呼出一口气，皱皱眉说：“我连自己是不是炎黄子孙都不知道，跑人家那里干嘛去啊！说心里话，挺丢人的。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炎黄子孙，突然有人告诉我，说我不是，把我弄得莫名其妙的。我算是被现实打了脸，算了，不去了。在家陪陪父母也挺好的，我父母也不愿意我去那么远。”

我说：“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国内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你用武之地嘛！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入手，就造路由器了。钱不是问题，主要是选址在哪里。”

屠娇说：“最好的地方就是广州和深圳那一代，因为在那里好配套。”

我嗯了一声说：“行，这件事我们就这么定下来了。”

屠娇说：“设计和制造我在行，但是我不会销售啊！”

我说：“销售的事情我倒是有个好人选。”

李娉顿时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秦力！”

我点点头说：“没错，秦力是个人才啊！”

接下来我们谈起得多少钱的事情，我们对钱这方面可就都是外行了。

李娉说：“我估计啊，就算是这么简单的开始，启动资金有个一百万左右就够了吧。先租个厂房试试嘛，不行再说不行的。”

我说：“我还以为要几千万上亿呢，一百万就能干吗？”

李娉说：“做这种事其实最贵的是人才，屠娇这样的，一年的工资就得几百万了。要是招几个这样的，一年几千万的工资就出去了。”

屠娇说：“我不要工资，开始的时候也不用招人，我自己先支撑着就好了。先做一批自己测试一下，觉得行，再批量生产一二百个，推出去看看效果，效果不错的话，再大批生产。”

我说：“直接把秦力给你用，秦力这人挺喜欢研究电路的，而且他看得懂图纸，包括里面的每一个零件他都明白。让他做你的左膀右臂，帮你减轻一些负担。”

屠娇说：“这个秦力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李娉叹口气说：“是个可怜人。我和你说说这个秦力吧。”

接着，李娉把秦力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李娉又叹口气说：“三十多了，心里全是仇恨，发誓要找到孙凯悦杀了他。但是这孙凯悦就这么消失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死了，还是弄了个替身过来。”

屠娇说：“那我得见见这个人才行。这人太传奇了吧，为了一个姑娘，坐了十八年的牢，这得是什么毅力啊！这种人，做什么都能做成，做好，出类拔萃。他要是认准一件事，没有不成功的道理啊！”

我说：“这样，明天我们就回织锦村。回去之后呢，先去研究下屠家的族谱，研究完了之后，我们就近买辆车，带上秦力，挂着临时牌照直奔深圳。到了我们就租个院子干起来。”

屠娇这时候突然说：“你出钱，我出技术，我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李娉听了之后一愣，呆呆地说：“屠娇，你这也太贪心了吧！钱都是老陈出的，你当大股东，不合适吧！”

屠娇说：“老陈，行吗？”

我知道屠娇的想法，他想要的是自由的权利，她想要自己说了算。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我会从我的股份里给秦力百分之十，就这么定了。”

屠娇笑了，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我和她握手，然后也一笑说：“合作愉快。”

屠娇站了起来，对李娉说：“我回去睡觉，你和老陈聊吧。”

李娉把屠娇送了出去，她关了门坐下，看着我说：“你太大方了吧，你投资建厂，她当老板。这有点不合常理。而且一百万只是启动资金，以后陆续还要投入呢，估计几年都不会见到回头钱的。”

我说：“干大事就得慢慢来，要是钱那么好赚，也轮不到我们了，对吧！”

李娉说：“你倒是想得开。真金白银需要往里投，要是赔了钱，看你老婆怎么收拾你。”

我说：“你太小看我了，赔了钱就收拾我，当我是什么了？我从一无所有，到现在上亿的身价，……”

李娉笑着说：“你快拉倒吧，你说的是帝都的地皮吧，你有个院子，有个书店，这两块地皮就上亿了吧。有啥好臭美的，又不是做实业做出来的，你这叫投机。”

我看着李娉呵呵笑了，我说：“你把我研究的挺透彻啊！你知道我那书店的前身是什么吗？前身是个小饭馆儿，做混沌的。你知道我那宅子的前身是什么吗？是覃明卖给我的，他用这笔钱去深圳经营企业，这才有了现在的长江电源。这故事就太长了，我给你说说吧。”